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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脸上竟是还扬起了个温和平静的笑容。
可这笑容出现在他这双眼通红、嘴角带血、苍白瘦削,且被雨水打得湿透的脸上。
温和平静也尽数化为了孤绝。
内力耗尽,宝剑折断,他今日已是无法踏出问道宗一步。
祝宸面上仍旧没有表情,只看向他。
接着,柳浮生便领着一众元婴修士御剑而至,只片刻,一众人便从四面八方讲赵问澜围住。
一副生怕他见缝插针地溜走的模样。
而那边,戚洌双腿上的法术也失去了效力。戚洌顶着雨,像匹挣开缰绳的小马般冲上前去,扶住了乔易年。
此时乔易年内里翻腾着难以言喻的疼痛。他苍白着脸色和唇色,低头安抚地摸了摸戚洌的脑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痕,又用法术给二人撑起屏障,将头顶的雨挡了下来。
紧接着,他目光一滞。
地上躺了一只小白鸟的尸体。
乔易年:
方才赵问澜那剑指向戚洌时,系统在几人都未注意到时,比乔易年冲得还快,挡在赵问澜剑前。
也正因为此,赵问澜的剑被它撞得转了方向,只得转而攻向乔易年。
哪有宿主没死,系统死掉了的啊!!
乔易年脑海里疯狂地呼唤系统888,可却没有丝毫回应。
而那边,戚洌完全没发现师尊此刻内心崩溃。他看师尊这脆弱而温和的模样,喉头哽住,眼里的水雾又泛起来。
按着原本的情节,此时该有一场恶战。因为那时没有合体期的乔易年耗尽赵问澜的内力,修为尚未突破□□的祝宸也就没法在赵问澜灵力枯竭时,一剑斩断他的剑。
柳宗主这阵仗太大了,赵问澜环视一圈,姿态宛如闲庭散步,勾唇讽笑道。剿杀赵某,他二人足矣。
这翩翩君子之风,是长在骨子里的。
此时的赵问澜,形容狼狈,灵力枯竭。他那头白发被雨水打得透湿,凌乱地贴伏在他肩上,还有几缕贴在脸上;他那一身道袍,本就因百余年的关押而残破不堪,此时又被雨水浸透。
可这人往那里一站,偏就有股公子世无双的味道。
赵师叔为何不顾同门情义,枉杀数位同门弟子,还险些杀害落雁峰峰主!柳浮生看乔易年那身负重伤的模样,开口质问道。
你现在同我讲同门情义赵问澜侧眼看过去,挑起眉毛,慢条斯理地轻声问道。若你们顾念同门情义,又为何害我至此,还要害容纱性命
陆容纱,那魔道女子的名字。
柳浮生皱起眉,开口道:赵师叔,道魔本就殊途,道魔结合,那是
那是逆天悖时的。同魔修结合者,不但永生永世无法修成真仙,还会难逃一死,万劫不复。赵问澜打断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便不必劳烦你再教我一遍了。
那师叔为何仍旧执迷不悟!
我而今只求一死,哪里执迷不悟赵问澜反问道。不过是想死在容纱身边,你们却又不让,反而说我不顾同门情义。
请师尊速回镇仙崖。那边,祝宸开口说道。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负剑站在那里。
我回镇仙崖还做什么他温声问道。既然我无法出这问道宗,你们不如就在这里杀了我。
柳浮生开口道:赵师叔,你莫要为难我们!
容纱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你们却仍强迫我活着。赵问澜笑道。还说我为难你柳宗主,你这才叫强人所难呐。
赵师叔,您放下这心魔,不再去行那违背道义之事,以后也是仍可
你看,我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赵问澜笑道。我这一生,向来不争不抢,也不谋财害命,算来也算没留什么业障。权势名利、修为声望,我皆无执念,唯独执念一女子,便落得而今这个下场。同门师兄将我关押起来,晚辈派人杀害了我的心上人,亲传弟子用我赠与的剑亲手斩断了我的剑。而今我要死,你们又劝我改邪归正落得这亲朋散尽的局面,想来我该是个恶棍。
正道向来不愿多伤人命,可这诛心之事,却是并未少做。
师叔莫要妄自菲薄,我们不过是奉命。
但你们也没谁觉得我没错。我而今只求一死,也算是给你们个惩奸除恶的机会,为什么不要
柳浮生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柳浮生不开口,在场这些人谁也都没开口。
这情爱一事,不同的人各执一词,想来是没法儿谁去规劝谁的。
赵师叔,师尊有命,您此生不可再出问道宗一步。半晌,柳浮生说道。您既已无法了此夙愿,便情您莫同自己、同宗门过不去还请您节哀,回到镇仙崖去吧。
此生啊。赵问澜听着这话,面上神情愈发温和,笑问柳浮生。那若我死了,可否劳烦你将我送至容纱身边,让我二人死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