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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呀,从前苏玖玖不修边幅地缠着他、求着他,盼他回心转意,既浪费了自己的漂亮脸蛋,又拉低了姿态,林小酒道,男人就是贱,你忽然不理他,他反而对你上心,尤其是我这样的美人,连他高攀不上的陆总,都为我着迷,你说他嫉不嫉妒
林小酒理了理裙摆:走啦,今天要看五套别墅呢,没有助理真不方便。
左英儒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在一米八八的陆炽面前,显得格外不堪一击,刚刚那一拳陆炽用了十成力气,打得虎虎生风,左英儒右脸迅速肿成猪头。
嘴里泛起浓浓的腥甜味道,他怀疑自己被打断了牙齿,然而半边脸都木木的,疼痛火辣辣连城一片,根本无法分辨具体是哪里受了伤,他连话都说不清楚,陆、陆炽
陆炽不是走了吗他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
陆炽一把拽住左英儒的衣领,将人提小鸡崽儿似的拎起来:你问她为什么作践自己,我来告诉你。
他一字一顿道:因为你逼得她净身出户!
先生,你们没事吧在公共场合动手,自然引起了工作人员的注意,几分钟的功夫,已经围过来若干服务生并安保人员试图阻止。
陆炽一个眼神瞥过去,跃跃欲试上来拉架的安保便讪讪地退了回去,而左英儒在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刚刚那个试图帮助林小酒的服务生,登时什么都明白了。
一定是他跑去找回了原本应该离开酒店的陆炽。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炽放开了左英儒,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因打人而弄皱的西装,彬彬有礼地对周围人道:抱歉,刚刚和我的朋友开了个玩笑,不会再打扰你们工作了。
众服务生们:好的,陆先生。
左英儒见他们应了一声,便纷纷退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看陆炽的眼神不由得更惊恐了,陆炽,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这是法治社会!
陆炽很无趣地摇摇头,嗤笑:玖玖从前真是瞎了眼。
左英儒敢怒不敢言。
陆炽现在又恢复了往日浪荡贵公子的姿态,看起来温和无害,不过,他慢条斯理地上前一步时,左英儒还是条件反射地退了半步。
陆炽看到他的眼中的恐惧,心里一阵痛快,她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几平米的面积,比我家的卫生间还不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她自杀未遂后,一个人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的影子呢
垃圾。陆炽丢下最后两个字,理了理自己的钻石袖扣,大步往门外走去,立即有好几个服务生争相替他开门。
相较之下,半边脸肿成猪头,导致本就平凡的五官极其狰狞的左英儒,于陆炽的评价,还真有些名副其实。
陆炽当晚被陆燃约出去喝酒应该说是陆炽看着陆燃喝酒才更贴切,陆燃借酒劲儿,絮絮叨叨地逼陆炽不要辜负苏玖玖,说她是个好女人,然后就把自己说哭了。
陆炽没好气:既然不要我辜负她,你为什么还撺掇我妈,拉我去相亲
陆燃哭得更惨了,你那么多相亲,也不差这一个。
你都去相亲了,还骗苏玖玖的感情,真是人渣!
陆炽:
陆炽被陆燃哭得没了脾气,只能沉默地剥小龙虾,陆燃醉醺醺地问:三哥,对苏玖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炽没回答他,扔掉剥虾的塑料手套,灌了自己半瓶科罗娜,才幽幽地答非所问:是啊,我为什么要为她出头呢
另一边,左英儒就远没有陆家两兄弟喝酒的闲情逸致了,他闻着医院里浓烈的消毒水味,戴着帽子口罩,裹得活像个躲避狗仔的明星,只是遮蔽住的脸,和明星二字南辕北辙,倒比白天时候更像猪头了。
更糟心的是,一旁未婚妻谢琪遥还一直逼问他,究竟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左英儒打死也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前妻争风吃醋,导致被人单方面吊打,于是保持沉默,嘴巴闭得比死守秘密的烈士还要严。
自从从上次谢琪遥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问青红皂白打了左英儒一巴掌后,两人便一直在冷战,还是在谢家父母的干预下,才有所缓和。
谢父谢母在择偶标准上与女儿出奇地一致,认定有钱就是佳婿,对左英儒满意得不得了,甚至认为嫁给这么一位二婚老男人,反倒是大龄女儿高攀了。
谢琪遥还记得父母的耳提面命,强压下怒火,关心道:英儒,今天生意谈得怎么样
左英儒没想到未婚妻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这样强大,脸色更难看,跟那些煤老板能谈出什么来,全是门外汉!
谢琪遥无端被吼,正要发怒,又堪堪忍下,转而带着哭腔问:英儒,你是怎么了,你从前从来不会对我大声的。
她原本是演给左英儒看,说着说着倒真觉得委屈,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左英儒见到她哭成这样,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免不得柔声安慰。
小两口顺理成章地冰释前嫌,互诉衷肠,左英儒便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谢琪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