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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怀孕这个消息以外,王丽丽写给家人的信和之前差不多,报喜不报忧罢了,以至于现在家里人都不知道,她嫁的是一个二流子,小混混。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也没什么用,在不能回城的情况下,她和顾三就是绑在一起了,更别提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王莉莉一边写信,一边流眼泪,有这样一个丈夫,她是真的觉得委屈。
顾川可不知道自己媳妇还在多愁善感,就算知道他也没法子,原身这名声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洗白的。
昨天得了只狍子,今天又多了一只野鸡、一只兔子,这大山还真给他顾某人面子,只可惜,现如今山上的东西都是公家的,那他捉住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吃。
顾川干脆把这两个猎物,往空间里一放,立刻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然后抄小路往大井村去。
就这两个昨天夜里刚过来卖过狍子,今天又过来卖,但就这俩东西,顶天了也就五块钱,跟昨天的可没法比。
就这俩,山上东西不好弄,而且大的猎物只有夜里才敢弄出来,不然根本不敢往外带。顾川解释道,哪怕是抄小路,该看见的人也都看见了,不过因为手里面没东西,大家也顶多以为他是出去瞎溜达了,根本不会往旁的地方想。
不过空间也不是万能的,该有所收敛的时候就得有所收敛。
那你还不如在夜里守个大的呢,从你们那儿到大井这边来,应该不近,来回路上得花上大半天的功夫,这种小的完全可以攒着,等到夜里跟大个儿的一块弄过来。
现如今最缺的就是肉了,城里头每人每个月只供应一斤的肉,条件不好的人家可能这一斤的肉都不会买,但城里头有很多条件不错的人家,每人每个月一斤的肉根本就不够,去借或者是去买别人的肉票又太张扬了,所以黑市上最紧俏的就是肉了。
一天一头狍子,甚至一天一头野猪,他这边都能拿得下,县城可能没那么多要买的人,但是临县呢,市里呢,省里呢,没有几个认识的人,他也不敢在这儿收东西。
顾川当然知道面前这位不简单,简单的人在风口浪尖上也办不来这种事儿。
我倒是想呢,但是也不能每天夜里都出来,再说了就是我愿意,我媳妇也不乐意呀,她不知道我干这个,我也不敢把东西拿给她瞧,女人家,胆子跟老鼠一样,如果知道我敢上山弄这些,能吓死她。
那老弟也不能就这么让钱白白的从眼皮底下溜走吧,老弟可不是胆子小的人。胆子小的人敢上山弄这个,别说被猛兽咬死了,就是把东西带来的路上被人发现了,都有可能被举报。
人家都已经称兄道弟了,顾川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这可不是胆小不胆小的事儿,不瞒老哥说,家里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我又不想整天去地里挣那仨瓜俩枣的,这才会去山上冒险,但要天天这么干肯定不行,不被人发现才怪了呢。
没道理,钱两个人挣了,风险全他一个人担着。
那你想怎么着吧冒险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且面前的人已经尝到甜头了,怕是很难再安稳下来。
如果能有一个正经理由,来回往这边赶,那就成了。顾川慢悠悠的试探着,脸上有贪婪,有兴奋,唯独不见惧怕。
正经理由,这个可以有。既然敢冒险,脑子也机灵,他为什么不敢用。会杀猪吗
会。顾川干脆利落的道,这玩意儿不会也得会,反正他力气大,也见过别人杀猪,从喉咙里直接捅进去扎到心脏,只要力气够大,手够稳,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农贸市场少个杀猪的,算是个临时工,农贸市场负责给结钱,和里边的工人不一样,人家不管供应,只给钱。
县里根本就没有养猪场,并没有屠宰场,生产队养的猪都是需要定额上交的,这猪拉到农贸市场去,就得有人杀,以前是有卖猪肉的人负责找人杀,单独给结算钱,不过这活一直也没固定过给谁,如果添一个临时工过去,倒也没什么,反正也没有编制。
这工钱怎么算顾川不能不问清楚,这是要给家里头报备的,如果挣的还没在生产队多,那肯定不会让他去。
这个我得去问问别人,不过肯定不会太低,你除了杀猪,还得把这几个部位的肉全都分割好,把猪血、猪肠这些也得弄好,我估摸着一个月怎么也得二十几吧。这可是脏活、累活,同样也是技术活,不给人家供应,工资自然不能太少了。
这会儿学徒工的工资基本上在18元左右,而工人的平均工资大概在30左右,农村什么收入呢,到年底的时候,家里劳动力多的家庭能分到两三百,家里拖得多的,又没什么劳动力的也就是分到几十块钱。
一个月二十几块钱就已经不低了,当然杀猪这活也确实够脏、够累,更别说后续的处理了。
不过,能有这份工资也算是值了。
来之前顾川还真没想过,这人能这么大方,毕竟一个农贸市场的临时工,在很多人眼里也不是那么易得的。
如果一个月真有二十几块钱,那我就干了。比起在地里挣工分,他更想在农贸市场当杀猪匠,虽然后者更脏更累了点,但起码也是在县城里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到转正或者招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