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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有遇到过其他学西班牙语的人吗凌彦顾左右而言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亨利的一双蓝眼睛充满委屈。有的,朝廷有夷文学堂,但是他们都不看我们的书。
好的,天=朝=上=国的思想在何时都存在,即使有了蒸汽机也改变不了。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翻译凌彦就放心了。我之前也见过两本你们国家的一些书,我翻译了一些,如果翻译出来,你们能不能帮我印刷
凌彦虽然攒了盘缠,却不富裕,这个钱自然不愿意自己出。而且他不愿把杨学士牵扯进来,出版翻译书册,还是由这些传教士出面更合适。
没问题!没问题!亨利兴奋地重复。
他又大致问了问亨利他们的国家的情况,了解了如今欧洲的局势。哎,都怪他大学时欧洲史没有好好学。不过在这么一个架空时代,学的东西有没有用又是两说了。
亨利,我下次再来。最后凌彦没有留下任何承诺,反而凭着花言巧语,外加一锭银子骗走了亨利的两本书。
选试当天,凌彦找出了自己和吴远最体面的衣服,换号,又按照墨清当日的提醒准备了薄薄的砚台,实心的笔杆这样专为选试设计的文房四宝和一些干粮,师兄弟两人结伴走去考点。
尽管是一场选试,但是程序依旧非常严格。考场外重兵把守,凌彦他们到了之后先是验明正身,然后要挨个被搜身,确定并无夹带,然后按照揭晓的考号进入各自的隔间内,桌面上反扣着各自的卷子。参与选试的人都是这三日以来报名的,不分学派间杂在各个隔间里。尤其是对于几个大的学派,弟子众多,防止舞弊必不可少。
凌彦原本轻松的心情也被这正式的程序搅得有些紧张起来。上个世界科举的场面他错过了,如今却也算补上了。
然而当凌彦掀起卷子时,却突然一脸懵逼,这难道是小学数学考试
卷纸上的题目与当日陶木匠出给他的题目相仿,像是什么九九八十一,自相乘,得几何这种题,凌彦连考场准备的草纸都不需要,闭眼就能往上写:答曰:六千五百六十一。整张卷子都是这样的题,夹杂着几个几何题,勾股定理和三角函数之类的。好在这卷子连解题过程都不需要,只要一一写出答案即刻。
最后两题是写得长长的古代应用题,倒是让凌彦眯着眼看了一会。好在他这几天读《算经》也读了不少,看懂了题目后这场考试对于凌彦已经毫无压力,他行云流水一般一一答下来,也有了些久违的
由于计算实在不可能出错,检查完一遍没有读错题,没有缺字漏字后,凌彦便将答案誊抄在卷上,起身交卷。
这一场选试,凌彦乃是第一个交卷的。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他有金手指,之二就是别的学派也不似算学这般好作答。为了防止舞弊,考生必须等到五人一组,结伴而出。凌彦头一个交卷却出不去,只得耐心等。不由懊悔起自己方才急着交卷出来。
主考的考官之一收了凌彦的卷子,顺势看了起来。他们不同学派各有判卷的学士,独算学的答案是一定的,谁都可以判。考官从第一题看起,飞快地对着答案,却越看越心惊,这么短时间内作答,竟然无一错处!
考官看卷子,凌彦只能无聊地盯着他看,在心里和系统吐槽:【系统系统,你怎么不告诉我,交了卷子也出不来】
【你不交卷,怎么知道别人什么时候出来呢反正也是要等的。】系统隔了一会才出声,同样振振有词。
【知道你无聊,别发牢骚啦。】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陆陆续续交卷了,凑到五人,第一个竟是凌彦的熟人:墨清。
你回去好好学学御前奏对的礼仪吧。凌彦走出去之前,旁边的考官突然怀着复杂的神情说了这样一句话。凌彦自然听得出他是在暗示自己通过选试了。
提前恭喜吴生。一出门,墨清的脚步渐渐放缓,凌彦有意识地跟着他慢下脚步令那三人提前离开,借着墨清便笑着拱手祝贺。
岂敢。凌彦一笑,墨兄可有表字望乞见教。墨清能够这么快出来,自然也是有十足的把握了。而他能与这位两度相逢,又将同登宝殿,也算一场缘分,叫一声表字并不过分。
上澄下明。墨清的反应很快,似乎立刻领悟了凌彦的意思:凌彦,来日再会,还望好好切磋一番。
还望澄明手下留情。
两人并未多说,各自一拱手,默契地转身离开。他们都知道,殿前奏对,才是真正交流的时刻。
对于本朝出名的御前奏对,舌战群儒,凌彦也陆陆续续了解了一些。这种奏对类似于头脑风暴,针对皇帝所给的一个命题,各抒己见,阐述各自门派的思想,而在大家各自说完看法后,便可以选择指定目标辩驳。
对于这些,前大学辩论队队长,现蔚蓝卫视金牌主持人凌彦表示,自己没带怕的!
果然,放榜当日,吴桥的名字赫然在列,应邀上朝。吴远则因为年龄太幼,名次又不够突出,只在观战之列。
参与御前奏对的学士们都被传去培训了一道礼仪,又发下了崭新的深蓝服饰。凌彦的指尖划过那柔软衣料,心里也有了更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