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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乔月她就是不放心,每天陪着我。其实严自芳还想勉强笑着说没事,吴乐甫就语气坚决地说:不行,你要不愿意报警,那也必须通知校长,这不是小事。
凌彦也劝道:严老师,乐甫说得对,你不要怕添麻烦,若是真让他在学校生事,那才是给校长添麻烦了。
严自芳只好点头。
发现问题后就是要解决问题了。吴乐甫问:你与他幼时订立婚约,可有订立婚书
严自芳连连摇头,那时年幼,并不曾有什么婚书聘书。
那么你们有交换过信物么他有没有你的贴身物件
凌彦听这话有些伤女孩的名节,可是严自芳果断地继续摇头,从前订婚时交换过信物,可我出走后父严先生就已经归还他家了。
那就没什么了,大总/统上台后就禁止包办婚姻,你们现在连包办婚姻都算不上。吴乐甫自信地说,他拿不出证据,只是一味纠缠你,想来你父母也清楚这一点,他才想从你这儿下手你放心,这事好解决。
严自芳放没放心凌彦不知道,凌彦自己听了这一番话倒是放心了。他还想再劝一句:你父亲,也许还是关心你的,当真不用去信一封,说明此事
严自芳说:他当初不问根底定下婚事,又不假思索与我断绝关系,还谈什么关心呢
别人的家务事,凌彦不好插嘴,他说:也好,等乔老师上课回来,我和乐甫去找校长说明此事。还要找顾珩之那小子好好谈谈。
吴乐甫松开了表链,食指上红红的一圈痕迹。
没想到乔月还没回来,就先把刘嘉元等来了。
听到敲门声,严自芳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她颤声说:不会是小月,小月有钥匙。
凌彦刚准备站起来,就被吴乐甫按住。我去看看。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更不耐烦的敲门声,和呼唤:严小姐,快给你的未婚夫开门呀。
严自芳的双手握成了拳,克制着没有骂出口。
严小姐,你别以为不开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有本事让你的同事们看看你是怎么对待你未婚夫的!
姓刘的你闭嘴!严自芳终于忍不住,眼泪和怒骂一同喷了出来。吴乐甫把凌彦推了推,示意他去安抚她,自己整理了一下领口,走过去开门。
刘嘉元瘦高瘦高,穿着礼服。他有身好皮囊,被这衣装一衬,倒也人模人样。只是脸颊深深的凹陷,眼睑的青黑,瘦得尖尖的下巴,还有不停摩擦的手指,都显示出瘾/君子的身份。
你是谁门一开,他先警惕地打量吴乐甫。不住打转的眼睛里除了惊慌,怀疑,还有贪婪和嫉妒。
凌彦看见他这样的目光,由衷地一阵恶心,主动上前走到吴乐甫身边。我们是严老师的同事,你又是谁
嘿哟,学聪明了,找帮手你没跟你的同事好好介绍我刘嘉元浮出一个恶劣的笑,轻轻松松跨进门,居高临下的目光在严自芳身上打转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合适吧还是两个男人,他们不介意你有未婚夫
把你嘴巴放干净。吴乐甫冷冰冰地说。他的目光像是与凌彦初次相见,不,比那时还冰凉,讥诮。别以为谁真的怕你,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未婚妻,你拿得出什么证明
你还真以为你是谁啊,你替她出头家务事轮得到你头上吗刘嘉元在吴乐甫身上碰了个钉子,就把目光移到凌彦那儿去,那小子油头滑面的,我未婚妻动了春/心也正常,你一个穷酸货色,在这里干嘛
刘嘉元,你闭嘴!严自芳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几近破音。你给我滚!
我给你滚刘嘉元又逼近了一步,没搞错吧,严小姐,你是我的女人,你让我滚我肏你奶奶!
凌彦紧张地挡在严自芳身前,生怕冲突爆发,而吴乐甫已经冷静地脱下外套,解开衬衣袖口,扯松了领带,抓住靠在沙发旁的文明杖。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你要对自芳做什么!
一个人窜进屋,是顾珩之,他白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夹着一把长柄伞,脖子上、手上青筋暴起,你再满口污言秽语脏了地方,仔细我不客气!
发现来人只是个书生后,刘嘉元松了口气,继续恶声恶气地说:不客气你试试啊!
顾珩之这长柄伞虽不像吴乐甫的文明杖一样制作精美考究,却胜在结实耐用,一挥下去就把刘嘉元打蒙了。你,你敢动手!外头打仗兵荒马乱的,你小心我叫大帅举兵来把你抓走
去,快去,不敢去就是孙子。吴乐甫一挑眉,又是两句冷嘲热讽,把刘嘉元气得直喘,最后看着仍举着伞的顾珩之,丢下几句虚张声势的狠话便灰溜溜地走了。
吴乐甫重新调整好领带,系好袖口。顾珩之拿着伞看着严自芳愣了一会,结结巴巴地说:他是,他不是,他
我和他从前是家里订的亲,早就解除婚约了。严自芳又低下头,看不清楚神情。他悄悄用袖口蹭了一下眼角。谢谢顾老师解围,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