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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的,她自以为得救了的狂喜笑容僵在了嘴角。
因为她发现那个男声并不是来自木头盒子之外,而是真真切切地从木头盒子内部,更准确地说,是从她背后响起的。
江九幺瞬间头皮发麻,冷汗连连,紧接着贞子伽椰子花子各种子个个都以风骚的姿势从她的记忆深处爬出来。
诈尸啦!!
她更加用力地拍打起上面的木头盖子,扯着嗓子又是一阵狂吼乱叫。请原谅她的大惊小怪,就算她见识过外星人跟超能力这种事,也不代表她喜欢跟阿飘在这种地方亲密接触。
啧,这板子不是推开的。
那男人越发地不耐烦,但为了保护耳朵不会被震聋,只好抬起手抵上了上面的板子,然后清清楚楚地告诉那个在人家家里大呼小叫的家伙。
这得滑开。
伴着男人的解释和身体力行,江九幺刚费了半天劲儿都没有拍开的木头盖子唰得一声就被朝下打开了,而清冷的月光随之洒进了这四四方方的小小世界。
她嘴角狂抽不已:原来是滑盖啊。
呸,现在可不是纠结滑盖还是翻盖的时候。
瞧,开了吧
江九幺可没工夫回答他,立刻伸手扒着木头盖子奋力爬了出去,可外头的世界并没有让她松下一口气。
这是一块杂草丛生的巨大地皮,放眼望去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小土堆,零零散散地竖着几个木牌,远处的枯树上停着几只乌鸦,三两只野狗正聚在一起撕咬着什么,笼罩在清冷的月色下分外瘆人。
她已经没有办法再找其他理由解释刚才的一切了,这个地方确确实实就是一处坟场。
啪!!
一只手忽然用力拍到了那木头盒子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惊动了那几只正享用宵夜的野狗,他们愤怒地转过来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但鼻头一动确认了什么,立刻惊慌地撒腿跑走了。
江九幺抽动嘴角回头看了过去,这回她终于看清了木头盒子的全貌,毫无意外地是一口棺材,上面还被贴满了黄底红字的符咒,摆明了是要封印什么东西,而此刻一只蓝幽幽的手正扒在上面。
好吧,这次貌似是真的见鬼了。
她面无表情地往后狂退两步,正要拔腿就跑,可才回头就被人一把抓住脚踝拖了回去,然后就对上了那个蓝幽幽手臂的主人。
很好,肤色非常统一,这连脸皮都是蓝色的。
江九幺立刻正襟危坐,给对方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鬼大哥,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啊,是我不懂事,回头多烧点纸钱给您老人家。
纸钱就不用了啦,下次嗓门轻点儿,太扰民了。
是是是,鬼大哥说的是。
别瞎喊,谁是鬼了
江九幺一愣,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他不但通体全蓝,双眼还是血红的不带瞳仁,一只短箭正扎在他的额头上,但从神情姿态上来讲,确实不像那些什么子的女鬼。
那敢问您是
老子是僵尸。
哦。
江九幺这下搞明白了,原来这不是日本恐怖片的片场,而是香港僵尸片的,所以林正英先生您在哪里
后来在僵尸大哥耐着性子的解释下,江九幺终于明白了个大概,虽然个体的进化不大相同,但这位僵尸大哥跟帚神一样,也是一种妖怪,而那口贴满了符咒的棺材其实是他的床。与永眠的意思有点落差,但人家刚才是真的在睡觉。
嘻嘻。蓝皮男人蹭了蹭鼻尖,笑嘻嘻地自我介绍道,他们都叫我跳跳哥哥。
嗯,确实是生动形象的称呼。
跳跳哥哥告诉江九幺他是因为跟家人做了某个约定,所以才一早离家踏上征途,但忙忙碌碌了一整天都没有结果。后来实在太累了,他便找了个让自己分外安心的地方把一直背在身上的棺材放下来歇一歇。但没想到,他不过出去溜了一圈,棺材里就多了把扫把,他又太累没发现,便迷迷糊糊地滑上盖子睡觉了。
说起来,也怪我没有看清,害你陪我睡了半宿。
江九幺摆摆手:没事,误会一场。
跳跳哥哥摸着后脑勺笑了笑:嗯嗯,那就好。
这下真相大白,她彻底松了口气,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跑了,也不知道狗子在家怎么样了。
跳哥,时间不早了,那我先
咦
江九幺被这么咦了一声后自然回看了过去,与那个对她咦了的蓝皮男人来了个长时间的对视,而在这样的对视中,他的脸颊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指着她的手指更是忽然抖动个不停。
她不解地歪了下头:咦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女的!!!
是啊。
江九幺懵逼地眨了眨眼,虽然很难判定扫把有没有性别这件事,但就她个人的期待而言,她当然是个女的。
跳跳哥哥的眼睛忽然变成了蚊香状,他无措地抱住脑袋有一丝丝崩溃:也也也也也也也也就是说!我睡了一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