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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是因为这样,葵才遭遇了那晚恐怖的一切,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意外召唤出了那个不祥的、代表噩兆的男人。
这不是葵该拥有的人生。
这样的话,他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
到了。
江九幺在间桐雁夜搀扶下停在了一扇厚重古朴的大门之前,这之后是间桐家的后厅,与那晚相同的不祥气息隔着面墙都能感受到。
她收回了手,拒绝间桐雁夜陪同进入的好意后自行推开了大门,扑面而来的阴风冻得她一颤,水滴落在石板上的声响配合她心跳的节拍让人越发难安。
她扶着墙又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大门嘭得一声忽然合上,将间桐雁夜紧张急切的叫喊声隔在了屋外,而在后厅微弱的灯火下她看到了正沉默地倚在墙上的身影。
比起那晚血色夹杂的画面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应是灵体的男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当然这指的是肉体的还原度,如果算上他远高于一般人类的强健体魄、满身是刺的黑色装束及毫无遮掩意图的杀意,或许称为实体化的大杀伤力武器更加合适,难怪会是以Berserker这一职阶登场的了。
江九幺上下打量着他,她知道对方也同样在暗面看着自己,可理应是彼此半身的他们在见面时没有半点寒暄的意图。
你就是我的Servant吗
这话一问出口,江九幺就后悔了,难不成人家还是上门送牛奶迷路的吗
或许对方也觉得这问题特别蠢钝,连回复都没有一句,戴着兜帽而隐藏在阴影中的脸上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又干咳了一声,继续找话:不管怎么说,还是非常感谢那晚你能救我们。
这次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一声冷哼:以一个令咒为代价,就算是我,也不得不听从命令。
听懂了,人家大概是在讽刺。
江九幺认了,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一个令咒用得挺浪费。因为从现状来看,她不认为自己能跟这样的Servant相处融洽,而一旦失去了令咒,她便彻底失去了对他的控制权。
不过以示友好,她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对方,什么姓名、年龄、兴趣爱好的,并对是半吊子魔术师这件事毫不避讳地交代了反正他肯定已经察觉到了,她还在最后堆起笑容客套地为彼此鼓劲。
那为了一年后的圣杯战争,我们一起好好加油吧。
嘁。
却不想这样的话反倒激怒了眼前的男人,他面色不善地直起身子离开了倚靠的墙壁,一步一步向她沉重又缓慢地走了过来,她这才发现男人的身后是一条如同龙尾骨骼的铠甲,随着步伐的动作甩动。
虽然很想赞美一句这造型真拉风,但此刻她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男人每走一步,她的心跳节奏就加快一拍,而体内的力量就跟血液一同胡乱奔走,是对方刻意从伤势未愈的她身上汲取魔力。
最后,男人结束漫步停在了江九幺的面前,而她已经被一路逼到了墙角,额头上满是薄汗,手脚都在打颤,他却不以为然地发出冷笑。
这样就已经受不了吗
虽然我对圣杯没有渴求,但有像你这么无能的Master,在耗尽自身的魔力后,我根本连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无法使用。
他这么说完之后,忽然抬手擦过她的脸颊用力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崩碎了大半块水泥板,一时间尘土飞扬。
这突如其来的壁咚对江九幺而言极度不友好,她在脑袋上挨了无数颗乱飞的石头后,发现自己躲了一路都躲到墙角的东西,最后还是没及时闪避着了道。
男人垂下头,拉进了两人的身高差后将她困死在自己的臂膀之下,声音低沉沙哑且毫无感情:这样的你还敢说要跟我一起好好加油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她在低头后便没了声响,连自救都做不到的家伙说到底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半吊子,一个与他不相符,甚至会阻碍他前行的Master这就是眼下的事实。
可他以为的求饶声并没有响起,女人猛然抬起的头差点砸到他的下巴,而姣好的面容已经扭曲了大半,她用着与刚才温婉形象全然不符的语气对他说道
大佬,你身上的刺扎到我了。
出血量超大的。
第84章 84 月之暗面(六)
春夏秋冬,四季轮转。
时隔六十年,位于远东冬木市灵脉聚集之所的大圣杯已逐渐注满充足的魔力,不消几日便能打开通往世界之外的连接,围绕圣杯的争夺战已近在眼前。
正在自家府邸下魔术工房的远坂时臣正手握着刚从时钟塔发来的消息,已经确认肯尼斯middot;艾尔梅洛伊middot;阿其波卢德被选为参加圣杯战争的七人之一。他对这号人物有所耳闻,是正统的魔术世家家主,也算得上是一名对手。
这样一来,仅剩下一人还未被选出。
站在远坂时臣身旁的高大男子是他的弟子,同样被圣杯选中的参展者之一的言峰绮礼,他的目光从那台与现代的传真机功能相同的魔导设备中移了开来,不管多少次看到,他仍会觉得那是件不可思议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