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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朝走了之后,左相府便又出现了一个卫朝。
他的形容和卫朝一模一样,只是更像个傀儡。
他重复着卫朝每日该做的事情,晨起上朝,安安静静的站在朝堂之上,唯有文帝问他的时候,他才会回答两句,否则定是不开口的。
文帝觉得奇怪,倒也没多想,毕竟这样的左相要讨人喜欢多了。
庆国公的身子已经好了,奉太后懿旨进宫。
文帝一听说庆国公去了慈安宫,气得登时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
董太后身着亵衣坐在妆镜前,手中拿着一把梳子缓缓的梳着长发,庆国公撩起帘子走进内室,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我的好妹妹当真是舍得回来。他走到董太后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发。
董太后此时的眉眼间已不见半点素日里的盛气凌人,剩下的唯有眼波流转中的温柔。
想我没
庆国公倾身靠在董太后耳边轻声道。
董太后一手揽住他的脖子,娇笑道:想得夜不能寐。
庆国公将她打横抱起,在她的眉骨间落下细密的吻:让我看看我浪荡的好妹妹有多想我。
床幔放下,一室旖旎。
和莳七料想的一样,董太后回京不久,便开始对韩嫄出手了。
夜幕降临,四方渐渐归于宁静。
莳七带着阿宁悄悄潜入韩嫄的房间,韩嫄因为家道中落,这个二进的宅子也是格外的破落。
天气又开始进入了冬季,尚未下初雪,不过也是冷得厉害。
韩嫄的房中放了一只炭盆,里头烧着不太好的黑炭,她和奶娘正一左一右的连夜绣着嫁妆。
炭盆中的炭火烧出了略略呛人的味道,奶娘忍不住咳了两声。
韩嫄抬眸道:奶娘先去歇息吧,时辰也不早了。
那姑娘也早点歇下。
韩嫄微微颔首:我将这片叶子绣完便好。
待奶娘出去之后,韩嫄抿了抿唇,忍不住叹了口气,自打她被皇上赐婚,每日白天都有早已不来往的亲戚登门,她只得在晚上和奶娘赶工绣嫁妆。
旁人皆道她是熬出头了,就连奶娘也是这么想。
可是那庆国公比她大上了三十四岁,他的子女也比她年长,嫁过去能有什么好
她将线头咬断,收好针线,准备歇下。
阿宁在莳七怀中显得格外不安分,他想要出去玩。
他趁着莳七不注意,悄没声的便要溜走,却被莳七一手拎了回去。
乖乖呆着,一会儿有人陪你玩。
阿宁这才乖巧的不溜了。
莳七笑着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阿宁真乖。
约莫着是子时的时候,莳七察觉到了有动静。
她含笑拍了拍阿宁的后背:去找他们玩吧。
阿宁欢喜的飘了出去,不出片刻屋外传来一个男人惊悚的喊叫声,莳七皱了皱眉,指尖轻点,飞出一道灵光,屋外瞬间恢复了宁静。
可是韩嫄还是被惊醒了。
她恍惚间听见外头有男人的声音,她披上斗篷,手中握着一把匕首,身子有几分颤抖。
莳七在屋中下了一道结界。
韩嫄在屋子里绕了几圈,也见不到出去的门,她瞪大了双眼,眸中满是惊恐,难道是鬼打墙
莳七抿了抿唇,对她放出一道幻术。
韩嫄的眼神登时变得迷离起来,不出片刻,便阖上双眸沉沉睡去。
莳七将韩嫄移回床上,转身便飘出了屋子。
阿宁正在戏弄那两个身材魁梧、穿着夜行衣的男人,两个男人瞪大了双眼,惊恐的叫喊,可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莳七对着阿宁招了招手,别把他们吓死了,不然就有了业障了。
阿宁不情不愿的嘟着小嘴飘到莳七怀中。
两个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给莳七磕着头,口中不停地求饶,只可惜莳七半句也听不见。
莳七摆了摆手,冷声道:滚。
两人如临大赦,跌跌撞撞的翻上墙头,其中有一个被吓得腿软,重重的摔了下去。
莳七厌恶的收回视线,董太后可真是够狠的。
竟然派两个男人过来侮辱韩嫄,未出阁的姑娘在大婚前失了身子,是定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的。
贞烈一点的,估计就吊死了。
更何况,一下子还是来两个。
那两个男人回去之后便疯了,是不是装疯,莳七不知道,但她明白,至少他们保住了一条命。
这些日子倒是把莳七忙坏了。
董太后连着好几次出手,都被莳七给拦住了。
有一回很是凶险,韩嫄的堂婶邀她一同去京郊的寺庙上香,韩嫄推拒不过,只好去了。
结果在回来的路上,韩嫄坐的那辆马车的马突然发了疯,横冲直撞险些跌下料峭的陡坡。
董太后也不傻,韩嫄有什么本事,她心里清楚得很,更何况她派出去的人非疯即残,她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丽贵妃在暗中襄助韩嫄。
丽贵妃死后便化作厉鬼,头七那天回来险些要了她的命。
自那以后,她便知道丽贵妃一直守着她,只等哪天趁她不备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