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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内侍一个没有防备,被颜如玉挣脱了。
她状若癫狂的跑到文帝面前,文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抄起一旁的花瓶猛地砸了下去。
只听轰的一声,颜如玉头破血流的倒在地上。
文帝心有余悸的扔掉花瓶,嫌恶的睨了眼地上生死不知的颜如玉,对一旁的内监道:瞧瞧。
内监立刻蹲下身去探颜如玉的鼻息。
皇上,还有鼻息。
文帝嫌恶的摆了摆手,内侍会意,默不吭声的如拖死狗一般将她拖走了。
淑华夫人弑子的消息像是被一阵风刮去了每一个角落,满朝哗然。
皇家的威信再次一落千丈。
淑华夫人诞下的小公主死相极其惨烈,听人说,身上是数不清的血窟窿,文帝震怒,下旨褫夺淑华夫人的封号,贬为庶人,赐凌迟。
文帝深感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左右思量着,几个儿子,大皇子好吃懒做,二皇子只知道聊猫逗狗,三皇子唯唯诺诺难成大事,唯有皇后生的四皇子,生而慧绝,周岁识字,三岁诵书,四岁善草书,吟诗,子史经传无不能读。
七岁,已能赋诗作文,挥笔立就,文不加点。
文帝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立四皇子李元昶为太子。
四皇子现在不过十三岁,早已进入朝堂参议政事,很多事情文帝都放心的交给了四皇子,纵然不过问,四皇子也能做的滴水不漏。
夜色渐深,文帝便摆驾去了坤宁宫。
他现在不过四十来岁,可远远看上去竟像花甲老翁一般,他拉着邵南枝的手,不停地咳着道:皇后,还是你最好。
邵南枝却是默不吭声的将手抽了出来,淡淡道:臣妾心中一直有件事想对皇上言明。
你讲。
邵南枝低了低眸:皇上可还记得容妃
容妃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
文帝目光有些迷离,喃喃道:容妃,是朕的辛夷。
他神思恍惚,似是忆起了往日的时光,忽然他又摇着头哀叹:为何辛夷要一时糊涂啊!
邵南枝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皇上至今还是不信辛夷妹妹并没有害死颜氏的孩子是么
文帝怔怔的瞧着她,邵南枝继续道:届时指证辛夷妹妹的证据便是那一包的红花和麝香,此物乃孕妇大忌,可据臣妾所知,辛夷妹妹惨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同样是孕妇,难道红花和麝香偏生对颜氏有用吗
文帝心头一震,嚯的站起身,瞪着双眼吼道:不可能!
皇上若是不信,臣妾还有一人可以证明。言罢,颜如玉拍了拍手,殿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宫女。
正是有着阴阳眼的惜容。
惜容一进殿内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奴婢双眼能识鬼,容妃头七的时候,她回来过,奴婢正好撞见了容妃,是她告诉的。
言罢,她还说了容妃头七那日,昭阳宫有个贴身伺候颜氏的宫女,以及御花园中的一个小太监疯掉,也正是因为他们碰见了容妃。
邵南枝撇了撇唇角,眼底满是讥讽:鬼神之说,不好乱讲,臣妾也不会拿此事顽笑。皇上若是还不信,大可去内务府翻看容妃死前两个月,是否恰好侍寝!
文帝顿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甚是可怜:辛夷,朕的辛夷
邵南枝却还觉不够,走到他身边缓声道:辛夷妹妹说了,黄泉底下不相见,生生世世也不会再原谅皇上。
文帝一听,喉咙一阵腥甜,只听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猛地栽倒在地,摔断了尾骨,半晌也起不来。
邵南枝冷笑一声,从内室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眉目冷厉:皇上已经糊涂了,如何还能再肩负黎明苍生的大计,还是退位让贤吧。
文帝嘴角流着鲜血,颤抖着手指向她:你!你!狼子野心!
是,臣妾是狼子野心,所以皇上还是快些盖下玉玺吧!邵南枝并不和他废话。
就在此时,一旁的杨公公捧着玉玺过来:皇上请落印。
文帝双目瞪如铜铃:你!话还没说完,他又是吐出一口鲜血。
邵南枝冷眼看着他,杨公公立刻上前拿着文帝的手,执起玉玺盖在了圣旨上。
文帝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下一刻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死在了那里。
皇上病了,须得好好养着。邵南枝不冷不淡的道。
杨公公立刻答道:是。
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了,只是邵南枝实在不想等了。
自打四皇子十岁进入朝堂参议政事,不过短短三年,早已将大权尽数掌握在手中,文帝还以为四皇子对他忠心又孝顺,实际上聪慧如四皇子,早年间文帝冷落皇后早被四皇子看在眼里。
文帝大病的消息传了出去,没有人感到意外,毕竟早在十年前,董太后和庆国公私通以及颜氏弑子的事情捅了出来,文帝的身体就一直不好。
十日后,文帝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