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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琪无端红了耳朵。
薅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一只薅啊,进去吧。
元琪慢吞吞磨蹭到门口。
元琪!
他猛地回头,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跟他比划了一个手势,你很好。
对方嬉笑着后退两步,随即潇洒地转身,很快融入黑夜中。
元琪只觉得胸口发酸。
回到寝室,席辰从窗户那挪开视线,落到他身上,元琪,你被甩了
他话语中的幸灾乐祸有点明显,其他舍友的目光看好戏一样在两人间来回扫。
元琪很平静,将跟贺也商量好的托辞说出来,我们是分手了,不过是我甩了他。
席辰简直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唉,别嘴硬了。
元琪淡淡道:爱信不信。
第二天,贺也失恋的消息传了出来。
据说是其亲口承认,自己被男友甩了,因为他太花心。
席辰好几天阴阳怪气的,元琪一点不在意,他确定下自己参展的作品究竟画什么了,每日刻苦伏案画画。
被甩
陶之阳这一段也很忙,当他终于腾出时间来准备撬墙角,顺便打击元琪,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本能地不相信。
自认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两人才分手的。
可接连几天,听说周持每天喝得烂醉,一副失恋的痛苦模样,便由不得他不相信。
陶之阳又一次拦住了贺也。
一个月未见,对方换了个发型,两鬓剃短,发顶蓬松,发丝盖住眉弓,使他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一些,侵略性没有原先那么强。
衣服换成了宽松的带帽卫衣,两手插在灰蓝仔裤,斜背的运动包搭在胸前,一副休闲懒散的样子。
啧,陶学长
贺也嗤了一声,态度傲慢略带不耐地说:这次又有什么事
陶之阳直白道:周持,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贺也故作诧异,稍抬眉尾,上下打量一番陶之阳,讽道:吃错药了
莫卡悄悄提醒主人:[收到能量:3点。]
贺也脚步迈开,从陶之阳身边越过,即将擦身而过时,陶之阳突然出手握住贺也的臂弯。
我认真的。我喜欢你。
莫卡就见主人嘴角几不可见得提起,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贺也微微眯起眼睛,颇有压力地盯着陶之阳。
后者面不改色,深邃的眉眼忧伤而又多情地看着他。
似乎,他的拒绝,将带给对方无与伦比的打击,他的回答很重要。
贺也唇线动了动,末了,疏懒一笑,说:好啊。先跟我去玩一场再说。
玩一场
陶之阳来不及多想,只能跟上对方的步子。
第27章 比比谁更浪(五)
出了校门,贺也先招手打车。
陶之阳略迟疑,贺也不耐烦地说,想明白了去还是不去少特么磨磨唧唧的。
陶之阳暗自呼了口气,上车。
贺也报了地址,就将头转到窗户那一边,对陶之阳不理不睬。
[收到黑暗能量:3点。]
莫卡落到主人的肩头,[这次的目标人物看来很会调节心态,按说这种时刻,不是应该连续有几波收益的吗结果只有这么几点。]
贺也拿陶之阳跟高俊对比一下,确实高俊的反应显然更可爱一点。
好在他现在对于自身力量的控制已经能够收发自如,不会再出现崩坏皮囊的危险,也就无需每日提供10点能量修复和维持皮囊健康,因而对于一时能量收益的颓势并不着急。
下车后,贺也径直进了一家酒吧,陶之阳暗暗舒了口气。
头一次接触,切身体会到对方这种不按理出牌的性格有多难缠。
陶之阳踟蹰不前,他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要继续。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美色的吸引占据了上风。
陶之阳禁不住哂笑。
自己这是怎么了
又不是真心想跟对方谈恋爱,不过是以恋爱的名义勾搭对方上钩而已,或许上过床就会腻了,自己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陶之阳踏进酒吧。
一瞬间,从白天进入夜晚,耳边声浪震天。
显然整间酒吧被人包场,人并不多。
虽说现在才下午三、四点钟,但是酒吧里面已经完全是夜晚的样子。
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或拼酒或说话,舞池中央有穿着清凉的舞娘表演。
陶之阳略有些近视,眼睛眯起略显迷离地四下望去。
酒水吧台那边,贺也抬起胳膊冲他招了招手。
陶之阳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周围几人好奇的眼神落在陶之阳的身上,贺也端起酒杯抿了口,一点做介绍的意思都没有。
倒是陶之阳一点不怯场,问调酒师要了杯酒饮,然后自我介绍道:陶之阳,周持的,未来男友。
咳!有人呛到,低咳几声,未来男友
他是贺也在暑假飙车时认识的玩伴,沈忱司。
后来贺也来J市上大学,沈忱司就说等过一阵带着车来J市找他。
没想到还真来了。
沈忱司戏谑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拍了拍贺也的肩头,低声在贺也耳边调笑道:周持,厉害了啊,追求者都追到这儿来了。
贺也抖开他的爪子,我带他来的。
那一会儿的车赛
贺也缓缓微笑。
沈忱司:靠!
陶之阳这个陌生面孔逐渐吸引了一些视线。
他皮肤偏苍白,头发是染成的亚麻色,蓬松微卷,与他的肤色和气质都十分相合。
沈忱司这伙人若说是个个像饿极下山的彪悍猛兽,陶之阳就是高耸入云的山峰上的那棵雪松。
似乎呆在他的身边,空气都比他处清新。
画风差距太大,沈忱司对陶之阳的好奇心更胜了几分。
两人一个好奇,一个有意接近,聊的颇为投机。
陶之阳去洗手间的功夫,沈忱司微微惋惜地跟贺也说:可惜我不喜欢男的,否则就求你把他让给我。
他眨眨眼,笑道:反正你也不喜欢他。
贺也嗤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
沈忱司笑而不语。
到深夜时分,陶之阳的眉宇间爬上几分疲倦。
前一段他为了赶兼职的进度,熬了好几宿,现在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正在这时,贺也饮尽杯中的果汁,沈忱司等人也开始拿外套穿衣带帽,陶之阳总算松了口气。
贺也垂眼看他,微微一笑,一会儿正戏才算开始,你不会是想撤了吧
陶之阳心下一紧,面上不动声色,正戏是什么
这时沈忱司抛给贺也一把车钥匙,贺也又接过别人递过来的两只头盔,将其中一只放到陶之阳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