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司锋现在已经是四个孩子的爹了，可是，对于女人生孩子，他真的不知道啊。
    梁红下生孩子的时候，他倒是在家里。可是母亲说了，女人生孩子的时候，男人在不身边不吉利，所以，也不管杨司锋的解释，坚决地把他赶出了产房。
    至于二韩生女儿的时候，他则根本都不在身边，现在想想，孩子都快满百天了吧，杨司锋琢磨着，等船运不是那么紧张的时候，要把她们娘儿几个接回来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爹了，还有个赵巧云在太行山替他受苦呢。这个没良心的，这个时候心里满满的就只有李清照和何诗琴了，哪里还记得人家赵巧云呢。
    瞧着李清照越来越难受的样子，杨司锋一时也是慌了神，他也没有想到啊，这个坏家伙居然会想提前来到这个人世，她难道不知道来到人世间就是要吃苦的么？
    这个时候还好银行的厨娘乃是过来人，叫到外面叫来了几个相熟的婆子，七手八脚的将李清照抬到了银行后院的休息房。
    杨司锋这时才想起来，论及接生，可能没有谁比何诗琴更熟悉了。于是，不假思索的吩咐了门房道：“你快去帮我找顶架子，去帮我把我家的何夫人接过来，这里没有她在，我可不放心。”
    这会他也管不上人家何诗琴也是大着个肚子，而且，她的孩子其实比李清照的还大一些时日。
    好在何诗琴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矫情，就算李清照不是她的好闺密，就算凭着她医者的自觉性，她也会过来的。
    李清照被抬到了临时的产房之内后，杨司锋就被赶了出来，看来，在女人生孩子这方面，大宋的女人和他的母亲们的态度是惊人的一致的，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至于男人的话，还是闪一边去凉快的好。
    可是，现在明明才是初夏啊，杨司锋才不需要凉快。他现在是听着李清照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哀嚎，就感到阵阵的心疼。
    好在，何诗琴没过多久就过来了，趁着何诗琴进去的当儿，杨司锋乘着妇人们不注意，赶快溜了进去。等到人家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人在产房内了。他可是未来的相爷，人家也不好说他什么的。
    “不要，何妹妹，我不要剖腹产，很痛的。”瞧着何诗琴放下医用箱，李清照当即吓了一跳道，“我还听说，剖腹产的话，以后就不能生了，我可不想这样。这一胎是个闺女，我还想要生个儿子了。”
    杨司锋听了，都不知道如何说李清照的好了。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想着要生儿子，难道世上的女人都是这样的么？
    “你还是出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你教我的那些，我也都会了。”何诗琴沉声说道。
    “好吧，那我出去了，”杨司锋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望向李清照，“清照，你要好好的，我在外面替你加油。”
    “嗯，我会没事的。”李清照费力的点点头，可是，接下来的叫喊声更加痛苦的了。
    杨司锋此时恨不得以身代之，可这是不可能的，只得装作没有听到，匆匆的钻出了产房。听到产房里李清照越来越虚弱的叫喊声，杨司锋也觉得自己的心在一阵阵绞痛。
    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连厨娘都看出了他的狂躁，鼓起勇气道：“能得老爷这么关爱，夫人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放心吧，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老爷不如去外面走走吧，反正你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会让自己更加担心。”
    可是，就算帮不上忙，他也不能真的不管啊。可是，如果继续在这里听着里面的声音，他也更加的痛苦。
    他已经决定了，等他正式为相的时候，他一定要颁布政令，要求天下女人们生产的时候，男人们可以合法的陪产。当然，有多少人会执行这一条他不管，至少，他要从法理上确认，让男人们感受一下，女人们生产的时候会有多艰难。
    实在坐不住了，索性真的接受了厨娘的建议，跑到了院子外面，被凉风一吹，这才感到心情不是那么沉闷了。
    “杨大人好，恭喜杨大人了。”有过路的百姓认出他来，恭维道。
    “谢了，”杨司锋打起精神回礼。
    这才留意到，银行的职员们都还没有回去呢，瞧着他在这里，他们也不好提前离开了。
    “没大家的事了，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大家了，大家辛苦了一天了，都先回家吧，不要让家里人担心了。”杨司锋摆摆手道。
    众人这才告罪一声，各自散去。
    “大人，设立分行的事…”周仆最后一个走过来道。
    “都说了这件事情交给你了，实在解决不了你再去找宗良，不要来烦我。”杨司锋烦躁地说。
    周仆也没想到杨司锋会这么心烦，讪讪地笑笑，赶快告罪离开了。
    走了没有多远，还是不放心正在生产的李清照，于是又匆匆的回到了院子里。
    有些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听到李清照的叫喊声了，也不见孩子的哭闹声，杨司锋心中一惊，此时什么都不管了，推开产房的门就闯了进去。
    “瞧你，多大的人了，还那么冒失。”何诗琴抬起头来瞪他一眼道，“放心吧，母女平安，没事的。”
    “可是清照她？”杨司锋瞧着李清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失声的叫道。
    “没事，她只是痛得昏了过去，很快就能醒来的，”何诗琴柔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可真的是苦了她了，让她平时多吃点，这不，生孩子的时候才更加有力气嘛，都要生孩子了，还穷讲究身材，自己知道吃苦了吧。”杨司锋心有余悸地说。
    “瞧你这张嘴，这个时候了还要贫，明明是关心人家，还偏要说那些不好听的，”何诗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真真别说，清照可真的是勇敢，而且，她年纪这么大才生第一胎，刚才把我都吓坏了，差点就准备剖腹。倒是她自己坚持说，要什么自然产，还说对孩子好，以后不影响二胎三胎啥的，照我看，都是你害的？”
    杨司锋尴尬的摸摸鼻子，这怎么就是自己的锅了？好吧，咱是男人，就不和人家计较了。
    几个婆子们正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凌乱的场面，瞥着杨司锋一点都不嫌弃的陪在李清照身边，自然是各种心情都有。
    杨司锋这时才望向安静的躺着熟睡的象只小老鼠的女儿，皮皱皱的，一点都没有李清照长得好看。
    “都怪你，都是你这个坏家伙，等你长大了看老子不收拾你，都是你让你，看看都为你受了多大的苦。”杨司锋作势要打的样子。
    “也不瞧瞧人家有没有你一个巴掌大，你不是说闺女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么，怎么到她身上就不一样了，莫不是她不是你亲生的？”何诗琴笑着说。
    “谁说的，当然是亲生的，百分百亲自操作的，就是亲生的才想揍她，有这么亲生的闺女坑娘么？”杨司锋恶狠狠地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