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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章 宋军剩一座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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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细心的人便会发现,宋军的营地,这几天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
    以前整洁干净的场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随处可见的垃圾:动物的皮毛、吃剩的饭菜,还有随处可见的人畜粪便。
    不只如此,还经常见到会有人从营地里抬出来,然后埋到不远处的山岗上。
    而且,就算以前精神抖擞的士兵,这时候也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风一吹就能将他们刮跑了似的。
    “装,让你们装,还以为你们真的能装多久,”从河边的水草里,钻出一个头颅,当他在岸边远远的看了宋军的营地之后,忍不住露出轻蔑的神色,“在疫病面前,谁都是不能幸免的,老子还真的以为你们刀枪不入,连疫病都对你们没辙呢。”
    “头儿,会不会有诈,咱们要不要再摸上去看个仔细,”应该是一个小兵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不怕死了,你就自己去看去,反正我是不敢了,就算宋兵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他们的武器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你活腻了,我可没有活腻,其它人听着,收工了,咱们就这样回去禀告将军去就是。”伪齐兵的头领不屑的撇撇嘴道。
    头儿都这样说了,他们当小兵的还能怎么样呢。
    所以,当头儿抹了一把脸,又潜入了浊黄的河水中之后,其它的兵士们也立即跟上了。
    谁不怕死啊,一个月前的交锋,虽然他们当场战死的人并不多,战友们身上的伤也并不是多严重的事情,他们原以为,休息一段时间就能马上好起来了。可是谁能想到,当初那么一丁点的伤口,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让一千多的兄弟们失去了生命,死的时候那难受的表情,让他们想起来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他们可怕死,他们是真的不想沾上那种武器。
    当然,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块或石块的话,齐兵的伤势也不会如此严重的。
    然而,大宋的匠人们极大的发挥了他们的想象力,或者说,他们将他们的猥琐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天知道他们在那些弹头用什么药物处理过了,所以,就算让宋兵去医治,也不知道拿什么药才能对他们的症。
    所以,就有匠人说了,这些家伙他们一心想要跟大宋作对,那就等着受死吧,反正咱们只负责送他们去死就是,至于活路,也不是没有,马上投降,杨大人会给他们一条活路的。
    当夜,漆黑一片,端的是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节。
    “快点,快点跟上,你们都没有吃饭是吧,”如漆的黑色中,从伪齐的军营里,传来阵阵的轻斥声。
    如果借着水面映着的微微的星光,便能看到,一支长长的队伍从军营中走出来,然后悄无声自己的来到河边,一个挨一个的,跳上了木筏子。
    借着河水哗哗的流动的声音,木筏缓缓划动,向对岸驶去。
    若是在大白天的话,就能看到,木筏还不少,起码得有百来架,三四千人。
    看起来也有不少人了,可这是伪齐这支部队最后的生力军了——其它的人?倒也没有都死掉,真死了的也就几百个人而己,而他们大多数的人,这会有气无力的,正躺在军营里哼哧哼哧的呢。
    他们自己遭了这次瘟疫,病倒的人多达两三万,他们想当然的以为,宋兵也和他们差不多了,所以,这次偷袭他们真的是做足了准备,就打算毕其功于一殁。
    不怪他们想得天真,不只他们,这个时代大部分的军队,遭遇了瘟疫之后,都会这样,更何况,他们还在宋兵那边加了些料。只不过,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宋兵根本就不从河里打水喝。
    伪齐兵乘坐的木筏缓缓向对岸划去,偶有人不小心,把声响弄得大了些,还会遭到同伴的轻斥。而被骂的兵士们也知道自己大意,也只选择了默不作声的回应。
    宋兵的营里,气死风灯仍在有气无力的被风吹来吹去,放哨的士兵,保持着靠在树桩上的动作,已经很久没有移动一下了。
    空气在仍到处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味以及人畜粪尿的气味,唯独让人感觉不到的是,这里几乎没有一丝的知气。
    对的,你没有看错,宋兵已经全部撤离了营寨,那几个哨兵,也只是一些稻草人而己。
    几里之外的山头上,杨司锋已经带着全部部队,连夜转移到了这里,士兵们暂时还只能露宿,他还好一点,他带着女兵们住进了山洞里。
    “老爷,齐兵他们会来吗?”郭秀忧心忡忡地望着杨司锋说。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赌,”杨司锋摇摇头道,“不过,要相信我们自己的将士,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杨司锋也确实是在赌,他身边,除了这一百多个女兵,以及部分的辅兵之外,包括他的亲兵他都派出去了。所以,对方想要毕其功于一殁,他杨司锋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老爷,你放心吧,有我们姐妹两个在,你不会有事的,”周思童悄悄的牵住了杨司锋的手,忍不住道,“老爷,你怎么在发抖?”
    “发抖?没有的事啊,你是不是在乱说,”杨司锋心虚地说道,“许是天气还有点冷吧,要不,你陪我进去。”
    ......
    伪齐的兵士终于摸到了宋兵的营地,瞧着哨兵仍没有发现他们,不由一阵窃喜。
    蹑手蹑脚的摸到了哨兵的身后,举起了手中的大刀。
    刀光闪过,哨兵的头轻而易举的就被他砍成了两截,然而,却没有看到有鲜血喷射而出,心中不由一惊,急急的冲入了营房,不由脸色一变,在他眼前的营房,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呼延平,呼延平,你不是说宋兵已经病倒了一大半了么,怎么成了一座空营呢,”伪齐的军头怒极的吼道。
    可是,回应他的,除了他自己手下的士兵们那一双双茫然的眼神之外,哪里还有呼延平的影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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