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汉在一旁解释了下，“李东家，这孩子是个早产儿，说话不利索，平日里，胆小的很。”
    李蕴知道牛老汉护孩心切。
    “我明白，你放心我只是问几个问题，并不会上伤害他或者吓唬他。”
    李蕴看向牛俊，问道，“是你哥哥牛成，让你告诉你娘，说来这里拿金子？”
    牛俊点头，小声说，“是，他还给了我一把糖块。”
    “那当是，你哥哥和你说话的时候，周围有谁在？”
    “很多人，我不记得了。”
    李蕴故意在问着的时候，眼睛喵了下牛成，她聪明的没去看牛成的眼，只是盯着他的手……
    一个人紧张的时候，手会显得无处安放。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感到奇怪的时候。
    李蕴冲着牛成，大声呵斥道，“牛成，你还不老实交代吗？你自己做的事，难道就真的心里无愧？”
    此刻的牛成，早就是精神紧绷着，尤其是现在被李蕴一声呵斥，当下双腿一软，立刻跪在了地上。
    这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速速说来，犯下何罪？成玉媛可是你杀的？是否有帮凶？”
    牛成被吓得当下喊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媛姐儿是小人杀的，当时……在场的有前街邻居潘氏。”
    “为何杀害成玉媛，你们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
    牛成听到李蕴的话，脸上立刻狰狞之色， “这都怪她，之前我花钱去楼子里找她，给她买好东西的时候，就愿意和我睡觉，这才俩人刚在一起，她就不让我碰。”
    李蕴闻言，一阵恶寒，男人还能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子产生杀害之心，也真真是醉了。
    牛成继续又说，“她之前做那卖皮肉得生意我都没意见，但是她挣来的钱，竟然不给我花，我们即将成为夫妻，那她的东西迟早都是要跟着她一起嫁给我得，那不就是我的。她却锁起来，自己花销用度，却不给我一点。还整日撵我出去挣钱，她虽是没说， 可那语气里竟然带了嫌弃，她不想跟我过了，她早就有这个心了。”
    说到这里，牛成抬头，恶狠狠的瞪了李蕴一眼，“都是怪你，是你让她去成衣铺子里当什么大掌柜，她就觉着比我厉害，想把我推开。”
    呦呵，这还怪上她了？
    李蕴心中暗自叫委屈，当初她让成玉媛去成衣铺子当掌柜，自然是说着帮她，其实，成玉媛有那个管事的能力啊。
    听她说的，自幼饱读诗书，父亲是个商贩，在之前，成玉媛家也有几个铺子，家底殷实，奈何战争起，白凤国被灭，他们一家不得已跟着流民一起逃难至此。
    说着甚是坎坷，可人家到底是有那个能力的。
    牛成，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不允许妻子比自己强，还总是不顾及妻子的意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如床事，这是要夫妻俩双方情愿的，就是婚内强迫，也算是强奸。
    只是这些话，现在李蕴说得话，有些不合适。
    她沉稳下来，看向赵强，“事已至此，不必我们逼问，他已经全部交代了。那个潘氏，应当也不是个什么好的。”
    李蕴话落，见牛成后娘，立刻说道，“对，那潘氏就不是个好东西，是个暗娼，天天往家里带男人。
    她娘是个瞎子，我认识，她娘之前都做这等见不得台面的生意。先前潘氏还嫁过人，听说那男人被她克死了，她被夫家赶出来后，就开始做暗娼得生意了， 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
    李蕴只觉着无聊。
    暗娼、明娼，做的都是皮肉生意。这个时代，就不缺乏卖皮肉挣钱的。
    赵强也见李蕴有些疲态，立刻接下任务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表嫂就先回去休息吧。”
    “嗯，关于成玉媛的财产，必须要查清楚了。你看着寄存到哪里合适，回头与我说一声，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关颖见李蕴走，自然也走了。这一下就水落石出了，倒是没她什么事。
    ……
    善财先回成衣铺子了，李蕴和关颖在街道上逛了一圈。
    “我送你回去吧。”李蕴看向关颖道。
    “不必嫂子送，我能回去。今日才发现，嫂子吓唬人的本事真是厉害，我猜啊，那牛成八成是被嫂子一吓给吓得自己招认了。”
    李蕴突然转身看向关颖，“你觉着，牛成是坏人吗？”
    关颖丝毫不犹豫的说，“肯定是，彻头彻尾得大坏人，能杀自己喜欢的女人， 还不算坏吗？”
    “其实牛成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兴许，是在面对婚姻的时候，有些激烈了。”
    李蕴与牛成有关过接触，单看他与街坊四邻得关系，真的不算是个穷凶极恶之人，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良善的人，却因为钱财，而杀了成玉媛。
    牛成说得那些话，更是让李蕴有种无力感。
    想着许轻远，若非他是真心喜欢自己，怎生能容忍自己这般做。
    从她穿越来后，在她的意识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许轻远宠着自己。
    但是，这个时代，像牛成那样的人，却是大多数的存在。
    走了一会儿，关颖没让李蕴送，自己就先回去了。
    转了一圈，没想到，倒是转到胡唐管理的农产品铺子前。
    ……
    这会儿天色已是傍晚，李蕴进去的时候，胡唐正在算账，里头的小二，帮着整理货物。
    “近期生意如何？”李蕴进来，直接问道。
    胡唐抬头见是李蕴，立刻从柜台走了出来。
    “李管事，您来了，里面做，这些时日得生意我向您报备一下。”
    李蕴淡笑走进，顺着胡唐指引的地方，在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瞧你这脸上的笑意，应该是最近生意还不错。”
    “的确不错，而且，还有一个大单的生意要来。咱们庄子上的粮仓，可是储放着几十万斤得粮食，正巧有人钱要买。我没敢立刻就答应，自然是想和李管事商量的，就是您今日没来，过个两日，我盘算好账簿，还是要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