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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乔越他们家,领的各类票证决计不少,甚至于说放到作废都用不完。本来,乔家有是乔家的事,同她没啥干系。郁夏要给郁春买个体面的订婚礼就少不了要票,她没票,就只能私下里拿钱问有票的人买,这么做按说是不允许的,可你有钱没票,他有票没钱,这不就一拍即合!私下做这交易的还不少。
郁夏早先也跟人买过票,不过现在同乔越处上对象,明知道对方手里有票放着作废也用不完,做女朋友的宁肯私下买去也不开口。
这分得也太清了,俨然没把他当自己人。
如此一思量,她就去了齐教授的办公室,把家姐年前订婚,她这边存了钱想买件礼物寄回家但苦于没票这个情况说了。
齐教授让她坐旁边来,听她讲完还说呢:我早先就想着,你大老远过来读书怕是弄不到票,早该来找老师帮忙,结果你闷不吭声想法子自个儿全给办妥了,我这边备的票一张没用上。
郁夏满是意外,跟着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入学以来,您帮我太多,我想着能自个儿处理的就自个儿处理了,不能只为图个方便事事都来麻烦您。就不说以前,现在我同乔越处着对象,开这个口都怪不好意思的
女同志面皮薄无可厚非,齐惠桐搁她手背上拍了拍:那行,再两天就是周末,我让小越把上头发给他那些票都带上,叫他领你去百货商厦转转!
郁夏正要道谢,齐惠桐又提醒她几句,说是到学期末要复习功课就挺紧张,翻译那个活慢点做也没关系,别累着自个儿。
您别担心,我平时就有在复习,期末考试问题不大,跟着还抿唇笑道,咱学院设立的奖学金,我是有心要争取。
这孩子真是太会压榨自己了。
看她主意大,齐惠桐就不再多劝,她想着等周六那天乔越回家来,同他好生唠唠,那兔崽子恐怕不知道郁夏这时间安排得多满。写论文做实验复习功课已经占了很多时间,她没停止过阅读医学著作,还有翻译文献那个活,除此之外还处了个麻烦得不得了的对象!
是的,齐惠桐对自家儿子不是一般二般的嫌弃,他项目做得的确好,除此之外别的优点都不突出。
无论是身为教授或者男朋友的妈,有些话由齐惠桐来说都不合适。
她想让乔越去劝劝郁夏,当然就乔越那个口才,反被说服的可能性更大,劝不住至少也多关心,周末出去不会给买罐奶粉称点水果
当晚,齐惠桐就给儿子打了通电话,让他周六晚上回家,还问他想吃点啥。
乔越想着他最近几个礼拜周六都回去了,咋的齐女士还特地打这么个电话来
妈你别卖关子,家里出啥事儿呢
不会说话就闭嘴!咱家好好的,能出啥事
那行吧,我挂电话了。
乔越你急啥我还没说完呢,就郁夏她姐年前订婚,她这边要买点礼物寄回去,说是有钱没票,你这周回来把上头发给你的票都揣上,钱也带上,到时候她万一要是不凑手,你该垫就垫。
想着女朋友终于学会使唤自己了,乔越心里挺美,问说:是不是夏夏托你给我带话来
你想多了。
乔越那脸跟着就垮下来:哦,那你咋知道的
郁夏今儿个来我办公室,把这个情况说了,还说不好意思问我有没有票。我有啊,我学校那边就一大把,那我能当场就给她吗哪怕是有这个冲动关键时刻我还是忍住了!齐惠桐语重心长对电话那头说,儿子啊,妈这是在给你塑造形象!
感觉被亲妈喂了狗粮的乔越一脸冷漠:妈你塑造出什么形象了
作为过来人,齐惠桐跟着就教育了乔越一通:就你这么不会体贴人的,能给人家女同志多少安全感由你这么胡搞瞎搞你俩这关系啥时候才能稳定的更进一步我给你说,谈朋友的时候看有没有感觉,要谈婚论嫁那就得把条件考虑上。认识郁夏的都相信她能把一个家操持起来,就你怕是那个给家里扯后腿的。我要是人家女方的妈,你这性子我心里能不咯噔一下要让人家安心跟你过日子,那你不得拿出点本事来,不会人情世故总得会挣钱养家吧拿什么待遇领多少工资你得寻着机会透露给人家知道!
这也是肺腑之言,齐惠桐膝下不是一儿一女吗
她是担心乔越这个猪脑子多一些,乔曼那边也不是完全能放下。她是处上对象了,前头过节人家还提着东西登门拜访过,小伙子看着周周正正的,就是不知道他家里是个啥情况。
闺女嫁出去要和姑嫂公婆处一辈子,齐惠桐总希望女婿家里简单一点,乔曼是要强的个性,偏偏心性单纯,要是婆家不和睦,她玩不转的。
齐惠桐想着自个儿嫁闺女都要考虑这么多,人家不也是一样的郁夏家里条件略差一些,又怎么着家里穷就不能挑剔女婿了
乔越别的都好,就是没啥眼力劲儿,还经常一开口就噎死人,他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计算机工程师那头衔以及国家给的工资待遇了。
既然是优势,不得亮给人家看看,的让郁家那边知道,哪怕这家伙完全不通事故人情,他也有能耐让郁夏过上好日子。
城里的房子他有,还有嫁闺女都要的三大件,别说三大件,十三大件也给得起。
看在这份上,未来亲家总不会嫌弃这小子少根筋。
有些话在电话里头不好说,齐惠桐又提醒他周六早点回来,跟着就挂断了。挂断之后想起来儿子处对象这事好像还没说给闺女知道,她又拨了乔曼留下的号码,母女二人聊了几句。
乔建国这阵子也忙,他回来的时候齐惠桐两通电话打完,晚饭也做好了。
老乔啊,你说郁夏她把处对象这事告诉家里没有
临床不是念五年,她这一年都没满,要谈结婚还早,你急啥
齐惠桐戳了戳碗里的米粒儿,皱眉说:她要是没讲,那是不是对我们小越不放心要是讲了,那小越也该抽个时间陪她回去一趟,总得给人家爹妈看看闺女找了个啥样的对象。
乔建国听完乐了:我说齐惠桐同志,你是当妈的操心过了!我听你说过不止一回,郁夏同学最会拿捏分寸,该什么时候把咱儿子带回去她心里有数。至于说不放心要是真不放心那也是小越做得不好,上回我看了,人家姑娘不错,你就别管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个儿磨合去,没准咱儿子方方面面还能提高。
听丈夫这么说,齐惠桐也感觉自己想多了。
我这年纪上来了就是啰嗦,就郁夏没怨言,每回给小越小曼打电话他俩都不耐烦听。
乔建国往嘴里塞一口肉,点点头说:换我我也不爱听,你那一套一套的我都会背了!
也就是这周六,齐惠桐才发觉儿子的耐心没她想的那么差,乔越回来之后,母子二人聊了一通,这一聊就聊了快两个钟头。主要是齐惠桐说,说的就是郁夏在学校的情况,她是能挣钱,翻译文献的工作她做得很好,每个点都恰到好处,用词十分精准,可这个活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听说郁夏交稿又快又多,不难想象她私下赶了多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