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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完整的说过一遍之后,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愚人节都过了还开这种玩笑
笑啊,你们怎么不笑
你们把我从医院骗过来,就为了告诉我咱们部门所有资料全部丢了,唯独只有咱们部门出了这种事!你说笑吧
所有人的表情都不好看,彭竟成从他们身上扫过,他本来端着杯子喝水,跟着把杯子都砸了。
昨晚丢的监控查了没有昨晚谁最后走
谁他妈开这种玩笑自己站出来,等查出点什么再要交代就晚了。
不管彭竟成是威逼或者利诱,所有人都一口咬死,谁也不松。正当他气得跳脚的时候,手机响起来,董事长秘书打来电话问彭少来了没有,董事长等着。
彭竟成问秘书他爸现在情绪怎样。
秘书回说:彭少您赶紧吧,董事长很生气。
其实都不用问,想也知道老头子这会儿气多大,哪怕是亲儿子,彭竟成心里还是没底。心里怂,怂就不用面对了想想这阵子他都没怎么管公司的事,彭竟成多少有了些底气,要是谁写的企划书出现了重大错误,那还能牵连整个部门,现在是一夜之间文件不翼而飞,这是安全事故,这种事还能算到他头上的
彭竟成乘电梯上去顶楼,调整好心情去到他爸的办公室门口,鼓起勇气敲了敲:爸,是我。
就听见里头的人说了声进来,他开门进去,只见把他人在窗边,正在眺望海市全景,他走到他爸跟前,正想和他爸商量看这事怎么解决,就脸上一疼。
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你个混账!
彭竟成让他爸一耳光打懵了,回过神来很不服气,他正要辩解,就听见他爸问:往你手机里塞病毒的那个查出来没有,是谁
这时候,彭竟成才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联系起来之后,他心里冰凉。
您觉得这两件事是一个人做的
彭董事长满身凝重盯着彭竟成:我问你查明白没有谁家的谁搞的鬼
我不知道,彭竟成也很烦躁,他伸手扒了扒头发,咬牙说,我请了不少人出手,都没抓到他。
他说完又挨了一耳光,彭董事长对他已经没有丁点耐心,正要让他滚出去,让他想办法摆平这么次的问题,无论如何都要渡过难关。这时候,彭竟成的手机一阵猛响,他手忙脚乱想静音,刚掏出来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消息,都是兄弟们在问他是不是真的彭家真出事了这次很难过关还有人讲圈子里都说是他彭竟成闯的祸,兄弟们不信,医院养伤呢,能闯什么祸
他顾不得人在董事长办公室,颤抖着将消息翻过一遍,刚翻完就收到最新一则:【想代表败家子们问问彭公子,你现在是怎么个心情滋味好受不好受】
发来消息这人化成灰彭竟成都认识他。
是何彦!正是何彦!
彭竟成脑子里飞快划过一个念头,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像他爸:爸!你说是不是何家干的我会住院是他何彦打的,您不是在交涉想要谋点好处公司就出了这种岔子,还出在我们企划部里!着一定同何家脱不开干系!跟我过不去的除了他还有谁
这就是所谓被害人的直觉,当你这么认为,你总能找到理由来佐证,彭竟成本来只是提出一种可能,等他说完自己都信了,完全信了。
没错,整个海市谁同他最不对付不就是何彦。
何彦正好又是个神经病,他干得出这种事来!
还有这条消息!
爸你看,你看他发来这条消息。是他,一定是他没错!他来奚落我,得意得很呐!
彭董事长知道这回出大事了,他一方面安排危机公关,一方面不停在想,谁能做得出这种事,谁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他也想过何家,首先是因为这阵子彭家跟何家有不少牵扯,其次就是何家错综复杂的人脉网,他们哪条道上都有人。
彭董事长没他儿子这么笃定,但也认为很有可能是老何做的。他们父子两个还没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挺过这回,事情就泄露出去了。
因为事发在早晨,算上发酵的时间,到外界听到风声股市已经收盘,熬过中午吃饭这个点儿,下午一开盘,彭氏股价暴跌,不过眨眼已经跌停,都不能说短短一天,就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公司市值蒸发几十个亿,几大股东都坐不住了,齐刷刷来找董事长要说法。是什么个情况,到底多严重,准备如何度过难关,这次的动荡他们将会损失多少这就是最现实的问题。
企划部内,员工都在自嘲,嘲完已经在为未来打算,就这还渡过难关这要怎么渡过难关他们对公司来说本来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不可缺,现在这环完全断裂,公司还以为能不受影响继续运转你说现在着手重做企划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作为参考的资料全部清空了,要怎么做凭想象做吗
这个篓子不是他们捅的,这个责任也不可能交由他们来承担。
既然事情已经捅穿,瞒不住了,底下员工吵着说报警,让警方介入,还他们一个清白。
做这行的最要履历清白,否则谁敢用你
彭家父子尽力了,股东们需要一个保证,他们给不了;慌乱的股民他们也安抚不了;同时海市越来越多的同行落井下石,都想借这次机会彻底摁死彭家,让他们翻不了身。
海市就这么大,资源以及市场就这么多,少一个大头瓜分蛋糕,其他人吃到嘴里的自然就多了,心里这么想,他们表面上是关心是安慰,转身一个比一个狠。
彭董事长联系了几个老朋友,要不是找不到人,要不就出门去了不在本市,或者说很忙以后再聊。
生意人还能听不明白这话
摆明了不会帮你,让你听懂了就别再找上门来,找来也就是个笑料。
原先,彭何两家在海市是最有底蕴的,郁家有钱,他们之间这个三角关系稳定了很多年,平常谁见着彭董事长都要给面子,现在你听就知道,也只剩下口头上的客气,谁也没把他当回事。
都知道彭家栽了,他们撑不过去。
要说还有什么悬念,就是谁能瓜分到最多的利益,以及在针对彭家的是谁。
海市这些大老板们也都觉得最有可能就是姓何的。
何彦那些狐朋狗友问过,问是不是他,他说了不是。
都知道这人的个性,什么都敢做,做了就没有不敢承认的,兄弟几个没怀疑,别人总归不信他。
别人怎么想何彦倒是无所谓,他现在高兴,看到彭竟成跟着就要上天桥要饭去,他比谁都痛快。看他心情好,旁边兄弟还问:我一直纳闷,何哥你跟姓彭的哪来这么深的过节
何彦晃一晃手里的杯子:你们不恶心他
恶心啊,看了就倒胃口,就因为倒胃口谁耐烦盯着他
这么说,何彦还认真想了想他和彭竟成到底有什么过节。起初是怎么一回事他记不起来了,反正记忆里就一直看彭竟成不顺眼,至于现在,倒是有个现成的理由,因为他想染指郁夏,想算计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