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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大概是觉得啊,像季白月这种病秧子,再怎么折腾也死不了,所以并不在意罢了。
季白月经常住院,小小的发烧感冒半个月都好不了,平日里身上似乎都带着消毒水的味道,刚开始季父季母也许还会回来看看她,可后来习惯了她这动不动就生病的破败身子,对她住院这件事都习以为常了。
说完后白月的视线扫过沉默着的众人,看着众人表情各异的脸色,季父季母的沉默、季梦楹的担忧、司琛眼里的复杂、祁御泽的面无表情。突然就觉得有些兴味索然起来,季白月身体里的委屈酸涩需要她替她发泄出来,但是白月却觉得这种事情说了和没说一样,季白月是说不出来甚至没有机会说出来,可是就算现在白月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眼前这些人,心都是偏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白月站起身来,推开面前的餐具,平静地笑了笑:祝你们用餐愉快。
白月内心里翻腾的情绪让她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以至于刚出了季宅就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时,第一反应就是拎起包砸了过去。
她以前得不了手,如今依旧得不了手,祁御泽顺势拎着她的包,一脸阴沉地拽着她就往停车的地方走,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太大,以至于白月被他拽的有些踉踉跄跄的。
白月心情并不好,如今看到祁御泽时简直暴躁到了极点,她不住地挣扎起来,另一只手也不停地拍打着祁御泽的胳膊,想要挣脱他的手:放开!
别闹!祁御泽被她的不配合闹得不堪其扰,脸色更是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压低了眉头看了不停闹腾的白月一眼,长臂一展,将她整个人扛了起来。
天旋地转中白月还没叫出来,柔软的肚腹就磕上了祁御泽硬硬的肩膀上,头朝下地被人扛了起来,肚腹间被撞得生疼,脑部也有些充血了。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白月简直恨死了祁御泽,乱踢乱踹中白月也不知踢到了哪里,只感觉祁御泽的身体一僵,稍后啪地一巴掌拍在了白月的屁股上。
白月顿时杀了祁御泽的心都有了。
坐进车里的两人脸色都有些发黑,白月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我现在又跑不了了,放开!
你说的是真的
祁御泽非但没有放开白月的手,反而答非所问地问了一句。
白月冷笑:假的!
祁御泽嘴角抽了抽,没有答话。
白月侧头看着沉默的祁御泽,越看越觉得他不顺眼:怎么,又要为你的小情人抱不平掐着我的脖子警告我,让我别去招惹她!
别胡说!祁御泽有些警告地看了白月一眼,视线在她修长细腻的颈部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下,随即有些烦躁地一掌拍在了方向盘上。
他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键,车子顿时滴滴滴地尖锐叫了起来。
白月吓了一跳,看着祁御泽烦躁的表情,忍不住咕哝了几句:神经病。
手被祁御泽紧紧拽在手里,腕部细嫩的肌肤被他手上粗糙的茧子磨得有些刺痛,扯又扯不回来,她干脆任由祁御泽拉着她的一只手,自己转过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
祁御泽面色更黑了,忍了又忍,最后咬牙切齿地发动了车子。
说了我不去!白月一把推开了桌子上的盒子,盒子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盒子里一条淡蓝色的,样式简单,只在裙摆处镶了钻石的裙子就落在了地上。
祁御泽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了,他捡起地上的裙子看了几眼,因家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裙子并未染上脏污,祁御泽捏着裙子将裙子展开来,淡淡地看向白月:不喜欢
淡蓝色的裙子看起来带着几分仙气,裙摆处不规则的细钻亮光闪闪,看起来的确讨喜,白月都能感觉得到心头生出的欢喜。
只不过近来的祁御泽越来越不正常了,若是以往的情况,他哪里考虑她喜不喜欢,早在她拒绝的时候就黑着脸摔门而去,或者拿阴沉暴戾的目光盯着她,妄想让她妥协了。
淡蓝色的裙子的确是季白月最爱的衣服,白月自己也喜欢这种颜色,可是碍眼的是眼前买来衣服的祁御泽。
白月沉默着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本来就耐心不多的祁御泽面色也渐渐变了,他捏紧了裙子看向白月,声音里含着威胁: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我帮你。
你干嘛不带着季梦楹过去!白月最烦他这样威胁她,顺势就将手中的抱枕砸了过去,相比之前平静的日子,她简直烦透了现在这个动不动就回来扰得她不得安宁的祁御泽:你这个胆小鬼,明明喜欢着季梦楹却连追求都不敢,反而拿我当个挡箭牌!有本事利用女人,你有本事直接把她抢回来啊!
说完白月就觉得自己冲动了,看着神色难辨的祁御泽,察觉到不对劲的她转身就打算回房间。明明祁御泽离她还有段距离,但是白月准备起身时,肩膀却一下子被不知何时来到身前的祁御泽用力按住了,重新坐了回去。
祁御泽显然是气得狠了,压在白月肩上的手臂青筋暴起,肌肉也紧绷了起来,离得近的白月看得有些心惊肉跳的,心里恼悔自己压制不住情绪,干嘛要惹恼眼前这个神经病
祁御泽摁住白月之后好半晌也没说话,过了良久才似乎平静了些心情,眼里的森寒之色慢慢褪了下去。将裙子丢给了白月:我只给你一分钟。
白月咬了咬牙,看着面无表情的祁御泽,抱着裙子进了房间。
祁御泽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怒火冲天。一开始的跃跃欲试全让季白月给破坏掉了,他从来没送过女人衣服,这是他头一次亲自送别人礼物,也是头一次升起带着她去见自己的朋友的念头。
却被这个女人一句话就给破坏了。
往常破坏祁御泽好心情的人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去哪儿,但是轮到季白月时,他不知为何,却反常地生生忍住了一腔戾气。
祁御泽和朋友聚会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包间里每个男人身边都坐着一两个衣着暴露,上凸下翘的尤物,娇声软语说着些什么,薄薄的衣服穿了和没穿一样,众男人也是驾轻就熟地调笑风声,显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看到这样的场面,和祁御泽一起进来的白月蹙了蹙眉,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人常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到这里时,白月就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祁御泽一眼,拧着裙摆就打算离开,却被一把揽住肩膀拉了回来。
看着室内的场景,祁御泽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全都出去。
众人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周围的女人们瞬间都给打发了出去。
早在祁御泽进门时众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季白月,后来看到季白月毫不给面子地甩祁御泽脸子时,众人心头都有些不屑,更有些看好戏的成分在。哪成想祁御泽居然没发怒,反而顺着她的意将包房里的女人都赶了出去,此时各个都有些惊讶地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