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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宴弋的手微微放松了点儿,另只手拇指在白月眼角一滑,指尖就沾上了点点泪水。他看着自己的指尖,低低笑了起来:我宴弋不是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吗你猜一猜
宴弋说着,语气渐轻,眸子里却带着暴戾:我舍不舍得弄死你
白月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艰难地喘息着。感觉脖子上的禁锢轻了一些,伸手就去掰宴弋的手。见宴弋还不肯放开,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怕自己又不小心点燃了宴弋的的怒火,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放手,我去给你买点心。
宴弋手掌猛地一缩,眼神变幻。而后一把甩开了白月,白月被他猝不及防一下子甩到了沙发上,顿时趴在沙发上捂着喉咙呛咳起来。
死死地握住了手,宴弋内心又一次浮现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另他心头发堵。他看了眼趴在沙发上,长发凌乱搭在脸颊,面色通红地咳嗽着的女人,面无表情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白月咳嗽了半晌才抬起头来,此时办公室里已经不见了宴弋的身影,她隔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位置,侧耳贴在门上听了听,宴弋像是已经走远了。
早在一进办公室时白月已经打量了四周,办公室里并没有摄像头的存在,此时宴弋又已经被她气走了。白月目光绕了一圈,就定在了办公桌的位置。
脚步轻快地走到了办公桌后,白月伸手就将几个靠近椅子的抽屉打开了,左边几个抽屉里除了文件并没有其他,右边的抽屉却是需要密码,根本没办法打开。
白月翻找了好一会儿,什么都没看到,顿时有些气馁起来。她早上在宴弋离开家里时,就打算进他房间看一眼,结果对方房门也上了锁。她其实也查找了常白月的房间,但是里面却没有任何和宴弋有关的物品,连张照片也没有。
也就是说,常白月和宴弋的联系除了她的记忆外,就只有一个电话号码了。
白月其实已经有些相信了宴弋的话,但是没有证据总觉得心里不安稳。小心地将文件归至原位,白月手腕一转,手肘一下子就碰到了鼠标,本来待机状态的电脑顿时亮了起来。
随意扫了一眼,白月停住了动作。
宴弋的电脑桌面似乎是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一男一女靠着彼此坐在草坪上。这场照片角度有些偏远,以至于照片上两人的长相都有些不清晰,但是白月一眼就觉得上面的两人万分熟悉。
分明是犹带青涩的常白月和宴弋。
白月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场景,脑子里乱糟糟的。
常白月的记忆里,宴弋分明是她最后一任男朋友,他们感情很好,常白月甚至是奔着结婚去的,可是宴弋突然提出了分手,过错方是宴弋。
可是那张照片上的两人看起来却早已相识,而且按照片上面常白月的衣着打扮来看,分明像是刚成年不久。加之宴弋的一番说辞,常白月才是最大的lsquo;负心汉rsquo;。
宴弋的话不作假,那常白月的记忆就未必可信。
车子停在了点心店前,外面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白月下了车,此时的心情就和天气一样,有些阴郁起来。
白月进去挑选了几种点心,付完款刚准备离开时,突然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叫住她的是个长相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她侧头和身旁的伙伴说了些什么,就带着她朝白月走来,脸上带着笑容。看了眼白月手里的袋子道:姐,你也来买这家的点心你不是不爱吃这些的吗
彩珊白月下意识道。
嗯,是我啊,姐,我们好久都没见了。相比于白月的冷淡,女孩子显得有些热情,眼睛弯弯,伸手就来挽白月的胳膊边道:爸妈念叨你很久了,她们可想你了。姐你们大四现在不是没课了吗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啊
女孩子嘴里不停地说着,她有双清澈的圆眼,被她这么一看,白月突然觉得头更痛了。
在常白月记忆里,这个不就是常白月舅舅家的那位经常抢走她的东西,满脸刻薄的女孩子么
可是任凭她再怎么仔细打量,眼前分明就是个眼神清澈、单纯因见了她而开心的小姑娘。
常白月记忆里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东西是假
我过几天回去。白月想了想,冲女孩子笑道:这几天留在这里陪男朋友,点心也是为他买的。
谁料白月随口一提,彩珊顿时有些兴奋起来。
男朋友吗她摇着白月的胳膊道:姐姐这么快又重新交了男朋友他也喜欢吃这里的点心吗
又重新也
白月问道:你怎么对于我的事这么清楚
啊。小姑娘惊叫一声,有些疑惑地看向白月:姐,这些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啊。
第83章 心机女的日常07
彩珊望着出租车离去的地方发愣了一会儿,旁边的女孩子忍不住扯了她一下:彩珊,你在看什么呢雨停了,我们也该走了。
我姐她彩珊喃喃自语着回过头来,伸手挽住旁边女孩子的胳膊,喜笑颜开地扬了扬下巴道:刚才那个就是我姐,看到了吧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是不是特别有气质比明星还好看!
得了吧。女孩子嗔了彩珊一眼:知道你有个漂亮姐姐,就别再炫耀了。
彩珊嘻嘻一笑,两人手挽着手朝着公交站牌的位置走去。站着等公交的过程中,看着来往的车辆,不知为何,彩珊脑海中又浮现出刚刚她姐的表现,虽然还是有些疏离,但是感觉比往常真是好太多了。
也许是因为今天她身边有朋友在的原因
白月提着点心折回了公司,这次前台倒没有拦住她,而是冲她笑了笑。
想想白月刚来这个世界时,前台姑娘对她的态度倒是情有可原,任谁也不喜欢自持甚高的人。
今日里巧合地碰到了常白月叔叔的女儿彩珊,白月念头一转就请她们吃了点心,一起坐着聊了一会儿。彩珊看起来是个非常单纯可爱的姑娘,以至于白月明里暗里的套话她都没有听出来。
从两人对话的信息里分析,有问题的人的确是常白月。
白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的是:常白月的记忆是假的。
叔叔婶婶的苛待,常彩珊的欺负,宴弋的分手,后来出现的相亲男人、甚至从楼梯上跌落,这些情况下的受害者永远都是常白月自己,在她的记忆里,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然而常白月叔叔家根本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刻薄自私,小她两岁的常彩珊从来不会抢走她的东西,主动分手的也不是宴弋。
事实的真相是:常白月的叔叔本来就勤勤恳恳,曾经确实是因为投资失败向常父借过几次钱,但是后来早已按照利息全额归还。记忆中的奶奶是个严肃的老人,对常白月和常彩珊都是不苟言笑,从来没有特别偏袒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