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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贺修谨伸出手捋了捋她粘在颊边的碎发,语气温柔道:睡了这么久,肚子还疼吗
不疼了。白月垂下眸子,面上做出些许失落的表情来。过了一会儿双手从被子里艰难地伸出来,环住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贺修谨的目光微暗,将人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鼻息间全是女儿身上软甜的清香,他声音柔和地问:喜欢孩子吗
白月点点头。
萧白月自然是喜欢孩子的,她虽然上了几年的女子学院,但是骨子里也沾染了几分传统女人的习性。在她娘的教导下,她认为女人的本分就是嫁人生子。
所以前世她虽然不喜贺修谨,但是却对两人的孩子极为的在意。在失去了孩子以后郁郁寡欢,没两年就去了,可想而知对方对孩子的在意程度。
贺修谨看着对方带着几分温柔的侧脸,忍不住晃了晃神。却伸手将怀里的人微微拉开,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拿开了对方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小腹的位置,唇角轻轻勾了勾: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白月一愣,随即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可是双手被禁锢住了,她又顾忌着腹内的孩子,力道小的几乎可以忽视。
现在的时机并不适合,等过了这段日子,我们再要孩子也不迟。贺修谨俯身在白月额上吻了吻,安抚道:乖,听话。
白月眸光微动,其实她早在前几天就知道这具身体怀孕了,但是却下意识没有将之暴露出来。她毕竟学过医术,当初得知孩子胎位不稳时她也忍不住苦笑了几声。她还以为萧白月的愿望很简单,却没想到孩子可能会有问题。
她来的时间有些晚了,萧白月的体质摆在那里,就算她后来抓紧时间练武,却无法在一朝一夕内改变这具身体的状况。但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来,这个孩子可是对萧白月有着特殊意义。
就这些日子的相处看来,她不知道贺修谨对她是什么想法,表面看起来对方似乎还没有厌倦她。可是对方虽没有让她出去见聂含蕾,却放了聂含蕾进了少帅府,继续让这个计划进行了下去。
见了聂含蕾之后,白月才决定将计就计,将这个孩子暴露出来。免得自己被算计进了接下来的计划里,虽然她可以保证自己的命,但是腹中的孩子却让人担忧。
就算贺修谨前世的计划不变,起码会多顾虑几分。
我想留下他。白月忍不住道:无论如何我都要留下他。
贺修谨放了手,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浑身的气势也有些凌乱,再也不复温柔的神色。只目光平静地看着白月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他的声音平静,但是却是命令的口吻。贺修谨鲜少被人拒绝,此时要不是面前的人是她,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了。可是尽管如此,对方的反抗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贺修谨对于后代并没有特别的期许,有也好没有也好,若是这后代是对面这个女人带给他的,他兴许还能多出几分耐心。但是这几分耐心却比不得眼前的女人的几分之一重要。
明日就会有医生过来。贺修谨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了女人一眼,动脚离开之前却又加了一句:只是个小手术。
他说完又看了眼女人苍白的脸色,转身欲走之际却听得女人在身后叫了一声:等等。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风声朝他扑了过来。
贺修谨下意识转身欲避开,可是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脚步硬生生停留在了原地。继而自己背部就扑过来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将他从身后抱住了。
贺修谨身体僵了一下,转身扯开白月的手:乖乖待在床上。
转过身来还未看见对方的神色,却见对方又往他怀里蹭了过来,口里喊道:不要!他一怔,手里捏着的两只手就被对方抽了回去,转而又抱住了他的腰。
贺修谨脚步动了动,对方却抱得更紧了。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向了埋在他胸口的脑袋,只能看到浅浅的发旋。对方跪在床边,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这还是对方第一次主动接近,往常都是他主动对方受着。
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白月将头紧紧埋在贺修谨怀里,边唾弃自己示弱的行为边苦思冥想地想让对方放弃打掉孩子的念头:这个孩子是不同的,就算往后有了其他的孩子,也不能和他相比。她顿了顿,死死抱住了贺修谨的腰:修谨,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感受到对方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白月浑身一颤,随即身子就慢慢被拉开了。
贺修谨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看着她有些激动的神色,道:非要留下
嗯。白月点点头:我要留下他。
好。贺修谨思虑了片刻,伸手摸了摸白月的脸:那你往后都要乖乖听话。
白月自然点头应了,心底微松了口气。
你那个朋友贺修谨刚开了头,便见白月的脸色有些变了,但是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往后不要再见了。
我知道了。白月点头,睫毛掩去了眼底的神色。在贺修谨看来,分明是一副伤心的模样,他将人抱进了怀里,声音中含着丝丝的笑意,狭长的眼里却带着令人心惊的戾气:乖乖的,别伤心。你不会再看到她了。
解决了萧白月朋友的问题,白月心头舒了口气。幸好聂含蕾选择独自行动,而不是试图以自己的哥哥的名义来博得白月的同情,让白月帮忙动手。希望贺修谨看在她没有做出背叛他的行为上,手下留情。
既然知道自己怀孕了,聂含蕾递过来的茶她自然没有喝,而是趁机吐了出去,稍后便装作疼痛难忍的模样让对方顺利窃取了文件,也不算搅扰了贺修谨的计划。
白月怀了孕,少帅府里戒备更加森严了。虽然贺修谨答应了她留下这个孩子,但是不知为何,白月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隐隐约约的预感让白月也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平日里她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暗自修炼武功,几乎达到了分秒必争的地步。哪怕是被翠袖搀扶着去赏花透气,她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平静的一个月过去,可是这份平静却让白月愈加警惕起来,总有种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的错觉。她的烦躁贺修谨自然是注意到了,便抽出更多时间陪在她的身边,安抚她的情绪。
又一日午睡醒来,白月伸了个懒腰,由着翠袖将自己扶坐起来。
少帅是陪着您睡着了才走的。翠袖忍不住笑道:近段时日里少帅老是待在家里,听说大帅府里那边都差人来问了,差点儿挨了少帅的枪子儿。
她将枕头垫在身后,扶着白月坐好了,起身将旁边托盘上的碗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