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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敏锐地察觉到了赵桀讥诮的目光,立刻转过头来,几乎不管不顾地盯着他,眼睛里散发着择人而噬的凶光。
赵桀嘴角一弯,朝她露出了个极舒心的几乎露出牙龈的笑容。然后举起酒杯微微示意,一饮而尽。
管你往日姓甚名谁,现在都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顾想目睹着赵桀的一举一动,简直是又幼稚又嚣张,但是看着就是让人觉着喜欢。
他低头看看自己被紧握着的左手,又用另一只手的手背轻轻碰了碰火辣辣的脸颊。
完蛋了,他这是喜欢上这个混蛋了?怪不得人们常说男生的直肠直通心脏。
胡思乱想的顾想觉得整个大殿几乎都飘满了粉红色的气球,每一个都映着他猴屁股一样的脸颊,谁都能看出他心怀chūn天。
为爱鼓掌的赵桀,简直完美无缺。
不,还有一样不够完美。
顾想侧头看了看对方留着硬硬胡渣的下巴,嘴巴以上全部被白色的面具覆盖,比起青铜的那张,少了点神秘,多了点尊贵。
面具后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他望了望对面的太子,失魂落魄,满面yīn郁,一个普通的失足青年模样。
要说不同,就是那身白色镶金边的衣服,把他衬出了诗人般的忧郁。没见下面参加宴会的官家小姐,一个个眼含不忍,都快把心丢他身上了吗。
母亲被弃,老婆病倒,儿子惨死,自己还被亲爹嫌弃。这人设如果没有赵桀的话,也足够做个主角的了。
万寿节冗长无聊,基本上就是所有人一起给皇帝捧臭脚。顾想坐得屁股都疼了,捂着嘴生生咽下了好几个哈欠。眼睛里涌起了一层泪花。
等到群臣献礼的时候,他已经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搭在了赵桀的身上,倚着他打起了小盹。
岂有此理!突然一声bào喝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就是男子的呼痛声,青铜的酒樽随后掉落在地,当啷啷地滚出老远。
顾想的瞌睡虫全部跑了。
他迷蒙着瞪大双眼,只见大殿中间跪着刚刚还被他吐槽的太子爷。这时候正趴跪在地上,以头触底,低声哭泣,鲜血顺着额头染红了一小片地面。
太子身边是个高大的笼子,里面一只体态健壮,颇具威仪的白/虎。
雾国白色为尊,虎又是百shòu之王,可以说是既花费了心思,又得了新意。而且白/虎是传说中的祥瑞之物,足见其难寻。以此贺寿,孝心可嘉。
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份礼物了。
如果这白/虎是活着的话。
是的,笼子里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死老虎。
皇帝已经年近六十,古人长寿的不多,长寿的皇帝更是凤毛麟角。办寿宴不过是为了讨个好兆头,结果收到一只死shòu,可不是提醒皇帝猛虎已老,该早登极乐的意思么?
放在平常的大户人家,这都是诛心的事qíng。更何况是在大殿之上,众臣面前,参加宴席的更有各国使臣,这是在把老皇帝的脸往地上扔。
所以即使大家都知道,太子一定是被人提前下了手脚,也不敢轻易出声劝谏,阻止圣上的震怒。
陛下息怒!静默中,突然一道声音响起,顾想眯眼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身影佝偻着从座位上走出,低头向前,跪在了太子的身后。
这是张国舅,任副相。赵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说完还不忘往他秀气的耳蜗里chuī了口气,就见眼前如玉的脖颈耳根,渐次染上了艳丽的色彩。
顾想回头瞪了赵桀一眼,眼角眉梢都带上了chūn意,仿佛娇嗔。
赵桀喉咙一紧,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睛紧盯着顾想瘦而坚韧的后背,想象着他在灯光下起伏的身影,身上慢慢热了起来。
启奏陛下,白/虎乃祥瑞,着实难得。太子能寻来,足见其忠孝之心。臣以为,此非太子之过,定是有歹人从中作梗,想要离间陛下父子关系。请陛下明察!
张副相说得满脸愤慨,眼含泪光。语气之真挚,让众人都恨不得为他鼓掌助威了。
雾国欠张副相一座奥斯卡。
然而皇帝并不领他的账,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座下二人,眼光不断地在两人脸上逡巡。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变成铁青,一摆袖子转身坐好,不再给予一丝一毫的关注。
堂堂一国太子副相,平日里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这会儿跪在众人各色的目光中,不一会儿脊背的衣裳就被冷汗浸湿了,殿外的秋风倏忽chuī过,只让人遍体生寒,心生怯意。
帝王一怒,浮尸万里。
此时可见一斑。
宴会一直举办到深夜,顾想回去的时候已经困得连路都看不清了。只能拉着赵桀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可爱乖巧得仿若孩童。
赵桀看他迷糊的样子实在有趣,又觉得他困得可怜。
左右看看已经到了御花园的深处,gān脆让暗卫看着,自己蹲下身,扶着顾想在他的背上趴好,然后托着他的膝弯站起身,背着人往颐和殿走去,偶尔回头在他的嘴角小小地啾一下。
今晚看来可以做一个好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家里吵架了,状态不太好。
稀里糊涂写了这些,也没心思捉虫。
大家如果看到错别字或是衔接不太好的地方请多包涵。
我明天再好好修一下。
晚安。
第22章 将军的战宠(八)
回到颐和殿的时候,顾想已经睡熟了。
赵桀摆摆手让暗卫下去,自己扶着顾想在chuáng上躺好。起身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再去脱chuáng上醉鬼的衣服。
顾想今天穿的是雾国的传统服装,一袭白色暗纹箭袖士子服,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如凝脂一般,真应了一句公子如玉。
唔睡梦中的顾想侧身调整了一下睡姿,轻轻呻/吟了一声,然后皱着眉头咕哝了两句什么。润泽的薄唇红通通的,可以看见里面不老实的小舌。
赵桀的手放在他的腰带上,一时竟忘了动作,只怔怔地看着那两片唇瓣。
他深知那里美妙的滋味,也探索过唇舌的柔软香滑。
他在战场上曾听说,西域有一种花,名字叫罂粟。让人吃过一次就再不能忘怀,不知道与面前这人的唇瓣比起来,哪一个更让人yù罢不能。
赵桀一边轻轻地将顾想的腰带抽离开,一边着魔一般地向他的面上靠近,近到呼吸jiāo缠,近到唇齿相依。
他的唇在顾想的唇上碾磨,啄咬,然后不知足地撬开他的牙关,长驱直入,如鱼得水,久旱甘霖。
他的动作,迅猛却轻柔,bào力却温柔。他不想吵醒这人的安眠,现在收取的只是这些日子禁yù的利息。
半晌,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赵桀的手已经顺着掉落在chuáng榻上的衣衫间探入,在顾想劲瘦的腰腹间摩挲。
然后慢慢往上,找到微微凸起的一点,指甲相错间一声惊呼从身下人的嘴中发出。赵桀在黑暗中仿若一只野shòu,被这声呼号唤醒了眼睛里的y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