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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有了答案,钟寒根本不打算让她恢复健康。才会在她问他什么时候能够康复的时候,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她最近脸上的不开心,有一些是真的,换了任何一个人,被亲近的人下了药没有行动能力,困在屋子里,都不会开心到哪里去,还有一些则是装的,她有了假扮抑郁症的打算。
若是她抑郁了,把自己的内心给封闭了起来,不吃不喝。
钟寒处于她的健康考虑,应该会停止给她下药,让她重拾健康的。
未等沈清眠实施抑郁计划,钟寒就要出差了,为期一周。
她听钟寒电话里讲的话,似乎是钟父为了和白月光的儿子的利益,联合公司的元老,出手坑了钟寒的公司,抽走了大量资产,钟寒大概是去拉投资的。
钟寒在准备行李,把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到了箱子里,又将各种生活用品分门别类的放好,一丝不苟又一目了然。
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事qíng都井井有条,让人寻不出一丝错处。
我最迟一周后回来,他合上了箱子,这期间,会有专人过来照顾你。对方是专业的,关于照顾你的注意事项,我都给她列出来了,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要一周吗?
钟寒笑笑,是舍不得我吗?他坐到了她身边,抓起了她的手,抚摸着虎口处的软ròu,我会尽快回来的,也许用不了一周。
沈清眠才没有舍不得钟寒,巴不得他迟点回来。
她问,公司的事qíng很严重吗?
不用担心,一点小问题,钟寒没把它放在眼里,那是公司的蛀牙,早点拔出也好。
这件事儿对公司的打击很大,对钟寒却没有什么影响。只要有一张好牌,他就能翻身,更何况他手里不止一张牌,外公那里是无条件地支持着他。
只是这一次钟父联合他的儿子坑了自己,钟寒总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肯吃闷亏的人。
嗯,沈清眠说,早点回来。
钟寒出差的前一天,他把程铭介绍给了她。
程铭就是接下来一周要负责照顾沈清眠的女孩,程铭不仅拥有一个男xing化的名字,长得也十分男xing化,她只比钟寒矮了小半个头,留了帅气的短发,五官硬挺俊朗。
程铭见到沈清眠后,只觉得她软软的,就像一个jīng致的洋娃娃,让人疼惜,于是温声细语地和她打着招呼,你好啊。
你好,接下来的日子,就拜托你照顾了。沈清眠含笑回应道。
程铭摆了摆手,不用那么客气,我是拿钱办事,你尽管使唤我就好了。
沈清眠好久没见过那么实诚的人了,心生好感,她眉眼弯弯道,好。
她笑得实在好看,饶是程铭一个女生,有那么一刻也觉得被小鹿轻轻撞了一下,程铭的脸腾得红了起来。
钟寒道,今天你就跟在我和眠眠身边,看看我是怎么照顾她的,你学习一下。
嗯,我会认真学的。
这一整天,她都跟在时景云身边,沉默地观察着他俩。
钟寒一大早就走了,没有吵醒沈清眠,让她继续睡着。
她醒来时程铭坐在chuáng边,轻声道,你醒啦,要再睡一会儿吗?
不用了,沈清眠眨了眨眼睛,程铭,你扶我起来吧。
程铭点头,将她扶了起来,道,你要喝水吗,还是现在就起chuáng?有什么需求,你尽管跟我提。
暂时不用,我安静的坐一会儿。沈清眠醒来后,喜欢放空一下自己再去做别的事儿。
嗯,好的。程铭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等沈清眠有需求了,再过去照顾。
换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照顾她,沈清眠初时有些不适应,过了一两天才有些习惯了。
程铭外表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内里十分细心,将她照顾的很好。
难得身边多了一个除钟寒以外的人,沈清眠乐于和她说话。
第三日,程铭推着她在花园里散步,羡慕道,听这里的佣人说,以前都是由钟先生亲自照料你的,他对你真好。
沈清眠笑了笑,没有说话。
若是她知道正是钟寒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就不会这样认为了。
花园里开了些花,错落的分布着,十分好看。
在经过沈清眠的同意后,程铭用这些花做了个漂亮的花环,对沈清眠行了个怪异的礼,道:献给你,我美丽的公主。
随后,程铭把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惊叹道,真好看。就像一个花仙子。
沈清眠抿了抿嘴角,谢谢。
程铭将掉落在她衣角的花瓣拂去,说,清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可以啊。
程铭道,那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第一次见面,程铭就对沈清眠心生好感,不自觉的想要亲近她。
短短三天时间的相处,程铭更是对沈清眠多添了几分喜爱,她总是笑意盈盈的,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如chūn风拂面。程铭偶尔手重了些,自己意识到后道歉,她也只是眉头轻皱,立马就松开,嘴里说着她没事儿的,不怪自己的话语,让程铭不要把这些事儿放在心上,相处起来十分舒服,程铭从未见过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孩子。
她照料过许多病人,大多行动不便,脾气也是恶劣,有怨天尤人,叨叨絮絮的,也有故意为难她,把脾气发泄在她身上的,也有厌世的,向她传达一些消极的人生观。
即便不是病人,她也从未见过如此美好的人,纯真善良,对这世界没有产生过一丝恶意,对人也是。
又觉得上帝不公,让沈清眠年纪轻轻就患上了怪病,幸好还有钟寒爱她。
沈清眠欣然答应了,好啊,等钟寒回来,还请你多多回来看我,她垂下了眼眸,通身环绕着孤寂,我一个人很孤单的。
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愈加让程铭爱心泛滥,满口的答应了下来,我有空就会来看你,程铭qíng不自禁地握住了沈清眠的手,又对上了她清澈的双眼,眼底有些忧郁,程铭忍不住问,清眠,你是有心事吗?我有时候看到你在笑,但我觉得心里酸酸的。你可以说给我听的,我或许可以开导你,我们是朋友嘛。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这句话有些伤人,沈清眠也意识到了,忙道,脸微红,程铭,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藏在我心底的这件事儿,你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好笑,从而质疑我。
当然是可以相信的,程铭拍着胸脯保证,你跟我说了之后,我保证不会跟别人提起一个字,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你的,她也不勉qiáng沈清眠,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这不影响我们的友qíng,她的声音低了些,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