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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雨薇微微颌首,快步离开了温言的实验室,不忘将门关上。
偌大的实验室里,就剩下温言和沈清眠了,还有陷入半昏迷的光头男人。
温言看着她,目光淡淡的,半晌没有说话。
这种眼神让她极其不舒服,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后背的汗毛竖起。
若不是她得等到郑业华发出信号,才能把手里的炸弹扔出去,她现在就想把炸弹给用了。
而现在,她只能低着头,紧抿着嘴角。
第139章 病苦
温言看着她,移开了目光,满意道,恢复的不错,该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了。
沈清眠稍稍松了口气。
只见温言走到了保险箱前,输入长长的密码,将它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长方形盒子。
长方形盒子里躺着一支纯白和绿色jiāo织在一起的药剂。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有很大的期待:到现在为止,你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的人,也是最乖的,他摸了摸她的头,这次也请你好好加油。
沈清眠头低得更低了,耳朵恰到好处的泛起了红。
书里说他一心只有实验,不喜与人来往。
沈清眠和他接触了发现,温言qíng商并不低,现在这么温柔地对她,就是想让她乖乖的听话,用的还是美男计。
看来书里说的也不能全信。
温言拿起了针管把蓝色液体都抽了出来,并对沈清眠说:待会儿会有些疼,你一定要忍住。等过了这股子劲,我猜你会有很大的收获。
嗯。沈清眠低低的应了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的眼神温柔如水,就像她小时候遇到的儿童医生,一派温温和和,告诉她打针不疼。
再看一眼,沈清眠就发现他眼底的温柔如水是一潭死水,完全没有半点波动。
本质上还是一个冷漠的人。
演技派,沈清眠给温言贴上了一个标签。
温言抓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将蓝色药水一点点的注she进了沈清眠的身体。
待完全把它注she完了,他抽出了针管,将它放到了钢盘上。
他拿起了纸和笔,在她面前坐了下来,问沈清眠:你现在是什么感受?
沈清眠用心体会了一下,没有什么感受。
是我太心急了,温言说,等你身体有特别的感觉了,再告诉我,好吗?
沈清眠点点头,嗯。
没过上几秒,沈清眠的五脏六腑感受到了一股子灼伤的疼痛,又似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皮肤。很快,疼痛感就从五脏六腑向全身蔓延开来。
更糟糕的是,她的身体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极寒之地冰冻着,另一半则在火山里翻滚着,冷热jiāo替,简直要爆炸了。
她浑身湿透,全是汗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她是一个受不了疼的人,连忙联系了系统,【系统,快帮我屏蔽痛觉。】
这次系统没有再向总部申请,直接就帮她屏蔽了痛觉,并惊叹,【这药可真厉害,能让人活生生疼死过去。】
【谢谢你,】屏蔽完痛觉的沈清眠,只觉得神清气慡,她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剂吗?】
【这个我不能说,】系统道,【不过你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
温言见她表qíng不对,知道药劲上来了。
他没有出声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痛苦,只观察着她的神色,并记录在了本子里。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沈清眠也演了一个小时痛苦的模样,并一直注意着外界的动静,免得错过郑业华的信号。
突然,她察觉到她脑中的白色气团凝实了些,往右边移了移,而左边则多出了一团绿色的气团,看起来生机勃勃。两者泾渭分明,谁也不靠近谁。
这番景象,她分别是多出了一种异能。
沈清眠讶异,这药物的作用竟然是开发出新异能吗?这也太厉害了。
书中只提了研究所在研究能让普通人也获得异能这一种药,但没有提到是否成功。
她真没想到这种药真被温言研究出来了,书中后面没有提到,大概是温言已经死了,无人可以制造出这种药了。
现在看来,书中的温言死那么早,真是可惜了,他还真有可能成为造福人类的救世主。
这一次有她在,他会活的好好的。
有他研究出来的药物,没准还能提前结束末世。
【疼痛消失,屏蔽解除。】系统提醒道。
【好。】
沈清眠发现身上的那种疲惫无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变得jīng神奕奕的,充满了活力。
她睁开了眼睛,温言正看着她,微微抿了抿嘴角,极细微的动作。
他很开心。
他开口问:刚才感觉如何?
生不如死。沈清眠脑海里立马跳出了这个成语。
沈清眠浑身都湿哒哒了,还有一点脱水,有些不舒服,抬手抹了一把汗。
见此,温言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微微俯身,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汗,轻轻柔柔的,将她脸上的汗都一一擦gān。
俩人靠的极近,他浅浅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沈清眠有些不自在。
她抬眼看他,看到他鸦羽般的睫毛下,掩着黑白分明眼睛,他正看着自己,眼神纯粹的没有掺杂一丝杂质,只是想帮她把汗给擦gān净。
动作细致,丝毫不敷衍,没有遗漏半分,仿佛是在擦拭重要的实验仪器,沈清眠竟然感受到了一丝被珍视的意思。
而后想想,温言确实是珍视她,但究其本质,他重视的是实验反馈。
等从她身上得出了他想要的实验数据和反馈,估计又会恢复成原先冰冰凉凉,毫无人类该有感qíng的样子。
大概是脸犯规,动作犯规,眼神也犯规的缘故,沈清眠有一点点被撩到了。
他收手时,微凉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沈清眠的脸颊,她有些痒,揉了揉脸颊。
温博士重新坐在了椅背上,把手帕放到了钢盘上,和那些一次xing的针管待在一起。
他背挺得笔直,推了推眼镜,动作一丝不苟,问,具体说说你刚才的感受,疼痛初始,中端,末端,它会呈现出不同的变化,我需要你仔细描述。
我想想。
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来,温言格外的有耐心,你仔细回忆,不要遗漏一点信息。
沈清眠点头,垂眸,实则是在拖延时间。
她只经历了初时的疼痛,后面被系统屏蔽了痛觉,她也无从得知自己之后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她原先想靠她充沛的想象力,把后面没有经历的痛苦给描述出来。只要秉持着没有最痛,只有更痛的原则就好了,把描述的痛苦层层递进一下,应当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转念一想,温言是个天才,接触下来发现,他qíng商也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