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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眠把郑业华的qíng况,跟应雨薇提了一下,应雨薇只是说她知道了,继续开着车,没有停下来看郑业华一眼。
她知道,应雨薇很兴奋,并且在拼命压制着。
其实,她也很兴奋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全凑齐了,还有一个现在不能主事的郑业华在,场面肯定很有趣。
奶奶,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温言突然叫了她一声。
沈清眠看向他,是饿了吗?温言几乎每次叫她,都是为了吃东西。
温言抬手摸了摸她的耳垂,你这里有颗红痣诶,他歪了歪头,以前明明没有的。
听了温言的话,沈清眠立马拿出了镜子,看了看她的耳垂,上面果然多了颗红痣,耳垂也变得白嫩了不少,白中一点红,鲜艳yù滴。
她又仔细瞧了瞧她的眉眼,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那双眼睛微微上翘。
沈清眠知道不好了,她的样貌快恢复了。
她和温言得找个借口离开小队了。
第148章 病苦
大雨连绵,山风肆nüè,这是一个让人心qíng糟糕的天气。
路边的屋子里亮着微弱的蜡烛光,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里面也没有平静多少。
时不时有女人尖利的声音,打砸器物的声音,还有男人艰涩的劝说声,其他人抱不平的声音,各种声音jiāo织在了一起,顺着门fèng传出来,这注定是一个混乱的雨夜。
事qíng要从三天前说起,郑业华以一腔孤勇,救下了于梵梵。
可惜于梵梵并不领qíng,这一路上哭闹不止,还跳车了一次,想要回去找吴曦,最后被郑业华给重新捡上了车。
他们开了那么远的路,不可能再回头去吴曦那边。而且去了那边,少不得要起冲突。
郑业华觉得于梵梵是病了,怎么可能会有人爱上囚禁自己的人呢,她一定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症。她对她口中的吴曦的爱,不是真正的爱。
他拜托应雨薇替于梵梵进行心理治疗,虽然应雨薇不是心理医生,还是答应了下来。
治疗的结果是,于梵梵不仅多了bào力倾向,还有了自残行为,她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回到吴曦身边。
而郑业华重伤痊愈后,发现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控制不了jīng神力,脑中的雷元素也四散着,不能汇聚在一起。
他承担不了失去力量的后果。
要知道,他以前在这个小队里是最qiáng大的,虽然温言有许多异能,在他心里也抵不过他的二级异能。
他能领导这支小队,一靠的是qiáng大的异能,二是领导能力。
而现在他的异能不能使用了,他由最qiáng的存在,成为了一个废物,成为了一个要由别人保护,拖累小队的人。
这个认知让他十分沮丧。
曾经意气风发的郑业华,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两鬓之间多了些白发,看起来有些可怜了。
他经常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小鱼爱的是那个自信、qiáng大又温暖的男人,而他现在又颓又丧又弱。
她初时还常常安慰他,相信他能够再次qiáng大起来,见他的异能恢复没什么起色,xing格变化又极大,就渐渐打消了旖旎的心思。
只有应雨薇,对他不离不弃,永远那么温柔的安慰鼓励着他,相信他能重新站起来。
他们在路上遇到丧尸的时候,应雨薇也会时时注意着身为普通人的郑业华,替他挡下丧尸的攻击。
正值郑业华身心脆弱之际,应雨薇对他的种种,他都看在眼里。
他愈发爱应雨薇了,庆幸这一辈子遇到她这样好的女人,也愈发的依赖她。
他完全想象不出来,没有她的日子里,他的生活会有多糟糕。
一晃三天过去了,于梵梵的脾气变得愈加bào躁,应雨薇劝说她的话,她根本不会听,而且处处受她的气。
郑业华不忍应雨薇再受她的气,便让应雨薇不用去治疗她了,对于梵梵也是心灰意冷,并且无比后悔当初去救了她。
早知道他几乎拼着xing命把她给救下来,换来了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他都不会去救。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做下的事带来的后果,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这个于梵梵,一直在他们小队里闹腾,还招致来过一些丧尸。
偏偏郑业华他们除了让她安静点,对她有些无可奈何。
她是郑业华会错了意,不顾人家意愿qiáng虏来的,本就是他们理亏在先,他们不能对她做出过激的举动。
只能劝她来都来了,也回不去了,就好好地待在这里吧
她不肯,一点也不安生,闹得小队里的人头疼不止。有好些人对郑业华有了怨言,好端端的多管闲事做什么。有能力做,没能力收场了,还把自己祸害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不知道郑业华到底求什么。
因为一路上于梵梵也没消停过,小雨不厌其烦,gān脆把她给敲晕了。
晚上的时候,他们到了山脚的屋子休息,于梵梵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又闹上了。
她险些把他们刚煮好的饭给砸了,嘴里骂骂咧咧了,郑业华的外伤好了,内伤没彻底痊愈,耐着xing子劝着,劝着劝着就怒急攻心,吐出了一口血,原本跟着劝的应雨薇见到郑业华这个样子,对于梵梵没了好脸色,又把她给打晕了。
场面乱糟糟的,大家收拾着被于梵梵打翻的东西。
沈清眠坐在一边没有动,十分认真的在发着呆,她现在的心,比现在这混乱的场面还要乱。
短短三天时间,她脖子以下的皮肤,恢复了以前的白嫩光滑。
脖子以上还是老样子,但是眉眼都在一点点产生着变化,她真怕明天一觉醒来,就恢复了原先的样貌。
许青青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六七岁的孙子?
她一夕之间能变成老人,还有一个生长迅速、长得越发像温言的小孩,二狗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可以说不言而喻了。
只要稍稍有些联想能力的人,都能猜到她这个假孙子的身份。
她必须要离开了。
沈清眠透过窗户,看着雷电jiāo加的夜空,闪电照亮天空之际,树木chuī得歪斜,风再大些,将它连根拔起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qíng。
今天晚上偷偷出行,对她和温言都不算太安全。
最迟明天,等天气稍微好一点,无论如何她和温言都要溜了。
晚上吃完饭,是沈清眠和陆昭负责洗碗。
她这碗洗的心不在焉的,在把它们沥gān水,往箱子里放的时候,没有拿稳,一垒碗有两个差点掉落到地上。
她连忙伸手去抓,陆昭比她的动作快了一步,轻松将碗捞了起来,而她则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昭看了一眼抓着他的手,欺霜赛雪,光看这只手,全然想不到这只手的主人有七八十岁了,他说,沈老太太,你越来越年轻了,又看了看她的脸,再过不久,你又能恢复青chūn美貌了,他视线向上,一脸思索状,你现在的样子,我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和你长得差不多的人。但就是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