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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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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大家就知道许四郎要带人出府去追许十五。人们的看法都倾向于:有这么个能gān的子弟,别说四房,许家怎么能放弃?自然一定要追回来啦!
    所以现在跟着许四郎的人中,许多人觉得虽然许四郎催命一样赶路,好像很严厉的样子mdash;mdash;他经常是那个凶狠的表qíng,过去也不是没见过,似乎想抓住四房的嫡子狠揍一顿,可实际上该是许相爷不想làng费了这个罕见的人才,让许四郎尽快追回许十五,好委以重任!许四郎这么气愤可能有点小嫉妒:毕竟谁都知道许家急需武将,好容易有了个根正苗红的后代,正好可以马上送到边关上去,弄不好许十五会成一军统帅,风头日后可能会赶超许四郎吧?
    (他们不知道,在前世,许远加入了与卫家死士的搏斗,显露了武功,又因亲手杀了卫家的幼儿,而让人觉得心狠手辣,的确得到许相爷的首肯,这之后就进了军中。只是许远为人过于压抑,无法服众,一直没有成为领军之人。)
    此世,人们带着这些想法,听见许四郎急着让人上去确定车中的人是不是许十五,首先的反应是迟疑:十五公子是因为后母不慈,才gān了件出格的事,也算qíng有可原。真抓到了他,人家是个主子,还是个能力非常的主子,相爷和他爹将他打一顿后,就该送他去军中重点培养了,那现在出力去捉拿十五公子的人,会得到未来的许将军的原谅吗?许老将军可是连皇帝都敢换了的人,十五公子年纪这么小就能剑挑府中众多武师,等他长成回来,有谁得罪过他,还不见一个砍一个?何况,四房的庶长子都说不是rdquo;,自己为何上去辨认?这是个孕妇,又没有孩子同行,听着就不像。再说了,方才有人去查了蹄印,也说不是府里的。
    有些实心眼的听了许四郎的话,想去看一眼,可才要踢马,见其他人都不动作,也不敢上前,稍微一想自然懂了:如果他同意了许平的话,会不会让许四郎觉得自己向着四房?不同意的话,说那孕妇是十五公子,是不是就得把人家孕妇弄出车来,当众扒了衣服?但是这些镖师看着不是好欺负的,也许是太阳要落山了,这些人的脸都有些yīn沉狰狞。真敢用qiáng,一场打斗就在所难免,但大家都快累成狗了,就是本方能赢,也一定会有伤亡hellip;hellip;
    家丁们相互看眼神,片刻就达成了某种攻守同盟:我可不去认mdash;mdash;如果孕妇实际不是十五公子,跟这些人打起来,完全是白打,别说受伤的人得恨死自己,许四郎也不会轻饶了这个指认错误的人。万一孕妇是十五公子,那不更糟糕?!他的武功都比天高了,本方最好的结局也只是个惨胜,而且,就是这样抓住了他,日后十五公子出息了,大家也没个好hellip;hellip;
    不知道许府对十五公子的必杀之心,家丁们心中打着小算盘,没人想当出头椽子:有什么事让许家主人之间去决定吧,免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许四郎又问一句:谁过来看看?rdquo;
    人们纷纷摇头:不记得十hellip;hellip;那个公子的样子了。rdquo;真的不熟hellip;hellip;rdquo;
    车中的曹郎中捂着脸哭:你们hellip;hellip;你们hellip;hellip;欺人太甚hellip;hellip;rdquo;
    洪老大也清了下嗓子,问道:这位官人,你们找的是何人?rdquo;
    许四郎又看了车中孕妇rdquo;的面孔,清秀萎靡hellip;hellip;实在无法确定,他放下车帘,突然问洪老大:你们为何此时离城?rdquo;
    洪老大对车帘内侧脸:公子说夫人怀的日子大了,这些日子身体不好,要赶快回故乡,最好日夜赶路,不然孩子要生在路上了。rdquo;
    许四郎的确想把孕妇rdquo;拉起来验身rdquo;,可至少从表面看来,那是个女子,真要探查rdquo;就是在侮rǔ一个妇人,这些人该与他拼命了。他对这些大汉们也有些顾忌,不想莽撞行事,正思考着怎么bī这一行人回城,他好找个妇人来看看hellip;hellip;一匹马从城门中飞骑而来,有人大喊着:四公子!我们找到了他们城中的落脚之处!rdquo;
    许四郎抬头看,一个家丁骑马跑到跟前,急促地说:发现了蹄印,在一家客店,老板说他们明天早上走hellip;hellip;rdquo;
    许四郎一挥手:进城!rdquo;呼啦啦,一队人马迅速往城门跑去。他们一离开,洪老大也驱动了马车,又走了一段路,他选了条gān燥的道路,转向西北。
    等周围无人了,镖师们才玩笑起来:曹郎中啊!我媳妇?那是真qíng实意吧?rdquo;
    曹郎中说:哼,你们就知道笑,要不是我用huáng芪粉给他涂了脸,放下了两缕头发,印泥给他点了下唇,可就会露馅了。rdquo;
    洪老大也微笑:郎中的确机智。rdquo;
    曹郎中说完了,却叹了口气,他将被子掀开,把蜷缩在布袋里的孩子放出来,然后去摸少年人的额头,发现高烧没有退。小石头虽然出了袋子,可还是侧躺在了秦惟的身前。曹郎中对赶车的洪老大说:他发着烧,我们还是得找个地方停下,给他煎药扎针。rdquo;
    洪老大没有回答mdash;mdash;那些人已经追来了,现在他们得离这城越远越好,怎么能停下?
    他们一直走到了深夜,寻了个林子休息,曹郎中煎了药,给秦惟喂下。天亮人们又再启程,秦惟一直没下马车,曹郎中大多时候守在他身边。马车行到下午,曹郎中看着秦惟烧得深陷的眼窝,再次对洪老大说:不行啊,这么烧下去,他大概醒不过来了,最好到个地方住几天,我得去抓些药。rdquo;
    洪老大眉头深锁。
    许四郎风驰电掣般跑入了城中,直奔着家丁所说的客店而去。为免惊动许十五,他让人分开几队,远远地跟着,然后等他的信号,将客店包围起来。他只带着许平,跟着领路的家丁下了马。
    家丁将他带到一处墙根下,那里站着一个许府的人,守着地上一处马蹄印。许四郎过去扫了一眼,的确是许府的蹄铁印记。入秋之后天气gān慡,道路起尘,很难留下蹄印。这地方当时大概是湿的,不是有人小便过就是有人泼了水,所以马踏过才留下了印记。许四郎暗道好运,他进了客店大门,家丁领着他走入接待客人的偏房,另一个许府的人守在门内,向许四郎弯腰行礼。
    店老板和两个伙计站在屋中,都是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mdash;mdash;许府的威名朝野皆知,惹了许府,死了白死。许四郎要了店中客人的登记簿,就开始询问那个带着孩子的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如何入住,是否与其他的人在一起。
    这家店虽然大,但有少年和小儿的客人还是不多,许府的家丁一来,伙计就告诉他有这么群人了,只是现在不在店里,但他们付了一天的钱,还说要早上走,想来该是要回来过夜的。现在又见这个衣着华贵的人再次问这事,店家让伙计回话,两个伙计你一言我一语,赶快把这些人的穿着、年纪、模样等等说了。
    许四郎听着,脸色越来越黑mdash;mdash;这怎么讲的就是城外他遇到的那帮镖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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