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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后,高鹏对金氏的恨怨翻了好几倍,如果不是金氏是他的原配,借了别人的力量就等同给他自己戴了绿帽子,他真想让其他人试试!
    而金氏那边,何尝不是恨不得活剥了高鹏的皮,她悄悄地让人回娘家给自己的几个兄长带话,叫他们来谈和离,因为高鹏不能人事!她的几个兄长害怕高家的势力,自然不会来撸虎须,可高鹏的弱点也就传出去了。
    高鹏满了十八岁后,高夫人发现给高鹏找妾室变得很难,有些头脸的人家一被问起,都说自己的女儿有主了mdash;mdash;你高家再有钱有势,嫁出的女儿无法有子女,也结不成什么联盟。何况高家的儿子如果不能有后,高家的前途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hellip;hellip;
    终于,高夫人听说了有关自己儿子的传言rdquo;,想着就该是金氏泄露出去的,一气之下就去骂金氏。金氏这些年形同被软禁,又差点被qiáng了,愤怒郁积,虽然哭着,可也顶撞了几句,说高鹏不是个男人hellip;hellip;
    想到高家如此的家业,儿子竟然有这样的病,高夫人也哭,当夜就病倒了。高鹏认定是金氏气的,让人围了院子,不许金氏再派人下山。
    而鹰岭寨的寨主高老爷听到了,深觉自己的儿子太心慈手软。他当晚就让人抓了金氏的几个婆子拷打,证实了是金氏传的口讯。因为金氏是儿子的原配,打杀了日后高鹏再娶妻就难了,高老爷就没动金氏,而让金氏从她的陪嫁丫鬟婆子里选了一个人留下,将其余的陪嫁都当着金氏的面打死了。金氏哭得瘫软在地上。高老爷命人连夜钉了院门,金氏和一个婆子被关在了客院里,从此饮食只能从门dòng递进去。
    高夫人这一病就没好起来,正赶上那个冬天格外冷,数九寒天之时,高夫人去世了。高鹏虽然浑,但也知道母亲对他好,哭得昏天黑地,打定主意要折磨金氏,也别说休不休的了。他都没有让金氏出来送葬,叫人每天只给金氏的院子里送一顿饭,还必须是残羹剩饭,但是也别饿死她们。高鹏希望金氏活得长久,这样才能解气。
    金家许久没有金氏的消息,可金氏的父亲与后母对金氏从来没在意过,几个兄长以为既然高鹏不能人事,高家为了遮丑,也会挽留金氏,小两口许是和好了,金氏才不再抱怨。抚养金氏的大伯母已经去世,金氏再回金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谁想让金氏和离?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母亲死后,高鹏为了守孝,没有抬人。谁想刚刚出了孝期不久,父亲又病了,腹内胀痛,不思饮食,咳了一个月的血,也去世了。高鹏心中忿怨难当,而他不能房事的事已经传遍了方圆左近,他这么大岁数没有孩子,就是最可靠的证据。许多人蠢蠢yù动,高鹏又急又怕,寝食不安hellip;hellip;
    秦惟正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了高鹏的身体。
    第66章 第五世 (2)
    看明白了高鹏的处境,秦惟再次无奈:他倒是没有多么责备高鹏mdash;mdash;责备有什么用?高鹏是他曾经的自己,一个未明世故,不解风qíng的自己。大概每个人都会有糊涂的时候,只是有的人还来不及醒来,就走到了生命尽头。秦惟可怜高鹏,如果他不来,这一世的我rdquo;明显是往黑暗深处一头扎过去了,可秦惟又能往何处去?
    虽然武功不行,但高鹏的身体还是形成了每日凌晨就起来练早功的习惯。天还黑着,秦惟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后,明明有困意,想睡片刻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沮丧qíng绪,却再也睡不着,只好起chuáng。
    高家巨富又有寨匪背景,对外界深有防范之心。高鹏睡觉的卧室是锁着门的。秦惟本来想自己穿衣,又觉得初来乍到,还是按照高鹏平时的习惯来。他摸黑赤脚下chuáng去拉开了沉重的门闩,又坐回了chuáng上。外面守夜的丫鬟们进来,点了屋中的蜡烛。帐子一打开,能看到chuáng柱上浮雕着jīng美的各色人物,飞禽走shòu,浮云宫殿,秦惟注意了一下,里面有许多孩童,他的原身高鹏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刻得再细致再复杂,看都懒得看。
    chuáng下的脚踏有三尺宽,能睡下人,该是为了主人生病时有人在卧榻旁守夜伺候。
    丫鬟们给秦惟穿了练武时的短衣长裤,布料上罗纹缜密,做成礼服都绰绰有余。
    秦惟目光掠过屋中,见烛台是赤金的双鱼戏珠,红宝石点的睛;因是冬天,地上铺着羊皮拼成的地毯,洁白柔软。给他端来的水盆是玉的,碧绿晶莹;漱口水的杯子大概是为了验毒,是银的,可杯底镶了一圈玛瑙以保持水准hellip;hellip;
    秦惟虽然有两世贫穷困苦,可也曾经是失宠的皇子、权相许家的嫡子甚至是一朝太子,算是在富裕人家和皇宫都住过,但若论奢华,高家当属第一。可虽然如此,高鹏却是秦惟历世中最怨毒满怀的一个。秦惟觉得这孩子的胸腔里充满了毒液mdash;mdash;父母双亡,内忧外困,连自己是个男人的基本自信都没有了,日夜煎熬,真想找个窗口让发泄一下痛苦!
    一个丫鬟端上了热茶,小声说:寨主。rdquo;
    这是高鹏的贴身丫鬟花生。高鹏院子里所有的丫鬟都是以生为名,花生、早生、好生hellip;hellip;寄托了高鹏母亲的期待。花生长相平常,少言寡语,这些年从来不惹高鹏生气,已经服侍了高鹏五年。在高鹏眼里,花生就像是个影子,他都没仔细看过花生的样子。
    秦惟接了茶,喝了一口,高鹏喝惯了这种茶水,可是秦惟带着往昔口味的记忆,觉得这茶水不新鲜,就没有再喝,将茶杯jiāo回给了花生。
    花生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推开了房门。外面的天空是黑中带了些许深蓝,时至初冬,寒凉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花生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领夹衣,给秦惟披在了肩上,她比秦惟高了半头,做这事很顺手,眼睛没看秦惟的脸。
    秦惟走入院中,院中的大树枝gān狰狞,两侧的偏房雕梁画栋,两天前下了初雪,现在有些积雪未化,点缀在红檐黑瓦之间,石板路上也闪着些许莹光。
    沿途有人打着灯笼,秦惟穿过几处院落,进了一个有墙围着的大院子,里面是一片空dàngdàng的平地,只有一幢小房子,用做更衣和储存武器的地方。场子边已经站了四五个人,见了秦惟都向他行礼。秦惟很想回礼,但知道高鹏平时没礼貌,狠狠忍住,头都没点。高鹏与这些人处得日子长了,根本不把这些拿着高家的钱为他服务的人放在眼里。秦惟初来乍到,比高鹏好奇,暗中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几个人虽然行了礼,但没有一个对自己露出笑容,冷淡间目光如刀,秦惟忙移开了眼神。
    秦惟按照高鹏的习惯无jīng打采地绕着场子小跑了三圈,浑身发热,这才脱下了身上披着的外衣。他将外衣递给场子边的一个武功师傅,对方貌似恭敬地双手接过,可是秦惟看到他嘴角弯起,像是个讥讽的笑。
    每日的习武都有定式,热身后是暗器投掷,这最要求集中jīng力,为避免高鹏一累,就根本没了准xing儿,所以被安排在前面。
    有个武师给高鹏捧过来了暗器盒,高家钱多得没地方烧,高鹏的暗器都是拇指大小的金珠银弹,沉甸甸的,方便投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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