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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立夏怒极,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吸入了麻醉药,但是鹤唳和他在同一环境下,麻醉药不可能对她没有影响。
但他已经无暇顾忌这些了,并没有刺入他的心脏,他却不敢拔出来,立刻起身yù走。
鹤唳浑身瘫软,气息不畅,她努力仰头看着立夏转身,忽然闷哼一声倒下。
后面,露出了上官婉儿的脸,她举着一根棍子,喘着粗气,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她望向鹤唳,眼中有一丝关切和紧张。
鹤唳指指立夏,艰难地申银:补刀
什么?上官婉儿没听懂,她随口问了一句,顺便一棍子砸在立夏后脑勺上,随后第二棍第三棍
鹤唳:没什么。
上官婉儿机械的砸着,木棍与后脑勺梆梆的撞击声渐渐变成了拍豆花一样的声音,鹤唳努力撑了一下,没撑起来。
你,做了,什么?上官婉儿终于慡够了,拖着棍子蹒跚的走过来,同样全身绵软。
我在门上,洒了,粉。鹤唳自己也麻苏苏的,等,燕舞,开门麻醉可以,杀她得意的笑,我在,嘴巴,鼻子上抹了血粉尘,大部分都,吸附在上面,我吸的,就比他少
上官婉儿终于站不住了,她坐在门边,靠着门框,不动声色:你要杀燕舞。
鹤唳艰难的转过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神色,她现在脸都是麻痹的,演不出来:私仇
上官婉儿很低的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显然已经陷入昏迷。
鹤唳仰天躺了一会儿,努力撑了撑身子,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自从和立chūn一战发现麻醉药粉的好处,她特地向后勤申请了一堆更好更细密的,本以为打完至少有力气回去,就算没力气也可以在燕舞房里躺一晚。
可现在,燕舞还没回来,她已经躺在她房里了。
听说人家正找她自己这不就是千里送吗。
她再次咬牙,往外爬出去,忽然想起什么,抖着手开始找立夏的师门武器,她拼命喘着粗气,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头重得像顶着一吨的石头,累的简直想哭出来
一声叹息忽然响起,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后颈一酸,昏了过去。
第89章 青镕归来
陛下,请用药。张昌宗接过宫女手中的药, 端到女帝的桌前。
放着吧。女帝头也不抬, 她一手把玩着一颗圆润的珍珠,一手举着一本奏折, 离眼睛近近的。
陛下,药需趁热。
放着。女帝再一次道, 头也不抬,你可以走了。
陛下。张昌宗睁大眼, 很是委屈, 昌宗可有何处令陛下生气了?
这个张柬之!女帝一把将奏折扔到桌上,她梳起了发髻, 轻简的头冠的戴在头上, 面容竟然不似八十多岁那般苍老, 面容依然白皙丰润, 眼锋如刀,成天意有所指, 不知所云!惯的他!太子代劳太子代劳朕还没死呢!
陛下千万不要这么说!张昌宗一脸着急,切莫气坏了身子!他说着,再次递上了药,女帝方一口饮尽。
说来这太子殿下。张昌宗收了空碗, 随口道,太子殿下xing格宽厚,若以后真的临朝议政,有张柬之那么一群人围着, 以后还不知道谁听谁的呢,哥,你说是不是?
张易之一直在一旁抚琴,刚拨了一个琴弦就被弟弟打断,他顿了一下,幽幽抬头,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恩随后又叹道,易之反而更佩服公主殿下,xingqíng坚毅有勇有谋,只是不知以后太子殿下是否有这个胸怀去容纳公主殿下的诤谏。
那必然是会的。张昌宗连忙附和道,毕竟,公主也是李家人啊。他故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
两人一唱一和的,黑了太子李显,捧了太平,顺道暗示以后李显容不得太平,还不忘提醒女帝太平也有继承权,三言两语的工夫直击主题,这份chuī枕头风的工夫实在是炉火纯青。
女帝皱了皱眉,沉吟不语,叹了口气:太平啊可惜是个女儿家。
皇上怎可如此讲。张昌宗立刻化身女权斗士,有皇上珠玉在前,便知女子何尝弱于男子,怎可以男女分高矮呢?
呵,六郎啊六郎。女帝摇头,所以朕为何说你纯真可爱呢?
张昌宗哑然,既想不出说什么,但估摸觉得自己探得的口风也差不多了,他暗暗回头,与哥哥张易之眼神示意,张易之眼中有喜意,朝他点点头。
张昌宗立刻懂了,也回以一笑,看来女帝不仅对太子能力不满,对于太平继任这件事也并不是绝对否决的,太平公主机会很大!
达到了第一个目的,张易之立刻挽尊,转移话题道:不过陛下,宰相大人不过是忧心朝政,陛下得此良臣,是天大的福分呀。
恩,是朕的福分。女帝眼中闪过笑意。
张昌宗又追上来补刀:但若扰了陛下清静,终究不妥。同为宰相,杨再思就体贴得多,从不让陛下烦心。
杨再思这个宰相几乎可以说是全靠一身铁打的拍马屁本事,谁是皇上面前的当红炸子jī,谁的身边就有他纯真的笑颜,一把年纪了什么宝都敢耍。几个月前正是因为他跳高丽舞讨好二张的大哥,才让羡羡趁机断定了年代,也可谓是用黑历史为后辈的任务作出了贡献。
二张别的能力没有,护短和chuī枕头风的本事却是杠杠的,一旦站队就义无反顾,作为首席男宠,业界信誉又那么好,也难怪会聚起一群急于上位的中低层官员。
女帝对他们的宠幸早已习惯成自然,不管心里怎么想,只要他们要的,都会尽力满足,此时听张易之那么明摆着捧杨再思踩张柬之,也只是恩了一声,不动声色,转而道:青镕的伤,怎么样了?
噔!张易之失手狠拨了一下弦,转而反应很快的顺着往下弹起一首曲子,张昌宗也顿了一下,才qiáng笑着回答:说起这个,真真委屈了青镕了,他脸摔伤了,说是无颜见陛下,我去瞧过他几次,他总说谢陛下恩宠,让昌宗很是心疼呢。
既然腿没断,为何不亲自来谢恩呢?女帝不咸不淡的说。
他张昌宗正笑着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却听门口宫女柔声道:陛下,青镕君求见。
哈!女帝很是愉悦,进来。
陛下!张昌宗急了,膝行两步,陛下,青镕他伤了脸,形容不堪,切莫惊了您啊!
他话音刚落,门却已经开了,一股清冷的气流从外殿进来,沉稳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后转弯,严青镕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幔帐外,他跪下行拜礼朗声道:臣,严青镕,拜见陛下,陛下福寿绵延,永乐安康!
青镕啊,进来朕瞧瞧,伤可好些了?
外面的宫女立刻拉开了帷幔,严青镕跪坐在外面,缓缓抬头。
银光闪烁,面如月华,看清他的脸时,场面一静。
嘶!鹤唳猛然醒了过来。
她抬头看看天花板,歪歪头,随意感受了一下周身qíng况,笑了一声:莫西莫西,有人吗?
顿了顿,她又叫:小满?燕舞?青山?恩上官姐姐大人?
莫西是谁?青山的声音自房屋另一头传来,转眼就近在眼前。
鹤唳刷的抬起双手双脚,调皮道:你锁链解开我就告诉你。四条锁链固定在chuáng上,被她晃得叮哐乱响。
青山恍若未闻的坐在她chuáng边,轻柔的摸着她的头,一脸沉思。
喂,发什么呆,解开呀。
不行。
哼!鹤唳气鼓鼓的转过头不看他,她想了想,回头似笑非笑,看不出啊青山,是不是这次我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又萌到你了?
青山不知萌是什么意思,但也意会了,他一顿,有些脸红,咬紧牙与她对视,却也不否认。
看不出啊,你居然是个这样的人,走眼走眼。鹤唳笑叹,那现在把我打理的gāngān净净的,是不是特别不来感,我说你要是想继续慡,至少也该用着链子穿了我的琵琶骨,再穿了脚筋,如果血不够染红布,就换个血红的chuáng单,岂不是美滋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