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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颜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杭州人,我还是得说,借南宋成为六大古都,心里还是很不得劲的
南宋皇帝都不乐意承认咱,都叫咱行在,意思是南巡的行宫,朝廷也叫行朝,南巡时的临时朝廷
多委屈啊,多勉为其难啊
从高宗登陆越州借绍祚中兴(继承国统收复河山)的感叹把它改名为绍兴
又坚持让临安叫行在
处处都存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的呐喊
让吾等土著qíng何以堪
不过后来实在没办法了,还是正儿八经的做了几年首都的= =,可外号依然是南开封,摔!
第105章 死牢刺客
青山的伤说轻不轻, 但说重,对他来说也不重。
几天后他就已经行走无虞, 虽然还没完全恢复, 但三人深感山村中消息闭塞, 决定先去去一个村镇打探消息。
开封往临安去, 沿途大小城镇不少, 而且都是曾经最为富庶繁华的名城, 就算只是路过也很有意思。
这时候鹤唳不得不庆幸同行的是没有特别朝代倾向的左颜了。
随着时代推移,社会经济越来越发达, 对于那些专门研究这个朝代的人来说, 简直就跟进了一个三维立体的博物馆一样, 周围都是活文物, 像当初前几任,虽然刻意隐忍,但无不是迎面见个人都恨不得扒光了研究一下的样子。
左颜冷静得多, 她更关注任务。
确切说,她是抱着一种救父的心qíng来的,与前面那几个救世的截然不同。
这么几天, 村中依然只有老幼妇孺,没有一个壮丁回来过。而秋收却已经开始,山村边谷中的田地金huáng却稀疏,可听村中的老人说,这已经是近年来收成不错的一年了。
但凡有点力气的人都出去收庄稼了,鹤唳三人走时留下了这些日子攒的鱼gān和ròugān, 只和村正家打了个招呼,便利落的出了山。
huáng河边一直在打仗,盘坳村附近也渺无人烟,三人断断续续走了三天,才看到一个空落落的小镇,过了小镇一路再往东南去,进了庐州。
一路都对方向自信无比,到了自认为合肥区域的地方发现城墙上写的居然是庐州,鹤唳惊了。
我还以为是庐山的那个庐州呢!
合肥在古代就叫庐州啊。沿途两人都以合肥称呼,此时发现鹤唳竟然这么惊讶,左颜也觉得有点好笑,刚才你那什么表qíng哈哈哈!
我真的以为我们居然走到江西去了!鹤唳还是呐喊脸,哎!叶氏三十六路刀法就在这里呐,我们去踢馆好不好?
你居然还记得啊。左颜笑,先找地方安顿一下吧,休息两天再走。
庐州近年还没受过战火荼毒,且是开封到临安行在必经的大城之一,自然是人流如织、店铺林立。三人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发现往来的人中,不少人背着形状各异的包裹,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而巡逻的捕快对此却视而不见,只是在看到这样的人时,会多端详两眼。
又有一队刀客急匆匆过去了。
鹤唳下意识的看着他们路过,回头,见青山也正看着他们。
有事发生。青山道,走吧。
你居然不想管?
你想管的话,就有关了。
嘿嘿嘿!
你们看!左颜忽然指着前方,那是一个小巷,很多人在往里面走,巷口挂着一个白灯笼,灯笼旁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叶氏镖局。
刚提起叶氏三十六路,转头就看到这个,他们很难不往某个不好的方向想,跟着人群一路进去,就看到刀馆的大门朝南开着,门口的石狮子上披了白布,门边挂着白绸,还有穿着孝衣的人在门口迎客,表qíng悲凉。
进去的人纷纷道着节哀,痛苦和愤怒jiāo杂着,场面异常肃穆。
鹤唳正打算按习惯拉着一个人问qíng况,却被左颜拉住了,她望向青山:让他来吧,宋朝对女xing不是那么宽容,还是低调点好。
哦。鹤唳很乖的应了,立刻低眉顺眼的跟在青山身后,捅捅他的背。
青山无奈,他随意拉了个从里面出来的人问道:这位兄台,请问这叶家是哪位前辈没了?
不是前辈。那人咬牙,是他们叶家的首徒叶寻晚。
哦?是怎么回事。
鹤唳和左颜对视一眼,首徒,会不会就是叶斯的大师兄。
他月前跟随忠义军一道镇守开封,开封失守后便听闻忠义军全军覆没,叶家派人去寻,发现包括他在内不少武林义士刺杀兀术失败被囚,本想把人救出来,结果被金兵发现,叶寻晚掩护同门出来的时候没撑住
言语间那场面仿佛已经历历在目,别说心软如女子左颜,就是旁边已经知道的人再听一遍,也不由的眼眶通红,咬牙切齿:听闻开封府中囚着不少门派的侠士,那狗贼分明是想用那些人引着我大宋武林人士前赴后继,好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可恨那狗朝廷居然说这是民间义士所为,不愿出兵讨还!
你们已经问过朝廷了?
原本是报与岳将军了,可他本就被朝廷勒令罢兵,便求了朝中的其他官员,结果给了这么个答案,岳将军昨日也派了亲兵送了悼书,可那有何用!还是有人流了泪,我们本是为了这大宋,为将军打抱不平,还指望能刺杀了兀术,好帮岳将军再将开封夺回来,可现在,仿佛我们是自食其果,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呀?
周围一片哭骂,他们没参与刺杀,此时却仿佛比参与的人还要难过。负能量积聚多了,哭得比失去亲人的叶家人还要响亮。
这就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些小伙伴要穿越。左颜竟然冷静了,低声在鹤唳身边道,除了唐朝,再没有比我们所生的国家在世界上更有发言权的时候了。你看看他们。
鹤唳冷眼看着。
她抬头看看青山,发现他的表qíng虽然不像是感同身受,但却带着一点柔和和羡慕,见鹤唳偷瞥他,很是自然的低头与她对视:怎么了?
说不上来,我们三人中有为国而战机会的人大概就你了,所以看看你感想咯。
我刚出生就被扔在了路边,彼时师父捡到我的地方正在秦赵之间被反复争夺,流民四散不知所归,若要说为国而战是什么滋味,我大概比你更不清楚了。青山难得说那么多话,只是有些羡慕,他们有这样的机会罢了。
鹤唳从来没问过青山的过去,此时听他自己讲出来,却与心里偶尔猜测的差不了多少毕竟她也是见识过战国风貌的人,所以完全没露出什么奇怪表qíng。
青山一口气说完这些,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羞赧,偷偷看了鹤唳一眼,却发现她竟然是哦跟我猜的一样然后毫无波动的样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又有点失落。
走吧。左颜觉得自来了南宋,就有点被负能量包围,实在不利于作业,又看了一眼门内,转身准备离开。
鹤唳也觉得再看下去没什么意思,便拉着青山后退,谁知刚退一步,就听一声熟悉的大喝自门内传来:你们不去,我去!师兄为了救我而死!尸骨未寒!你们就要枉顾他的牺牲,做缩头乌guī吗!我不!我要去救他们!
叶斯!你以为就你一个难过?!在场多少人有前辈同门被困其中,还有很多早就死于兀术之手,可有人像你这样大呼小叫,没什么本事却还嚷着要报仇的!?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又不是不计议,你吵什么?你真以为我们会放任寻晚的仇不报吗?!
可我等了四天了!这些天又会有多少人在那金狗的牢里被折磨致死,你们想过吗!还有丁大是你们?
啧!说了走快点,谁回头了!鹤唳没转头,暗骂。
左颜很无辜:我也就看了一眼她朝叶斯露出个温柔的笑:那个,没想到在这儿碰见,叶小弟,您,您节哀呀。
叶斯却扑了上来,直接杵在青山面前,看了看他被裹得鼓鼓囊囊的肩膀,犹豫了一下,又望向鹤唳:你们,你们他犹豫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等等,你们好像也有同门被困在那里,不去救吗?
是谁?
不可能。
青山和鹤唳的反应截然相反,见青山那么容易被套进去,鹤唳反而得意了,教育他:我们打架可能不如你,受刑、逃脱这方面绝对一流,这个朝咳的牢房,绝对不可能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