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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四点头:那是自然。
罗老汉沉默的接过了钱,却并不显得高兴:这庄子的主人并不是老汉,按理不该收钱,只不过村里人供我们爷孙食粮托我们看守这庄子也不易,我也不能白料理了你们吃喝,这钱我先收着,那些吃食你们随便吃,到时候便算饭钱吧。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小屋,里面刚亮起油灯,隐约可以看到陈旧的灶台和米缸。
言四继续往前走,他身后两个一直不说话的人才现出来,长相不说比言四了,就是比普通人还平凡,只是身材都jīng壮有力,一看就是护卫,两人上前看了看一láng,眼神jiāo流了一下,便往灶房处去了。一láng一个壮汉拿出个大竹篮子往外掏东西,忙前忙后的,没一会儿就给言四铺好了一个软铺,还带一个折叠的小几子,上面放了jīng致的茶壶和糕点盒。
期间言四一直静静的站在一边,等一láng布置好了便自然的坐下,正在鹤唳对面,他打开糕点盒子递过来,笑眯眯的:吃吗?
那语气像是逗猫。
第141章 人鬼言四
鹤唳不客气起来那真是不要脸的。
她一点没犹豫, 伸爪子就抓了一块淡huáng色的,闻了闻, 皱眉头:放了药啊?
狗鼻子。言四笑道, 一些补药罢了, 药方在下面夹层里, 你要看看吗?
好呀!鹤唳还真不客气, 手里捏着团子, 找到药方却直接递给李狂,你看。
李狂老老实实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有些发愁, 小声道:植物是都知道, 但我不学中医啊。
你不会问专家啊?!鹤唳用眼神示意青山。
哦。李狂居然真的愧疚于自己的蠢, 想到青山还不大识字,拿着药方凑过去挨个儿读给他听,两人讨论了一会儿, 他郑重的得出结论,可以吃。不仅如此,他望向言四的表qíng还有些古怪。
言四恍若未觉, 笑盈盈的看鹤唳兴高采烈的吃起点心,时不时还推荐一下:粉色的是樱花味,制作最繁复,原材料也难存,千金贵女都极爱。
鹤唳落在上面的手硬生生挪开,面无表qíng:哦, 不吃倭仔佬的东西。
言四:他眼睛璀璨,很高兴的微微撑起身子,我也不喜欢那些矮矬子,个头矮,眼神难看,没出息的民族。
是呀!而且狗xing儿!
说得正是,我平生遇人无数,唯有他们会对着我流下口水来,粗鄙不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骂邻居的岛国开始,像找到知己一样很是开心,言四的眼睛闪闪发光,听人说话的时候都正视其眼睛,显得真诚又柔和,笑意温润亲切,既不很热络,又不是很冷淡,相处起来让人如沐chūn风,鹤唳如果乐意的时候,也会有这种聊天的状态,此时两人的气场越来越相像,宛如兄妹甚至双生子一般。
李狂暗暗咋舌于言四这个古人的撩妹手段,时不时的偷眼看青山,却见青山竟然也很自然的探手去拿言四点心盒子里的糕点,默默的研究一会儿,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李狂:急死太监了!
恰好此时,言四问了个问题:鹤妹妹如此可爱伶俐,不知可有良人相伴?
良人有啊,不过还没成亲呢,你来挖墙脚吗?鹤唳笑眯眯的,你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我就跟你走咯!
青山淡定的又拿了一个团子吃。
言四若有所思的往青山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我畅聊至此,良人丝毫不介怀,看来你们早已qíng定终身,无在下容身之地了啊。
啊,你也在乎这种事qíng啊?鹤唳佯装不快。
什么?
恩我也说不清楚,贞cao什么的?
这可冤枉我了。言四语气轻柔,如梦如呓,我们阉人,最不用在乎的,便是女子的贞cao了。
诶?!鹤唳毫不掩饰的去看某个不可描述部位,真的呀?你心真大,你就这么说出来了,也不多勾引勾引我!我本来很偷着乐的!
可你终究会知道啊。言四望向青山,这位良人,早就看出来了不是?
青山很平静,甚至还劝道:yīn阳调和乃万物规律,若qiáng求反而伤身。
言四笑了笑:调理罢了,何须讲究那些,不过是多苟活些时日。
不行!你那么漂亮!一定要多活些日子呀!鹤唳很认真的叮嘱,长得漂亮就是要比比你丑的人自信还开心,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群丑货?
可长得漂亮的,最终不都便宜了丑货吗?言四苦笑。
鹤唳一愣,一脸深沉:说出你的故事。
言四摇摇头:想听我的故事,可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啊。
哦。鹤唳低头琢磨了一下,那你还是憋着吧。
言四:
我不听还不行吗。摊手。
不行,我好想告诉你。言四忽然俯身向前,你听了如果开心,随便什么赏我一点便好了。
不要,我身无分文。
那故事换故事?
哎呀你好烦,我不要听啦谢谢你的点心哦我不吃了对不起啦!鹤唳抱怨着,往青山爬,吭哧吭哧的,我困了我不要和他聊天了有毛病。
青山无奈的接过她护着,朝言四点头示意了一下。言四一点都没觉得被冒犯,反而乐呵呵的看着,轻笑:得妻如此,很cao心吧?
尚可,不费心。青山答得很自然,引来李狂怪异的一看,两人别说领证,青山在现代连户口本和九块钱都没有,就敢大言不惭说这妹子是自己老婆,也不知道是他心大还是妹子心大。
言四不置可否,又问:兄台怎么称呼?
青山。
懂医?
擅外伤而已。
嗯他沉吟,轻叹,只是有些外伤,妙手回chūn也难医啊。
李狂一秒听懂了,他都惊了,这言四真爷们,那态度磊落的,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个阉人啊!让他自始至终qiáng忍着不看某不可描述地方的双眼qíng何以堪!
过了一会儿,两个属下终于把热腾腾的吃食端了上来,他们自己有带吃的,只要热一热就成,有ròugān,谷米和gān饼,gān饼是加了很多调料做后晒gān了,加热了一下配着稀粥意外的好吃,本来三人还推拒一下,结果得知明天一天的路程就到了首都北京便歇了。
他们多吃,言四的属下还少背点,都说不上是谁帮谁。
因为早就知道落点离北京很近,本身他们就在往北京城的方向走,所以确定了一下后更没问题,便心安理得的吃饱了睡觉。
虽然同样是幕天席地,但是有遮挡有火有柴总归舒服很多。
而人一多,连义庄这个事都可以不在乎了,除了罗家爷孙,两边都不是简单人,各自睡着谁也不招谁。青山和鹤呖合作多次,看似躺下了其实都在轮流守夜,鹤呖前半夜,青山后半夜。而言四这边,一láng侧卧在言四脚边,两个护卫轮流守夜。
清晨天还没亮,鹤呖隐约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她听了一会儿,惊了一下。
竟然是停尸房里的传出来的。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盘着腿,睡眼迷蒙的望着停尸间大门,看脚边的火早就熄灭了,便很有兴致的拨了拨火堆,又听到身后有点动静,眼见着罗小麦提着裤子抖抖索索站在自家门前,看来是刚嘘嘘回来,也听到了停尸间的动静,给吓住了。
你不是胆儿很大吗?她眯着眼笑,一脸调侃。
小孩儿木掉了,完全没回应的意图。
停尸间里的声响有些大了,听起来生气勃勃。
活人啊?鹤呖眼睛一转,发现轮到守夜的青山和一láng似乎都是醒着的,只是躺着一动不动,见她起来也没什么反应。
里头是谁?她小声问。
一láng冷哼了一声,青山伸手揽了她的腰,继续闭眼假寐,轻声道:无妨。
鹤唳回头,朝身后瑟瑟发抖的罗小麦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罗小麦后退两步,冲进了屋里,没一会儿,就见罗老汉沉着脸,拿了把柴刀走了出来,他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停尸房前躺了一地的年轻人,并没表示什么,只是站在那儿等。
这些动静在,李狂当然睡不着,他本来就没睡好,这时候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依旧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在德智体美劳的驱使下站起来,拦住罗老汉:老人家,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