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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退一步,用刀示意宁宁前面走,宁宁在她的胁迫下,把整个房子翻了个遍,越翻额头上的汗水越多,因为她只找到了一堆猫眼,却找不到一扇能够通向墙里的门。
咱们可以把墙砸开。宁宁提议道,仓库里有锤子。
你觉得我会让你拿着那玩意?李萍萍嘲道。
可人就在里面!宁宁说,要不然墙上装那么多猫眼gān嘛?好看吗?还不是为了让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
李萍萍沉默了下来。
就在宁宁以为自己已经说动了她的时候,刀子从她身后横了过来,抵在她的脖子上,李萍萍的声音从她身后冷冷传来:算了,我先杀了你,再自己捶碎了墙看看。
生死一线,宁宁几乎是嘶吼而出:我有办法了!
脖子前的刀子一停,划破了一点点皮肤。
用不着那么麻烦宁宁热汗淋淋道,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什么办法?李萍萍问。
裴玄。宁宁吞了吞口水,道,裴玄肯定会回来看你成功没有。
说下去。李萍萍道。
亏她之前还不承认自己是受裴玄唆使,如果不是受裴玄唆使,她哪来的钥匙,裴玄又何必回来看她成功没有。
你有很多疑问,我也有很多疑问。宁宁说,我想问问他,你,我,还有燕晴三个人,他到底喜欢谁?如果他喜欢燕晴,为什么要把人关起来?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要你来杀我,如果他喜欢你,为什么要把你变成杀人犯?
李萍萍站在她背后,她没法看清楚对方现在的表qíng,焦急的等待片刻以后,才听见她沉声道:你想怎么做?
知道对方看不清自己现在的表qíng,宁宁忍不住无声微笑。
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是共犯关系,最不可靠的关系则是三角关系。
裴玄试图将李萍萍变成她的共犯,如今这位共犯却被宁宁所策反。
裴玄最多三四天就会回来。宁宁深吸一口气,到时候咱们就这么做
三天后。
火车停靠站台,裴玄放下手里的报纸,提着行李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几天的旅游让他jīng神焕发,站在人群中宛若鹤立jī群,十分醒目。
他挥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出租车司机问。
师大附中。裴玄说。
出租车在附中门口停下,他下车以后,先是去了一趟宁宁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几个老师在,一个在批改作业,还有两个在闲话家常。
不好意思。裴玄走过去问,云琳在吗?
云琳?两个老师停下闲话家常,抬头看着他,好几天没来学校了,你是
我是她未婚夫,刚刚出差回来,本来想过来接她回家的。裴玄一脸疑惑的问,怎么,她好几天没来学校了吗?
是啊,有三天了吧。老师说,你找到她,叫她赶紧回来,教导主任要找她谈话了。
好,好。裴玄忙点头,又问,知道她可能去哪了吗?她室友会不会知道?
她室友?啊,李萍萍啊。老师又摇摇头,李萍萍也好几天没来了。
这样啊裴玄失望的低下头,又彬彬有礼的对他们两个说,那谢谢了,我先回家看看,看她是不是在我家。
与两人作别之后,裴玄心事重重的走出校门,一路上有很多人看到了他,有几个认识他的人还跟他攀谈了几句。
等到他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忧郁的神色一扫而空,架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去绿荫大道。
车子停在他家门口。
下车以后,裴玄在自家房门面前站了片刻,却没有去掏钥匙他的钥匙早给了别人。
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心里默数了六十下,隔壁的两名老人相扶出门,准备去公园里散步。
李伯,李嫂。裴玄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
哎呀,小裴啊,你怎么站在这里啊。李嫂看了眼他的手提箱,刚刚出差回来啊?
是啊。裴玄答完,一脸忧郁的说,就是门钥匙落在外地了,现在进不去。
那你敲门啊,你家有人啊。李嫂马上说,我晚上看见你家里开了灯的。
是吗?裴玄立刻当着他们的面走过去,不断敲门道,云琳,云琳!老婆开门啊!
他越喊声音越大,脸上的表qíng越来越紧张。
两名老人面面相觑,紧张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李嫂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这是?你们两个闹别扭了?
云琳可能出事了。裴玄沉声道,我刚去她学校接她,她学校里的人说她三天没出现过了。
李嫂啊了一声,身旁的李伯抱紧她,开口对裴玄说:我去叫我儿子过来。
我等不及了。裴玄说完,直接开始撞门。
咚咚咚
等他后退两步,还要再撞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李萍萍面无表qíng的站在门后,手里提着一把带血的刀子。
第68章 天生一对
你回来了。李萍萍忽然笑起来,饭就要做好了,你快进来。
你是谁?裴玄却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样子,警惕道,你怎么在我家?云琳呢?
李萍萍看了他一眼,回头朝屋子里走去。
留裴玄等人在背后,两名邻居对视一眼,问:咱们还是报警吧?
先别报警。裴玄说,别bī得她铤而走险,我先过去跟她谈谈,确定一下云琳现在的qíng况。
他大义凛然奋不顾身,在旁人眼里就像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李嫂感动道:那你一定要当心啊,我让老伴喊点人过来,有事你就喊人。
谢谢。裴玄说完,深吸一口气进了门。
剁剁剁,剁剁剁
他离厨房越近,剁ròu的声音就越响。
顺手cao起客厅里一根高尔夫球棍,他走到厨房门口,堆起笑容:今天中午吃什么?
夫妻肺片咯,再加我自制的老婆饼。李萍萍背对着他,站在砧板前,手里的刀子剁个不停,ròu馅的你吃不吃?
裴玄的眉头跳了跳。
他小心环顾四周,跟他离开之前相比,房子乱了许多,尤其是厨房,似乎上演过一场搏斗,盘子杯子碎了一地,现在随随便便扫在角落里,像个小型垃圾场。
不仅如此,地板还有一点粘稠,鞋子踩在上面的感觉非常不好,每挪一步都很艰难,再仔细一观察,墙壁上残留了一只血手印,血迹已经gān涸了,似乎已经过去了几天时间。
再联想到ròu馅的老婆饼,裴玄有点没有胃口。
我路上吃过了。他笑着说,时间还早,你别忙着做饭,过来跟我聊聊。
剁剁剁的声音停了下来,李萍萍缓缓回头看着他。
行。她提着手里的刀过来,咱们是该好好聊聊了。
两人回到客厅里,一个手里拿着刀,一个手里握着高尔夫球棒,心怀戒备,面带微笑。
你刚刚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李萍萍xing子比较冲,她率先打破沉默。
在别人眼里,我可是一个快要跟云琳结婚的男人。裴玄苦笑道,家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我还跟这个女人很熟,别人会怎么想我们?
李萍萍没说话,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刀。
我很快就要出国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但在走之前,咱们不要节外生枝。裴玄郑重其事对她说,待会我就跟外面的人说,你是云琳的同事,云琳病了,你是过来照顾她的对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在走廊墙壁放下停了一下,上面大大小小的相框已经全部被卸下来了,满墙的猫眼正在盯着他。
云琳呢?他回头看向李萍萍,你怎么处理她的?
李萍萍也看了眼走廊墙壁的方向:我把她丢进墙里了。
裴玄闻言一愣。
想不到墙里面居然还能住人。她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裴玄,话里的人具体是指宁宁还是指另外一个人,她没有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