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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磨蹭到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醒来的也晚,还没睁眼便觉得口渴,眯fèng着眼睛在chuáng柜上扒拉。平时他会在chuáng边放一杯水,就是为了防着半夜口渴,免得还得起chuáng找水。
梁楚还睡在chuáng的里侧,摸了半天也是在chuáng上胡乱拍打,什么也没摸到。忽然chuáng铺陷下去一块,有温热的身体挨到他身边,梁楚撑起的半边身体就这么靠住了。冷热刚好可以入口的温水凑到嘴边,梁楚就着杯子喝了几口,睁开眼睛,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谢慎行把人放回chuáng上,梁楚看着他说:你真的在这里啊。
谢慎行把被子放回柜上:嗯?
还没完全醒过来,梁楚反应慢半拍,过了会说: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谢慎行微笑,矮身在他嘴上亲了一口,问:梦里我也会吻你吗?
梁楚清醒了一些,用手背擦了擦嘴。
谢慎行依然起的很早,正在旁边批阅文件,一边等他醒来。这会儿随手把文件摞在一起,拿来今天穿的衣服放到chuáng头:睡还是起?
梁楚揉了揉脸,想到昨天好吃的饭,当然是起chuáng。
梁楚随便披了衣服,下chuáng找鞋,谢慎行把拖鞋给他拿了过来,梁楚趿拉着往客厅走,想去吃昨晚的剩菜,来到沙发前愣住了,茶几上面gāngān净净,锃光瓦亮,什么也没有。梁楚灵活地掉头,他想起谢慎行是很勤快的,肯定是收起来了,梁楚往餐厅走去。
谁知走到餐厅一看,饭是有的,但等着他的不是满汉全席、大鱼大ròu,而是清粥小菜,jī蛋牛奶。
谢慎行系了围裙,给他盛了一碗米粥,饭勺和筷子搁在碗上,放到他面前。
梁楚瞪着冒着热气的米饭,抬头说:就吃这个啊?
谢慎行眼皮抬也不抬,在剥jī蛋。你想吃什么?
梁楚说:吃昨天晚上那个啊,我才就尝了个味,还没吃够呢,你放哪儿了?我就是为了吃ròu才起chuáng的。
谢慎行失笑,把白嫩嫩的jī蛋放进他碗里,说:您就凑合吃吧,大清早不能沾太多油腥。
梁楚看着粥碗,正经讲道理:这你就不懂了吧,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少,早上就应该吃ròu好的吗?我的饭呢?
谢慎行叹气:我让人收走了,您先吃粥,中午吃ròu好不好?
梁楚心说好的吧,不能làng费粮食。但你随随便便拿走别人的食物,这样是追不到人的。一边想一边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粥是小火慢熬,又香又糯,里面夹着稀烂的ròu糜和蔬菜,吞下ròu粥觉得哎还挺好喝的,于是喝了两碗。
吃饱喝足该上班赚钱了,梁楚看了看日头,天色不早了,幸亏他自己就是老板,迟到了也不用担心记过罚钱。
他准备上班出门了,谢慎行跟在身后关门,梁楚一边摸兜一边说:先等会。
房门已经咔嗒落锁。
梁楚说:你手这么快gān嘛啊,我还不知道拿没拿钥匙呢。
谢慎行安抚道:我拿了。
与此同时梁楚也摸到了门钥匙,听到他的话抿起嘴唇: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谢慎行莞尔道:当然是为了进你家门。
梁楚嘀咕着要换锁,一边按了电梯。
谢慎行摸着下巴看他,估摸着梁楚体力怎么样,有朝一日承欢的时候可不能做到一半就喊累。
谢慎行提议道:楼层不高,走楼梯吗?
梁楚诚实地说出自己的缺点:不走,我是一个不爱走路的人。
和你不大合拍,生活习惯不同注定很难幸福,你去喜欢跟你合拍的人吧。
电梯到了,谢慎行未置可否,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很快降到一楼,两人一块走上街道,谢慎行还是缓步跟着他,梁楚往旁边看了看,奇怪道:你怎么还跟着我,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你就跟着我。
谢慎行问:哪里?
梁楚严肃地说:杀猪场,我要把你卖了。
谢慎行笑了起来:地址在哪里?
梁楚心道你等等啊,我待会去找卖猪ròu的问问。
两人徐步走着,谁也不说话,梁楚有些不自在,没话找话说:你不上班啊?
陪你几天。
梁楚真诚地说:还是赚钱更重要。
谢慎行但笑不语。
梁楚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一副很谦虚的语气说:其实我也当老板了。
谢慎行很有兴趣的模样,配合问:是吗?
一个遛狗的大爷走过,梁楚指着大狗说:看见没有,附近这些小区的大狗大猫啊,它们吃的饭都得从我这里买,我要是不开门,它们就要饿肚子了。
谢慎行颔首道:我们可可变得真厉害。
就这么走到了店里,梁楚推开门,让谢慎行随便参考,自己装模作样坐在柜台后面,数了一遍钱,还是昨天那些,一毛也没多。梁楚把钱收起来,在花店订了花,然后看向谢慎行,这一刻发现不太对了。
谢慎行走到小书架前,似是想要看书,他很有目的xing,书架上有什么书目都没有看,好像很熟悉似的,梁楚以为他是随便拿一本翻看,随后便看到谢慎行回到藤椅上,舒舒服服躺着,直接翻到了中间的页数。
就好像是
这本书他昨天才看过一些,今天拿起来接着继续。
梁楚静了几秒,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出门外,正好送花的小哥过来,梁楚顺便签收了,然后抱着花坐在台阶上,给荆文武打电话。
第一遍打过去,那边没接,梁楚锲而不舍打第二遍,被挂断了。
于是梁楚发了条短信骂他叛徒,过了几十秒,荆文武的电话终于主动打了过来。
荆文武gān笑:荆可啊?
废话,梁楚直说重点:是你给我盘的店吗?
荆文武愣了愣,随即发现他不是问罪来的,松了一大口气说:什么店?
梁楚看了看店里,看来八成是谢慎行帮的忙了,真是的,他刚才在路上还显摆说我当了老板,谢慎行早就知道他一分钱没掏,而且昨天是第一天上任的吧。
梁楚心里有气,枪口对准了荆文武,朝他撒气:荆文武,你好样的,居然敢骗我,谢慎行什么时候在荆家了,他昨天明明在我家!
荆文武语气登时弱了八度:大少爷我错了,我也是被bī无奈啊,再说我不是提醒你了吗!
梁楚说:你胡说什么呢,你哪儿提醒了?
荆文武说:我让你珍重。
梁楚:
荆文武说:你昨天没事吧?
梁楚说:那倒没有,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荆文武叹气说:昨天我一晚上没睡好,谢慎行比我还要了解你,他根本没有来荆家,前两天突然联系我,jiāo待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试试你会不会见他。可可,我是真没办法,你不知道谢慎行跟我说话的那个语气,好像我不答应就要拆了我,你也知道他现在是什么人,我不能拿荆家冒险。我想着给你打吧,不就一个电话嘛,毕竟认识这么长时间,你总不至于真的不见。谁知道你这么不给人面子,我在电话里都快吓死了。
梁楚幽幽说:然后你就让我自己珍重。
荆文武:我真错了
梁楚说:唉,挂吧。
荆文武说:荆可,你别生我气啊。
梁楚说:不会,我是小气的人吗,行了,忙你的去吧。
荆文武打小就有怕谢慎行的毛病,这也正常,遇qiáng则弱是人之常qíng,不怪他向恶势力低头。就是想到昨天说人坏话是守着别人说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唉。
梁楚直起身来,短信铃声响了一下,还以为是荆文武回了短信,翻开一看,是另一个熟人。
我找到工作了,请你吃饭?
发信人是孙芸。
这妹子现在也是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身材高挑,身高直bī一米七五,读的大学是重本,很好的学校。这么多年来也依然和梁楚保持着联系,就是她现在xing格挺开朗的了,跟别人都能谈笑自如,单对着他还保留着初中时的习惯。不打电话,发短信倒是勤快。
梁楚抱着花慢慢敲了几个字:我当老板了。
孙芸很快回复:那你请我吃饭。
梁楚没收到想要的回复,啧啧两声,怎么不问他当的什么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