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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蹊想到那日顾王拂袖离去,想解释,话到嘴边偏偏说不出来。
皇上若是无事,臣便派遣侍卫送皇上回宫。
皇叔可是怪瑾玉擅作主张,派人前往西北寻找兄长的下落?
你也知道他不能找?
夏成蹊握紧了拳心,说出的话磕磕盼盼,自己都不信,他始终是我哥哥,而且当年之事也怪不得他。
顾王冷笑道:是怪不得他,怪本王,不曾保护好你。
没有,瑾玉没有那个意思。
顾王一脸冷漠之色,好了,皇上该回宫了。
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抗拒让夏成蹊鼻尖一酸,皇叔,瑾玉都说了,都坦白了,皇叔为何还要赶瑾玉走。
顾王看着瑾玉那怯生生的模样心内暗叹了口气,你是皇上,理应在宫中,无故出宫,若是被宗人府的那些老头子知道了,那些劝谏之言,不烦?
夏成蹊抿嘴不语,半响才道:皇叔是为了瑾玉好吗?
顾王反问道:不然呢?
夏成蹊眼神灼灼仰头看着他,倔qiáng道:那皇叔这些年在顾王府,有没有碰过那些侍君?
顾王凝眉不说话,瑾玉登时委屈起来,原来皇叔早已金屋藏娇,想必这些年日子过得好不自在吧。
瞎猜什么!
朕没有瞎猜,那个柳玉,堂而皇之进你的大殿,给你送汤,晚上是不是还堂而皇之进你的寝殿,上你的chuáng,替你暖被窝?
夏成蹊冲他喊,越喊越觉得委屈。
他简直是恨透了自己这怂包的生理功能,一吵就哭,一气就哭,一委屈就哭,泪腺发达的怎么也停不下来,嗓音还微微发抖,不住的抽噎哽咽,话都说不清,这哪里是兴师问罪,这分明是哭着求安慰。
见顾王没反应,夏成蹊伸手一抹,将脸上泪渍擦gān,朕以后都不要再宣召你了!
转身就往殿外走,还没走到门口,身子一轻,被凌空抱了起来,夏成蹊下意识的圈住顾王的颈脖,随后又气极了自己这下意识的动作,推搡着顾王,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抱!你不要管我,朕要回宫!
顾王将人抱到偏殿,将人压到chuáng上,亲着他脸颊的泪痕,不住的安慰他,好了好了,皇叔知道瑾玉委屈,乖,都是皇叔的错,不哭了。
才没有哭,朕是天子,才不会哭。
顾王轻声哄着他,是,没哭没哭,是皇叔看错了。
夏成蹊将头偏到一边,顾王耐心的偏过头去看他,瑾玉乖,不生皇叔的气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谁要你这么哄我!
顾王无奈,在皇叔眼里,瑾玉永远都是那个十岁的孩子,瑾玉怎么样才不生气。
夏成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把柳玉赶出府!
顾王皱眉,迟疑了片刻,瑾玉
皇叔喜欢他?
又瞎猜。
那皇叔为什么要留着他。
顾王坐在他身边,一手环住他腰身,一个人自然有他的用处。
他能有什么用处!
顾王失笑,他的用处大着呢,往后皇叔再细细告诉你。
夏成蹊不是傻子,从顾王这番话中也渐渐明白柳玉必然对顾王有所用处,但一想到柳玉刚才送汤的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那笑容满面的模样,故作娇柔的话直让他犯恶心,当时便恨不得一剑了解了他。
皇叔是他的,凭什么一个侍君能在皇叔身边伺候,而自己,只有在早朝的时候才能看上一眼!
凭什么!凭什么这种人都能靠近皇叔!
所有能靠近皇叔的人都该死!都该死!
这种占有的yù望随着顾王一日日避之不见而愈发蓬勃,在心中不住的累积,这股yù望疯狂的席卷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不过是想要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不会再对自己疏离冷漠,恭敬有礼,而是对自己笑,对自己一如从前般的宠溺。
皇叔,我都坦白了,你别不理我。
顾王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揉了揉他前额,你啊
瑾玉紧紧抱着他腰身,将头靠在他胸膛,瑾玉知道皇叔的苦心,我愿意改愿意听话,只要皇叔别不理我。
愿意听话?本王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呢,三天茶饭不思?
夏成蹊从这话里听出了些许的不妥,三天茶饭不思?
但面上还是乖顺道:皇叔,瑾玉以后不会了。
顾王思忖着他该是没用过午膳便来了,朝外吩咐道:来人,传膳。
没多时,一桌的饭菜摆的满满当当,顾王没让人伺候,自己就坐在一侧,给夏成蹊夹菜,看着他皱着眉,一点一点的将饭菜咽下。
皇叔,我吃不下了。
顾王端着一碗汤,勺子递到他嘴边,把汤喝完。
夏成蹊张嘴便去喝,一勺一勺,直到那碗汤见底这才罢休。
夏成蹊又乘机道:皇叔,以后不准再喝别人做的汤。
顾王略有些好笑,别人?莫非本王这辈子都不能喝汤了?
夏成蹊想了想,不许喝那些侍君给你做的汤。
好。顾王用手帕给他擦拭嘴角的污渍,吃饱喝足了,你也该回宫了。
夏成蹊看着眼前这人,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对还坐在桌边的顾王道:皇叔不知道,饭后要消食吗?
皇上你
夏成蹊也不等他说完,上前便搂着顾王的颈脖,俯身亲了下去,将顾王的话堵在了喉间。
唇瓣柔软到不可思议,见顾王呆在那似的没有动作,夏成蹊笨拙的想要撬开顾王的紧抿的双唇,伸出舌尖,用牙龈啃咬,都无济于事。
皇叔
顾王叹息道:真是个笨孩子。
一把将人抱起,到了偏殿chuáng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消食?瑾玉想怎么消食?
夏成蹊双颊微红,结结巴巴道:想和皇叔一起,运动消食。
顾王颔首看着他,那瑾玉自己把衣服脱了。
夏成蹊明知是自己撩拨的,当下也没有退却的余地,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要退,伸出手解开衣服纽扣,脱了外衣,还有一层薄薄的中衣,咬牙,将中衣褪了个gān净。
顾王拍拍他侧臀,趴着。
夏成蹊俯身趴着。
腰塌下去。
夏成蹊红着脸塌腰。
再塌。
夏成蹊都能感受到自己全身因为紧张害羞而生出的一层薄薄的冷汗,只得小声的唤他,皇叔
瑾玉不是要消食吗?怎么了?
夏成蹊全身颤颤发抖,我冷。
顾王一袭锦衣连皱褶都不曾有,俯身在他耳边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皇叔这就帮你消消食。
如此一言,夏成蹊脸色通红,羞得话也说不出来,但顾王说的不错,本就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着。
这一顿消食可谓是运动了良久,直到夏成蹊浑身无力躺在chuáng上,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顾王这才堪堪放过他。
抚着他cháo湿的发梢,顾王命人送来热水,俯身将人抱起,浸在热水中,在那浴桶中要了一次又一次。
虽是初chūn万物复苏,但寒冬刚过不久,空气中还夹杂着些许的寒意。
陈震的西北之行比想象中的要来的顺利,一路快马加鞭,来返一月,端王的车辆便到了城外,文丞相将人安排在行馆内,并未做好端王久留的准备。
端王一进京城便向夏成蹊递了折子,无非是些思念母亲之词,夏成蹊无心与他为难,立马便放了他让他去皇陵守孝。
夜色时分,皇陵格外安静,端王一袭孝衣,脸色苍白,双目红肿,这些日子不分昼夜的赶路,让他憔悴不少。
终于回到京城,王爷不开心吗?
端王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石桌上还摆着一坛烈酒,随手举起便往嘴里灌,浓香的烈酒瞬间充斥整个小院,端王环视四周,对那身后传来的声音嘲讽笑道:开心?如今本王是何下场难道你不明白?何来开心之说?
好歹是远离了那西北之地。
远离?你又怎知,过不了几日,咱们又得灰溜溜回去,毕竟这天下,还掌握在顾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