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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顾缺。
正当气氛有些压抑是,这宛若清风的四个字自姜荞的身后传来。姜荞的身子猛地一颤,脸色刷的变得惨白。
顾缺。
沈遇的脸一下子僵住了,直直的看着一脸淡然的白袍男子,薄唇紧抿,尚未吐出一个字。
大小姐!大小姐!
一个小小的绿色身影直冲冲的朝着姜荞奔来,弯着身子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忙道:大小姐,二爷他二爷他又闹起来了。
一提到薛锦绣的二叔,姜荞一阵头疼,不过,若是此刻自己不去的话,这人只怕会闹得更厉害。
姜荞没有理会眼前的小丫头,而是转头看着身后的美男相公,见那双好看的眸子正静静瞧着自己,那目光极是柔和,可是姜荞看着却不由得心头一颤。
先去忙吧,我自己会回去的。美男相公声色温和,举手投足间皆是一副贵族子弟的清贵之气。
姜荞点了点头,然后便拽着一脸惊讶的小丫头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顾缺见姜荞步若流星走得极快,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已瞧不见她的身影,胸腔陡然一闷,便掩着口鼻咳了起来。
山上风大,还是进屋歇着较好,不知沈某说的对与不对顾公子?沈遇语气谦和彬彬有礼,一派主人作风。
顾缺稍缓,脸色因为咳嗽而泛着微红,静静对上沈遇的视线,淡然点头,而后转身yù回房。
不论你是谁,若敢动一点歪心思,无论阿绣怎么护着你,我都不会手软。
身后的声音果断而凌厉,与沈遇谦谦君子的形象极为不符,顾缺撩唇笑了笑,却未回头,沈兄多虑了,荞阿绣是我娘子。
娘子。
沈遇垂眸细细咀嚼这个词,眸中泛起一丝凛冽之色,宽袖之下的双拳下意识的握起,而后抬头看了看祁因山头的一片苍穹。
听着,真是不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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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明显了有没有!!!聪明的妹纸有木有看出什么猫腻( ⊙ o ⊙ )啊!【拍死,你以为妹纸和你一样鱼唇啊!
第四十三章 洗澡
自从两年前薛锦绣的爹爹去世之后,她的二叔和四叔便是蠢蠢yù动,如今这薛锦绣有她三叔在旁,那二人也稍微收敛了一些,可是还是隔三差五问她要银子。
薛锦绣接任了薛家寨大当家的位置,自然是有义务养活全寨子的人。他们差不多每月下山,一次,有时候运气不好还是空手而归。跟着她的一帮兄弟很是仗义,没有丝毫的怨言,这让薛锦绣很欣慰。
其实薛锦绣的四叔还好,只不过是仗着二叔狐假虎威,但是那二叔就像是一个填不完的无底dòng,讨银子的次数愈发的频繁。
姜荞占了这薛锦绣的身子自然要拦下这些事,她没办法,不给的话,这二叔便闹事。虽说这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可是这也不是件光彩的事,只能拿银子塞住他的嘴,让他稍微安分点。
这事办完之后,她便去见了薛锦绣的三叔,两人谈了一会儿,便留在三叔家吃了午膳,下午又陪三叔下了一会儿棋,不知不觉,这天便黑了。
薛锦绣的三叔与她父王的兴趣爱好很像,这一个月,她除了日日照顾着美相公的身子,便是与这三叔走的近一些。
今日在三叔家叨扰了许久,姜荞这才想起自己那病弱的美男相公,便疾步赶来。
推门而进,姜荞便见她那美男相公一脸悠闲的执着书卷,昏huáng的烛火盈盈,苍白的俊颜镀这一层淡淡的光晕,微湿的墨发安静垂于脑后,有几缕自脸颊处泻下,轻轻晃动。
听到声响,美男相公侧脸望着姜荞,安静的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缓步走到姜荞的身前。浅淡的味道传入鼻间,闻着极是舒服,姜荞这才注意到这美男相公只穿着一身亵衣,应是刚刚沐浴过。
可是
姜荞猛然一惊他为什么要洗好澡等她?!!!
顾缺
姜荞看着烛光融融之中,一袭白色亵衣着身的男子卓然而立,眸色温柔的像揉碎了的月光,朦朦胧胧,近乎梦境。
似是想到了什么,姜荞眸色陡然一变,大步走近,gān脆而利落,目光对上他的,右手箍住他纤长的脖子,启唇道:你究竟是谁?
早上她是一时疑惑,而后被她忽略过去,可是今日和三叔的一番话,却让她不得不对眼前的男子产生怀疑。
三叔虽未言明,可是姜荞与他相处甚密,自然是明白下棋时他言语中的含义。她姜荞如今身为薛家寨的当家,要保全薛家寨所有人,若有人会威胁到薛家寨的安慰,她定不手软。
饶是此人是她姜荞的相公,也没有例外。
顾缺看着身前一脸凛冽的姜荞,虽是被掐着脖子,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低头淡淡笑着,好似此刻正在闲庭散步的闲适模样,薄唇略显苍白,字字极是悦耳。
娘子,我是你相公。
姜荞虽有些愣住,可是也好歹是薛家寨当家的,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言辞冰冷道:前些日子,你体虚卧病在chuáng,口不能言语,如今却突然好了。你这般装聋作哑,是何居心?
起初她没有怎么注意,可是如今细细回想起来,这厮一副淡然从容之态,哪里有半分哑病初愈之状。
可是娘子,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自己是哑巴。顾缺不急不缓,从容作答,连柔和的眸色,都未曾改变一分。
姜荞的手一顿,的确,她只是见此人醒时不言不语,才以为这么说还是她的错!?
顾缺隐隐皱了皱眉。
其实也不然,早前的确喉咙疼痛不堪,才久久不能言语,如今在榻上修养了几日,已是渐渐好转,让娘子误会,是为夫的不是。
姜荞非常佩服她家相公融入这个角色的速度
娘子放心,如今如今我俩已是夫妻,我自然不会做伤害娘子的事qíng,为夫自小体弱,娘子亦可以放心,即使我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能力。顾缺说着,微微敛睫,浓密的羽睫覆下,借着昏暗的烛光,落下两道斑驳的yīn影。
姜荞看了,顿时化成了绕指柔。
怎么感觉是自己欺负了他?
姜荞觉得有些心虚,尴尬的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道:即是如此,就当是我冤枉了你。你且记住,无论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你已是我薛锦绣的相公,便要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薛家寨,不许闹事。
顾缺点头应允。
还有姜荞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弱了几分,不自然道:以后不用叫我娘子,旁人都唤我阿绣,以后你也这么唤我好了。
这一声声娘子娘子,让姜荞颇为不适应,但是若是直言她的全名,却又显得有些生疏,她可不想再闹出类似薛大当家婚变的谣言。
顾缺落寞的神色倏地敛起,好看的双眸熠熠生辉,连嘴角都浮现了淡淡的笑意,道:知道了阿绣。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在他的口中却似经过了细细打磨一般,悦耳得紧。
姜荞轻轻应了一声。
对了阿绣,你唤我屹之便可。
姜荞猛然一顿,唇畔的淡笑倏然凝结,你你说什么?屹之?顾屹之?
顾缺看着她脸上的错愣之色,然后执起她的左手,伸手一笔一划在她的手心写下他的名字
意之。原来不是姜荞脱口而出。
顾缺眉眼染笑,抬眼问道:不是什么?
没没什么。姜荞抬头冲着顾缺摇了摇头,笑容gān涩,这是你的表字?
嗯。顾缺薄唇一撩,笑得格外的灿烂。
那笑容姜荞看在眼里,怎奈她家相公的皮相委实出色,这么一笑,真叫人心神dàng漾。说到底姜荞也只是一个女子,如斯美男恍然一笑,若是不为所动,那才是不正常。
咳咳
一听这咳嗽声,姜荞忙替美男相公拿了一件外袍,如今这身子刚有好转,可不能又病了,要知道她照顾得可是很辛苦的。
姜荞皱了皱眉头,踮起脚将袍子披到美男相公的身上。那浅浅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似是羽毛般轻轻chuī到她的脸侧,姜荞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替他披好之后便轻轻咳了一声,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
阿绣,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她家美男相公语不惊人死不休极为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