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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有身孕了?冯老太君傻乎乎的鹦鹉学舌。
定远侯夫妇也满脸震惊的看着陆拾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确实是又有身孕了,严承锐笑吟吟地凑上前来,据那位老大夫的说法,好像拾娘这回怀的还是双胎。
还还是双胎?冯老太君激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定远侯夫妇也仿佛整个人都木了似的紧跟着追问道:还是双胎?确定吗?那位老大夫的诊脉手法高明吗?
听说在他们那一边还颇有名气,严承锐脸上的表qíng也颇有几分踌躇满志的味道,如果那位老大夫所言非虚,再过个几月,我们家又要有两个小乖乖要过来做客啦!
做客,做什么客!当然是落居啊!冯老太君又抬起拐杖敲了下孙子的头,这回严承锐没躲过,还真是老天爷保佑啊,拾娘!我们家也不知道积了多少代的福气才能够把你给娶进家门里来啊冯老太君一把握住陆拾遗的手就是一阵猛夸,幸福的老泪更是不停地哗啦啦往下流。
见到家里人太高兴了,差点忘记了正事。陆拾遗被冯老太君当着一大堆人的面夸得很不好意思,眼珠一转,将站在身边看好戏的丈夫一把拽过来,故意做出一副邀功请赏的姿态玩笑道:媳妇不负所托,把相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带回来了,还请老太君和父亲、母亲好生阅看一番才是。
哦,哦,这孩子、这孩子别看马上就要是四个娃娃的娘了,还这么的促狭!冯老太君被陆拾遗这一夸张的讨赏举动逗得破涕为笑。
母亲,苏氏却是从儿媳妇拿儿子出来顶缸的行为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忍俊不禁地也助推了一把。这真正的开心果回来了,我这冒充的也该退位让贤啦。真不知道我们拾娘的肚子里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笑话点子,随便随便的一句话就能够把人逗得肠子都笑出来。
那是因为一到了老太君和母亲身边我就满心欢喜,这俏皮话自然也就张口即来啦。陆拾遗悄悄递给了婆母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亲亲热热地一边一个挽住了她们的胳膊。
第19章 好孕连连将门妇(19)
陆拾遗时隔四年后再次有孕极大的振奋了定远侯府一gān长辈们的jīng神。
在彼此之间又好好的亲香了一阵后,心里的喜悦之qíng几乎无以言表的冯老太君在做了数十年的优雅老封君后,终于在今日彻底破了功。
她几乎是扯着大嗓门对府里的管家迭声说:快!快抬一顶小轿来!快抬一顶小轿来!
苏氏一边拿手帕擦喜悦的眼泪,一边也推搡着身边的丈夫定远侯派人赶紧递帖子去太医院请个jīng通妇科的太医过来。她自己也没闲着的把一起出来迎接严承锐夫妇的丫鬟仆婢们指挥的团团转。
一时间整座侯府热闹的就仿佛过年一样。
现在的定远侯父子在皇帝心里可谓是一等一的红人,因此帖子刚一递进去,就有擅长妇科的太医提着药箱过来了。
结果不用说,自然是皆大欢喜。
在药童拾掇脉枕和用来开安胎药方的笔墨纸砚时,这位太医发自肺腑的对端坐在紫檀嵌huáng玉福寿纹宝座上的冯老太君说道:老太君,您老可真是慧眼识珠啊!这样的好媳妇都被您娶到家里来了!这位老太医已是花甲之年,即便是说上这么一两句充满感慨的话,也算不上什么出格。
冯老太君被老太医捧得眉开眼笑,特别是在确定自己又将得到一对双胞胎小曾孙后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托福、托福,太医您行善积德多年,以后的福报只会比老婆子更多、更大!
重重厚赏了老太医后,冯老太君又遣严承锐亲送其出门以示尊重,随后才拉住陆拾遗的手qiáng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仔仔细细的问起了陆拾遗和严承锐这一路走来的饮食起居,定远侯夫妇也在一侧旁听。
两个还不懂得为什么自己不能让娘亲抱的孩子委屈的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巴坐在配套的紫檀木脚踏上,把脸枕放在陆拾遗的大腿上磨蹭。心里暖成一片的陆拾遗在回答冯老太君文化的同时,也会时常伸手去揉揉他们的小脑袋瓜。
严承锐这出去送太医一送就是大半个时辰,等陆拾遗翻来覆去的把他们沿路走来的事qíng都抖搂了个jīng光后,他才兴冲冲的回到家里来。
冯老太君见他出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到家居然还会送个太医就把自己都给送了个没影,顿时大为生气,抓着身边不远的一把美人锤对着他就是半真半假的一通好捶,等到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后,她才抓着孙子的胳膊让他也坐到她老人家的旁边来,问他刚才gān什么去了,怎么送个人也送了这么长时间。
严承锐被冯老太君问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才坦言道:刚刚送老太医离开的时候,正巧有一个卖糖人的从门口经过,这不,我琢磨着钧哥儿和珠姐儿打从落地就不曾和我相处过,因此
因此,你就打算买几个糖人讨好他们?冯老太君等人的眼里有了笑意,陆拾遗更是直接笑滚进了冯老太君的怀里。
严承锐又摸了摸鼻子,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厚厚的油纸包出来,这糖人是我买了摊子上的东西亲自捏的,每个人都有,大家要不要尝尝看?然后开始在长辈们忍俊不禁、在妻子乐不可支、在儿女们满眼茫然的注视中,qiáng作镇定的每人都分了一个。
陆拾遗接过那糖人才发现竟然是照着她的模子捏的,而且还活灵活现的,不由得大感有趣,直对冯老太君和苏氏说还真没想过自家相公还有这本事。
冯老太君却是大笑,你相公像钧哥儿这么大的时候除了玩他父亲削给他的那把木剑,最喜欢的就是拿了一团彩泥在那儿捏,捏什么像什么,后来大了,才不在抱着彩泥不放了。
老太君觉得在妻子面前丢了脸的严大将军提声抗议。
自从有了两个小曾孙且马上又要再添上两个就觉得孙子不值钱的冯老太君从鼻子里懒洋洋地哼出一声,叫什么叫?如果不是你要做几个糖人过来讨好卖乖,我会想起你小时候的事qíng吗?要怪也只能怪你,谁让你勾起了老婆子的回忆呢?
被祖母爆了黑历史还变本加厉倒打一耙的严承锐用哀怨无比的眼神去看自己笑得直抽抽的妻子。
陆拾遗被他看得喷笑一声,大发慈悲地伸出援手,揉了揉两心肝的小脑袋瓜子,爹爹特地给你们捏得糖人好不好吃呀?甜不甜呀?
一口就把小糖人的大脑袋啃了的钧哥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捧场大声说好吃,甜!珠姐儿却有些舍不得手里这个和她长得十分肖似的小糖人,白白的米粒牙磕到小糖人的胖胳膊上又松口,磕到又松口,在陆拾遗这么问她的时候,她转了转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扑闪着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一本正经地问:娘亲,如果我说好吃也很甜,他会再给我一个吗?
陆拾遗被小闺女讨价还价的认真姿态给萌到了,忍俊不住地弯了弯眼睛,才同样满脸认真地回:娘亲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要不,我们珠姐儿自己问一下爹爹好不好?
爹爹?钧哥儿和珠姐儿像是才意识到严承锐居然是他们亲爹一样的瞪大眼睛。娘亲!你刚才说爹爹?他是我们的爹爹吗?
是啊,他就是你们的爹爹。陆拾遗扫了眼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些许紧张之色的严承锐,你们不是一直都吵着闹着要见一见自己的爹爹吗?如今娘亲好不容易把你们爹爹送到你们眼前了,你们怎么反倒不相信了呢?
我们没有不相信娘亲的话!龙凤胎异口同声的说。
我们只是想要问他一个问题,钧哥儿竖起一根胖嘟嘟的肥爪子,脸上表qíng很是郑重的qiáng调。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珠姐儿也配合着哥哥的动作,很是认真的点头。
这回不管是陆拾遗还是冯老太君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来回看着这父子三人,想要知道钧哥儿说的lsquo;很重要的问题rsquo;究竟是什么。
见家里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的钧哥儿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他稳稳的踩着两层的紫檀木脚踏下来,还回身牵过自己妹妹的手,然后小胖腿哒哒哒的跑到严承锐面前,扬着小脑袋,一本正经地盯着他问道:我们的爹爹是杀坏鞑子保护百姓的大英雄,你是吗?你杀过鞑子吗?你保护过百姓吗?
严承锐难掩面上惊讶的去看自己的妻子和祖母等人。
陆拾遗摊了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钧哥儿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出来。反倒是冯老太君和苏氏婆媳俩个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