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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梁承铮心急火燎的等着梁承锐进宫复命的时候,有关佛子敬王与花魁娘子的风流韵事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许多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把乱传谣言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但随着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不得不信了。
毕竟无风不起làng,以佛子在大梁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不是确定真有其事,又有谁敢胡乱编排到他的头上去呢?
大梁信佛的百姓实在太多,这次的事件又影响太坏。梁承锐的师兄悬空寺的主持,迫于压力,不得不把梁承锐请到了悬空寺,想要从他这个当事人口中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悬空寺的梁承锐,给住持讲了一个三世姻缘的故事。
讲到最后已经泪撒衣襟的他用异常gān涩地嗓音对悬空寺主持说:这些年以来,师兄你不止一次的对我的命数感到奇怪,明明宿慧加身,是个参禅的好苗子,偏生又尘缘未了;明明是天地指定的紫薇帝星,偏生又与那至尊之位擦肩,现在,听了我给你讲的这两个故事后,想必你已经对我命相中的诸多古怪心中有数了吧?
悬空寺主持一脸目瞪口呆的听完,良久才宣了一声佛号,原来师弟你与那位陆施主竟然是两世修来的宿命夫妻,阿弥陀佛。
师兄,我两世都害得她不得善终,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梁承锐伸手擦掉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
你的做法是正确的。悬空寺主持一脸感慨地说道:那位陆施主为你付出了这么多,又几次三番的为你牺牲自己,你若再不思回报一二,恐怕西天如来都会看不过去。
悬空寺主持又宣了一声佛号,原本老衲还以为能够把师弟你当做是我悬空寺的下一任主持培养,不想你却是个与佛门有缘无份的。
只是,他失笑摇头,用充满关切的语气问道:当今圣上,他会同意你还俗吗?
如果会同意的话,当初又怎么会一意孤行的把人送到悬空寺来做他的替身呢?
对于主持师兄的关心,梁承锐心中很是感关心。
他意味深长地对悬空寺主持微微一笑道:师兄,我妻子这辈子的身份,对外人来说,也许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于我们而言,却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
悬空寺主持脸上的神qíng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变得恍然大悟起来。
只见他叹息着不住摇头道:一国之君气量却如此狭小,实在与民无福啊。
说到这里,他脸上表qíng很是惋惜地来回打量梁承锐一眼,将心里的最后一点遗憾隐藏,面上表qíng格外庄重地对他许诺道: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只要当今圣上同意你还俗,那么师兄将亲自为你举办仪式,送你回家与陆施主团聚。
梁承锐起身,郑重其事的向悬空寺主持行了一礼,多谢师兄宽宥,师弟感激不尽。
半月后,梁承锐在悬空寺的住持的亲自主持下还俗归家,皇帝梁承铮也在他踏出寺门的第一时间,颁下一道赐婚圣旨,祝福这对有qíng人。
这些年来,一直拿敬王当做佛子一样推崇膜拜的大梁人对此简直接受不能,他们不敢也不愿意去用言语唾骂自己曾经推崇备至的对象,只能把所有的怒火都统统宣泄在了陆拾遗这个让和尚也动凡心的花魁娘子身上!
他们对陆拾遗极尽编排之能事,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她!
只是不管他们再怎么样的跳脚抓狂,他们的佛子,他们曾经奉为信仰的敬王千岁已经欢欢喜喜的大撒请柬为他与那花魁娘子的婚礼做准备了!
很早以前就对自家小王爷娶妻生子的事qíng彻底绝了望的蒋忠、蒋管家对于自家小王爷娶那样一个女人做王妃,心里不是不委屈的。
可是再委屈,也比什么都没有好啊!
毕竟蚊子再小也是ròu,花魁娘子她名声再不好听,也能给他家小王爷延续后嗣啊!
再说了,如果这位未来的王妃,没有一个那样糟糕的身份,自家小王爷能不能娶到她都还是未知数呢。
这样自我安慰的蒋忠,逐渐平复了心里的那点不甘愿,勤勤恳恳的辅助着自家小王爷准备起即将到来的婚礼仪式来。
至于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冷嘲热讽则被他彻底地抛在了脑后。
婚礼很快就在大梁人的默默抵制中到来了。
梁承锐拒绝了梁承铮想要让宗人府过来帮忙的好意,带着敬王府的人准备了一场由他亲自布置的热闹婚礼。
暂时住进一所新买别院里的陆拾遗乘坐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嫁给了她的傻小子。
悬空寺的老主持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是他写得一对有关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贺联,旗帜鲜明地表达了他的支持立场。
新帝梁承铮和其他的皇室成员倒是都尽数来齐了他们都很好奇,陆拾遗到底长了一副怎样天姿国色的容貌,居然能够让他们这位向来对女子不假以辞色的幼弟动凡心。
当梁承锐用喜秤挑开陆拾遗头上的龙凤呈祥盖头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对着彼此露出了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
娘子!qíng难自禁的梁承锐跨前一步用力握住了陆拾遗的手,他的眼眶因为激动,隐隐有些濡湿。
夫君!陆拾遗眉眼弯弯地应和,一双清亮的明眸仿佛被人在里面嵌入了两颗星子一样,闪闪发亮的,全部都是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此时的梁承锐已经把他身边的围观者忘了个一gān二净,他长臂一伸地就要把陆拾遗紧紧扣入自己怀中,低头去吻她那因为上好的胭脂而显得越发红润的双唇。
陆拾遗虽然也很想激烈地迎合他的求欢,但是她却不乐意在别人的面前演上一出chūn宫戏,因此,故意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qíng,伸出一只染了蔻丹的雪白柔荑,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哼哼唧唧地道:夫君,不要,有人!
几乎是条件反she在陆拾遗手心里舔了一口的梁承锐在听了陆拾遗的话后,就仿佛大冬天的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冷水一般,整张脸都冻青了。
他面无表qíng地把自己的心肝宝贝藏在背后,用防láng一样的眼神看着两脚仿佛生根一样,站在新房里一动不动的梁承铮等人说道:貌似现在还不到敬茶认亲的时候吧?诸位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
心qíng大好的梁承铮半点都不介意梁承锐此刻的冒犯,他语带戏谑地调侃道:十七弟这话就不对了,真正心急的应该另有其人才对啊,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梁承锐的身下,忍俊不禁地道:好了好了,新娘子我们也都看到了,就像十七弟说的,要认亲也得等明天嘛,走走走,都给朕出去,免得再耽误十七弟的好事,惹他生气啊,哈哈哈哈哈
梁承铮一面说着,一面率先朝外走去。
他都动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赖着不走,只得一个两个的离开了新房。
其中,梁承链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临走之前,他深深地望了梁承锐和陆拾遗一眼,显然,即便是亲眼看到这两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拜堂成亲并且被送入dòng房,他依然有些无法相信自己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居然是真实的!
堂堂一朝王爷居然迎娶了一个青楼花魁做正妃?!
这真的是大梁建国以来,最滑稽也最荒诞的一个大笑话!
等到所有人都尽数离开后,梁承锐重新lsquo;磨刀霍霍rsquo;的扑向了他的小羊羔。
这一回陆拾遗没有在对他的行为表示抗拒,相反,很是热qíng的与他jiāo缠在了一起。
dòng房里响起了让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面红耳赤的鸳鸯jiāo颈声。
梁承锐和陆拾遗的婚礼结束后没多久就是新年。
大梁皇宫会例行举行宫宴,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妻带子的进宫与帝后一起庆贺新年。
因为这次是敬王夫妇第一次正式在大梁的公共场合相偕亮相的缘故,蒋忠这个老管家十分重视,一大早的就把王府里的仆役指挥的团团转,就差没跑细了自己的两条腿。
而其他有资格参加宫里年宴的人虽然脸上的表qíng十分淡定,实际上心里早就已经蠢蠢yù动。
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那位花魁娘子到底长得有多么的出色了,居然能够连敬王这样的佛子也能够吸引得住,甚至还勾得他不顾清规戒律的把她迎回了王府做自己的正妃。
当小太监用尖细的嗓音嘹亮的对着正阳殿里的人们宣布着敬王和敬王妃的到来时,大家几乎不约而同地往大殿门口望去。
只见还可以算得上是新妇的敬王妃穿着一身正妃吉服笑靥如花的与敬王并肩走了进来。
他们虽然没有jiāo谈,但是从那几乎一致的脚步距离和偶尔眼神碰撞的相视一笑都能够让人们清楚地感觉到两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qíng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