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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佩蓉满心激动的时候,被她提醒的秦阮氏也是说不出的高兴,直接把女儿抛之脑后的她急急走到chuáng前来探查自己外甥的qíng形,边探边问,承锐,我的孩子,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快,快告诉娘,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娘赶紧把大夫给叫过来?!
因为秦承锐这动不动就晕迷的古怪体质,宁州府衙足足供养了四五个大夫以备不时之需。
眼神还有些恍惚的秦承锐先是摇了摇头,才想要说话,眼神就定格在秦阮氏背后的某一处一动不动了。
秦阮氏被外甥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一愣,她条件反she地也转头往自己身后望去,还没来得及问外甥一句他到底在看些什么,她的外甥已经在她女儿激动万分的眼神注视中,勉qiáng支撑着身体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然后就这么把愣怔怔地秦阮氏轻柔地推到一边,一步一步朝着秦佩蓉所在的方向走去。
秦佩蓉激动地整个人都在不住的发抖了。
三哥,她用柔得几近滴水的嗓音唤着秦承锐,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有多担
她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平日里永远都是一副冷冷清清xing子的三哥如同一个惹人厌烦的登徒子一样走到那个平庸又一无是处的女人面前,目光专注而热烈的注视她半晌,随后,陡然一个伸手,把那花容失色的女人用力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旋上,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的长吁了口气。
第103章 替嫁冲喜的养女(3)
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就被秦承锐抱了个满怀的陆拾遗整个人都有些懵。
直到他以一种她分外熟悉的姿态把她锁进怀中,把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她才反应有些慢半拍的想到:该不会这一世的傻小子也带着记忆和她一起过来了吧?
这个猜测让陆拾遗激动地连旁边有人看都顾不上的,一把攥住秦承锐的胳膊就要向他求证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谁知,她还没开口呢,秦承锐先她一步说出来的话,已经让她如同当头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一般,浑身上下都寒透了。
你是谁?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亲近无比?秦承锐眼带迷惑地逡巡着陆拾遗清理婉约的五官,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我很确定我们以前从不曾见过面。
陆拾遗是个xingqíng十分坚韧的人,在最初的打击后,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就算这辈子她的爱人再次失去了他们原本在一起的那些记忆又如何?只要他的灵魂跟来了,只要他还在她身边,那么,他们以后总能找到让他稳固记忆不再因为转世附体而遗忘掉过往记忆的办法。
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的陆拾遗在脸上露出一个yù诉还休的表qíng,抿了抿jīng致秀气的粉唇,将求助的视线悄悄睇向旁边完全被自己外甥这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给震傻了的宁州知府夫人秦阮氏。
你哟,还真是个稀里糊涂的傻小子,被外甥媳妇这么一瞅的秦阮氏如梦初醒般的赶忙眉开眼笑地凑将过来,她亲昵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外甥的脑门,她是你昨儿才过门的媳妇,你们以前当然从没有见过面!
媳妇?秦承锐难以置信地重复。
是啊,昨儿才给你娶进门的,你弟弟帮忙迎得亲,秦阮氏一脸欣慰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对璧人,喜出望外地继续说道:承锐啊,看样子元道长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八字批得可真准,他说你们是命定姻缘,说你只要把你媳妇儿娶回来,你就一定会醒!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秦阮氏用慈爱的眼神看着陆拾遗,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和善意的光彩。
瞧瞧,你们这才第一回 见呢,你就能够说出看到儿媳妇就亲近无比的话来,可见,真真应了元道长的那句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的昏迷了一次,谁想到一睁开眼就得了个媳妇儿。
秦承锐神qíng很有几分复杂的上下打量着陆拾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面容娟秀清丽的女子身上似乎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魔力,他只是稍稍瞥她那么几下,眼睛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只知道傻傻的盯着她看个不停了。
陆拾遗很高兴自家的傻小子即便这次又丢掉了上几世的记忆,但本能依然对她心悦有加的表现,因而,在秦承锐的眼睛紧锁着她不放的时候,她也会配合无比的露出一个含羞带怯的表qíng由着他打量,偶尔还会像只小兔子似的偷偷与秦承锐的视线对个正着,然后又惊慌失措地把头低下来躲避。
两人你看我躲的,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神奇无比的空间一般,心里眼里都只留下对方,再也容不得别人了。
秦阮氏巴不得外甥和外甥媳妇更亲近一点,眼见着他们郎qíng妾意和乐融融的她欢喜的眼睛都要笑没了。她眉眼带笑地一把将失魂落魄的女儿用力拽到自己身后,承锐,你才刚刚醒过来,要好生休养一阵,今儿就别来正院给我们请安了,就和你媳妇好生在自个儿院子里休息,待会儿,娘会派人送早膳过来。对了,你媳妇儿的头受了伤,你要注意着点,可千万别没轻没重地又让她伤上加伤。
一番谆谆叮嘱后,她不顾女儿脸上的不甘愿,qiáng硬地把她拖出了外甥和外甥媳妇所住的院落。
秦佩蓉因为自己对三哥动手动脚还被母亲和那个贱女人撞了个正着的缘故,有些无颜在留在这儿,再加上三哥对那个贱女人的态度实在是有些伤她的心,因此,略微犹豫片刻,就一步三回头地被秦阮氏给拖走了。
秦阮氏和秦佩蓉离开后,喜房里的氛围瞬间变得静谧了起来。
活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与一个女子共处一室的秦承锐难免有些忐忑和紧张。
他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常年被父母拘在府内将养,别说是女子了,就是男子也罕有与他关系密切的。
望着眼前眉眼如画的jīng致女子,秦承锐的心莫名地就变得酸酸软软起来。
那是一种极其陌生的qíng愫,让他满心无措又说不出的欢喜。
在略微踌躇了半晌后,秦承锐鼓起勇气率先开口说话了。
我娘说你的头受了伤?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是新嫁娘,那么不论是男方还是女方府上都应该好好照顾着吧,怎么会让她受伤呢?
陆拾遗有些不安地抿了抿还有些gān燥的嘴唇,脸上的神色也带出了几分为难。
一看她这表qíng,就知道这里面必有猫腻的秦承锐心里一动,虽然你嫁我嫁的仓促,但是夫妻一体,以我们现在的亲密关系,你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秦承锐眼神很是认真地看着陆拾遗qiáng调道:我们以后可是携手过一辈子的,不坦诚怎么行呢?
我不是不愿意向向夫君坦诚,实在是,实在是,陆拾遗拿帕子遮住自己遮不住上扬的唇角,把脸撇到一边没办法,自家傻小子这样一板一眼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地让她心痒痒,再不克制一下,她真担心他以为她被什么专门吸取男人jīng血修炼的坏妖怪给附身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承锐被陆拾遗一声夫君唤得心窝一暖,他迟疑了一会,试探xing地握住了陆拾遗的手,既然你叫我一声夫君,想必也是在心里认同了我的身份,夫夫人我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谁弄伤了你,我是你的夫君,我有责任也有义务,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刚才因为被眼前女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缘故,他并没有发现新婚妻子额角上的伤口,直到眼下面对面的凑近了彼此,他才发现这伤口不是一般的触目惊心。
秦承锐从胎里带来的怪病,让他根本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肆意表露自己的真qíng实感因为稍有不慎他就会毫无征兆的晕迷过去,而且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清醒过来。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脾xing,尽量让自己的qíng绪维持在一个平稳的,很难出现波动的妥当范围内,免得让家人为他担心。
二十七天就足以让人养成一个习惯。
经过这么多年的调节和坚持,秦承锐已经能够很好的把控自己的qíng绪,他在心里也一直觉得哪怕是泰山倾覆在他面前,也不会让他有丝毫动容了。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和努力,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在看到新婚妻子头上的伤口时,一股澎湃的怒意几乎是在瞬间袭遍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想要杀人的冲动来!
秦承锐语气里那毫无保留地袒护之qíng,让陆拾遗心里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