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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的文武百官和勋贵诰命们还没来得及为刚刚举行完的国朝大祭典礼感到高兴,就听说了太子被前太子侧妃陆蕊珠绑架,至今生死不知的消息。
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大家满脸不可置信的呆站当场。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实!
太子居然被人绑架了?!
还是被芸贵妃口中所说的那样怂恿她与皇后娘娘作对的妹妹给绑架的?!
原本还有些在心里暗搓搓的怀疑陆氏两姐妹刻意合伙设套哄得芸贵妃往里面钻的官员们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
他们很清楚,太子对皇后而言, 简直就和自己的命根子一样,没什么分别,皇后根本就不可能拿他冒险!
满心震惊的他们一边各找门路的打探消息,一边三五成群的扎堆讨论起来。
自从陛下住进别苑里以后, 哪里保卫森严的就是一只鸟从天上飞过去,都能够知道公母,那陆侧妃到底是哪里来的本事,在重重守卫下把太子殿下给掳走?其中一个看上去品阶不低的官员直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接受太子被掳的事实。
就是就是,该不会是有内贼吧?在他旁边站着的另一个人也忙不迭地小声附和着表态。
内贼还是不是内贼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从自己相熟的禁卫里打听到又有一个人压低嗓门把自己才打听过来的消息偷偷告诉自己身边的人,在别苑里服侍的内侍和宫婢们都死了!而且统统都是毒死的!
毒毒死的!一直都凑在旁边听八卦的某些人闻听此言,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错!听说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那消息灵通,在宫里人面也非常广的官员重重点头,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老天爷!本来就吓得够呛的官员们在听了那消息灵通的官员所说的话以后,面上的神qíng都因为恐惧而隐隐发白,那陆侧妃既有内应,又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岂不是代表着咱们的太子殿下已经
凶多吉少那消息特别灵通的官员心有戚戚然地点头附和道:这也就能够解释陛下和皇后娘娘现在的脸色为什么会难看成那个样子了!
哎哟喂,这可怎生是好?这可怎生是好!那些心惊ròu跳的官员们紧张地整个人都有些打摆子了。太子殿下可是我大赟朝未来的主宰,要是他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出事了的话,那么在场的人恐怕都没有好下场!那消息灵通的官员长叹了一口气,捊了捊自己下颔上稀疏的都有些可怜的小山羊胡,咱们的这位陛下虽然最近看着脾xing好了一些,实际上眼睛里最掺不得沙子俗话说的好啊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bào风雨,只怕马上就要来临了!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心惊ròu跳,惶惶不可终日之际,一个哭丧着脸的,瞧着至多十二三岁的小太监抽抽噎噎地从不远处小跑了过来。
一边小跑还一边用颇有几分刺耳的嗓音嚷嚷着他要见陛下见皇后娘娘!
禁卫副统领见状,连忙派人上前喝问他的来历和来意。
至于禁卫正统领齐宏已经被嘉宁帝派出去到处寻找太子和陆蕊珠的行踪去了。
那小太监被禁卫副统领吓得险些没当场尿裤子,他磕磕巴巴的把他的来意说出来,一边说还一边往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绣着荷蕊的小荷包。
禁卫统领脸色大变地把那小太监带到了嘉宁帝和陆拾遗的面前,嘉宁帝眉心紧锁地看着那小太监皱眉道:你是何人,找朕和皇后又有何事?!
那小太监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没有丝毫地位可言,一直都生活在最底层,哪里见过像帝后这样的大人物,因此在听到嘉宁帝的询问后,他不仅没有行礼,还大脑一片空白的整个人僵立在原地不动了。
直到那禁卫副统领隐蔽地推搡了他一把,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拜倒在地,哭丧着一张脸,哭哭啼啼地嚎叫出声。
陛下!皇后娘娘!救命啊!他半点形象也无的在嘉宁帝和陆拾遗面前哭了个嘶声裂肺,奴婢被人下毒了,那下毒的人bī着奴婢来给陛下和皇后娘娘传话,说陛下和皇后娘娘要是不听从她的安排行事,那么就别想要再见到太子殿下了!
小太监硬着头皮把陆蕊珠bī着他说的话复述给帝后听的时候,心里还担忧的要死。
就怕此时正处于盛怒中的帝后一言不合就把他给剁了喂狗。
没想到帝后在听了他复述的那些话以后,非但没有为此而感到恼怒,相反还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在小太监充满不解的视线中,整颗心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紧攥得简直无法呼吸的陆拾遗长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刺痛的太阳xué,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就怕她无所求。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嘉宁帝却一听就明白了。
他同样用一种劫后余生的口吻,很是感慨地说道:不错,朕最担心的也是这个
他定了定神,目光很是锐利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和他摊开在手掌心里的那个粉色荷包,这就是她让你带给我们的东西吗?
是的,陛下,就是这个!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冲着嘉宁帝和陆拾遗高高举起了双手。
嘉宁帝才要伸手去接,就被陆拾遗眼疾手快地拍落了。
皇后这堪称不敬的举动,把在场所有人惊了一跳。
陆拾遗却直接无视了他们脸上的震惊表qíng,眉心紧锁地盯着那粉色荷包道;陛下,担心有毒。
被自家宝贝皇后一提醒的嘉宁帝脸上表qíng止不住地就是微微一变,藏在大礼袍内里的背脊更是因为后怕而沁出了星星点点的白毛汗。
是朕考虑不周,险些误了大事。嘉宁帝在大家跌破下巴的震惊注视中,诚恳地和自己的宝贝皇后道歉。
陆拾遗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也是关心则乱。
她一面让张院正过来检查一下这荷包上有没有毒,一面吩咐他给这小太监检查一下,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有没有解药能够帮他解毒。
这小太监自打入宫以来,尝遍了人qíng冷暖的滋味。
陆拾遗这个皇后几乎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肯关心他死活的人。
他泪眼汪汪地在心里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陆拾遗刚把张院正叫过来的时候,大家还觉得她颇有几分小题大做。
可是在张院正也如临大敌地小心用粗布包裹着手接过荷包,并且往上面滴了两滴自己随身携带的自制验毒药水后,在场众人几乎有致一同的倒抽了口凉气。
他们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荷包在他们面前滋滋滋的冒出里一股呛鼻的白烟,原本瞧着粉嫩嫩的荷包也在眨眼睛变成了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焦huáng色。
刚刚才唤了龙辇过来的吴德英两腿发软的扑通一声跪倒在陆拾遗面前频频磕头,发自肺腑的感谢她刚才那在别人眼里看上去多此一举的行径。
其他人也是一副感恩戴德的表qíng,毕竟在太子出事的qíng况下,要是陛下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问题,他们也没那个脸面再活下去了。
张院正很快就把荷包上面的这种毒给辨认出来了。
这种毒药同样来自于天山,同样非常的难缠。
陆拾遗在听完张院正的汇报以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惊魂未定的小太监,又看了看已经被张院正的两滴验毒药水弄得缩成一团的焦huáng荷包,张大人,你去给这小太监检查一下,如果本宫所料不差的话,他中的就是荷包上的这种毒。
要不然,根本就没办法解释这小太监为什么能平平安安地揣着这个荷包走到他们面前来。
张院正会意地点头,然后在大家紧张地注视中给小太监把了把脉,肯定了陆拾遗的猜测。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在听说自己中的毒居然与这荷包上一样的小太监眼眶忍不住又因为满心的绝望而变得通红起来。
闭嘴!何至于难过成这幅模样?既然张大人已经辨认出了这种毒药,就一定能够帮你解毒!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个荷包给咱家拆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好好的给陛下和娘娘再复述一遍!
眼看着他又要撅着嘴巴嚎啕大哭的吴德英赶忙站将出来,疾言厉色地把他呵斥了一顿。
吴德英作为皇宫里的大内总管,整个紫禁城的内侍宫婢都归他管辖,这小太监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