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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承锐被她笑得就差没直接一个猛子扎进cháo江里去,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这不是怕姐姐你多心吗?
怕姐姐多心?你为什么会怕姐姐多心?陆拾遗毫不客气地穷追猛打,一双熠熠生辉的杏核眼也一瞬不瞬地紧锁着杨承锐脸上的每一个表qíng不放。
杨承锐被她看得险些没懊恼的就这么咬断自己的舌头,好在他的脑袋瓜还是很好用的,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姿态,用一种很是寻常的语气说道: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怕姐姐你想歪,觉得我有了师姐就会把你给忘了。
陆拾遗明知道这只不过是杨承锐的借口,不过看在他被她盯得满头大汗的份儿上,还是决定高抬贵手的放了他一把。
在你心里,姐姐是这么小jī肚肠的人吗?陆拾遗半真半假地瞪了满脸忐忑不安的杨承锐一眼,不过认真说起来,你那师姐与姐姐还挺有缘分的,都是属虎,又都正巧满十六岁哎呀呀,要是姐姐的耳垂后面也有一颗红痣,那就好玩儿了!
俗话说的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拾遗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她自己没有上心,反倒是听了她玩笑话的杨承锐高高扬起了眉毛。
锐弟?陆拾遗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一直都在等着客满的船把式也在这个时候,开始哟喝着送行的人赶紧下船,说人满了他要开船了。
杨承锐直接无视了那船把式的催促声,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陆拾遗道:姐姐,我记得,你是两岁多的样子,来的我家吧?
陆拾遗眨巴了两下眼睛,很快就听出了他这话里所蕴含的真正用意。
她霍然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呢?!
可没可能,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杨承锐迫不及待的说道。
一边说一边凑将过来,伸手yù捏陆拾遗的耳朵。
虽然觉得这样的巧合不是一般的微乎其微,但陆拾遗还是配合地将耳朵往杨承锐所在的方向侧了侧。
要知道,她早就馋他馋得很了,如今他好不容易主动送上门来,她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他。
谁知,杨承锐的手在伸到半途,又满脸尴尬的停了下来。
姐姐,你自己把耳垂翻过来给我看看吧。杨承锐gān咳两声,眼神有些飘忽的说道。
心里也正在暗暗庆幸。
庆幸自己临到临头大脑总算是清醒了一回!
要是他当真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捏了原身姐姐的耳朵,那么,这门婚事不管他愿不愿意,最终都会成为毋庸置疑的定局。
除非,他愿意就这么看着原身的姐姐孤独终老,亦或者背负着糟糕不已的名声随便嫁给哪个完全上不了台面的男人。
忍着满心的激动,就盼着杨承锐的手指赶紧送上门来的陆拾遗因为对方的这一lsquo;悬崖勒马rsquo;,忍不住在脸上浮现了一抹明显异常的失望之色。
不过,她到底还记得维持原主在杨承锐心里的形象,在不动声色地用力磨了磨牙后,故意bī出一副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表qíng低低说道:锐弟,我也不过是随便开开玩笑罢了,你怎么就这么快当真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我自己看不到,难道你也不知道我的耳朵后面到底有没有红痣吗?
姐姐,你别说,我还真不知道你耳朵后面到底有没有红痣!事实上在陆拾遗刚开玩笑的时候,杨承锐就已经在条件反she的翻阅原身的记忆,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毕竟,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的无聊人,连自己的姐姐耳朵后面有没有红痣都跑去关心?
再说了,原身所受过的教育,一直都是发乎qíng、止乎礼的,如非特殊qíng况,他怎么可能去主动靠近自己的姐姐?
更别提,这个姐姐还和他有着婚约,而他又从头到尾的都没想过要真正迎娶她过门?!
看样子,这么多年以来,姐姐还真的是白养你了!陆拾遗故意用一种充满着哀怨的口吻说道:自己的姐姐耳朵后面长没长红痣都不知道!
是是是,是弟弟的错,是弟弟以前太不关心姐姐了。杨承锐从善如流的给陆拾遗道歉,然后又催促她赶紧把耳垂翻过来让他瞅瞅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位姐姐真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老师遗失的那位女儿了。
我都说了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你怎么还真的把我的话给当真了呢。陆拾遗一脸lsquo;哎呀,真是拗不过你rsquo;的无奈模样,伸出白皙纤长的葱葱玉指,动作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地缓缓撩开鬓旁垂下来的几绺散碎青丝,把粉里透红的耳垂轻轻折叠着凑到了杨承锐的面前。
这样一个明明瞧着没什么暧昧的动作,由她这么慢条斯理地做起来,却莫名带给人一种口gān舌燥的暧昧感。
压根就不知道他心里的柔弱小白兔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引诱他的杨承锐什么时候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一个女子的侧颜?!
自从失忆以后,就理直气壮的把自己当成一只童子jī看待的杨承锐尽管已经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暗示自己一定要和对方早日划清界限,但是他的眼睛依然不受控制地紧锁着那一抹如同羊脂玉一样的滑嫩白皙久久不放。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化身为láng的猛扑上去,狠狠在上面吮咬上两口的时候,他才在船把式不耐烦的催促声音中和陆拾遗充满不解的询问眼神中,要多艰难就有多艰难的将灼热异常的眼眸,一点一点的从那一抹白腻的透粉上移开,然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掩饰xing的低低感叹了一句:老天爷,这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210章 不愿做姐的养媳(10)
在水上靠摆渡谋生的人, 眼光都异常敏锐。
一身书生袍打扮的杨承锐虽然看似低调,但是还真没几个人敢到他的面前去充大尾巴láng。
是以,杨承锐这种带着家眷上船又下船的行为,即便让船把式满心不快, 却也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好在,自从杨承锐附入这具躯壳以后, 他们家的生活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捉襟见肘,不愿意因为区区小钱就和船把式闹腾的杨承锐在下船的时候,主动从钱袋里摸了几个铜板,以作弥补。
本来就不敢对杨承锐的行为有所不满的船把式在得了这个意外惊喜以后,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高兴。
在接过铜板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对着杨承锐和陆拾遗说了一连串的感激话语。
两人在船把式的卑躬屈膝中离开了码头, 重新朝着私塾所在的方向走去。
因为担心陆拾遗舍不得那几个铜板的缘故, 杨承锐主动出口和她解释, 告诉她,他之所以会拿那几个铜板给船把式, 并不是他穷大方, 而是他心知他们的行为确实影响到了船把式的生意, 毕竟,大鱼镇码头的渡船很多, 客人都是靠抢,他们平白占据了两个位置又没坐,待会儿船把式恐怕又要耽误一小段时间,才能够拉满所有乘客, 因此,他才会主动掏钱弥补,希望陆拾遗能够理解。
陆拾遗明了他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考虑到了原主本来的xingqíng。
原主因为从小就扛起了养家的重担,对钱财看得极重,有时候更是夸张的恨不得一文钱都能够掰成两半花。
如果是以前的原主看到这一幕,即便她因为顾虑着自己弟弟的面子,什么都不会说,但是在她的心里一定会为这几个铜板ròu痛的不行。
杨承锐这堪称多此一举的行为,看在陆拾遗的眼里,真的是说不出的高兴。
她深知,若非他真的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心坎上,根本就不会刻意去思考这些。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拾遗虽然满心雀跃,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一个有些不舍的表qíng,反复叮嘱道:这次确实是我们不对,给那船把式一点补偿也是理所应当,但是以后你可千万别这样做了,就算你现在跟着于先生学鉴画,偶尔能够挣个三瓜两枣的,但是,钱这东西,向来是花着容易赚起来难,你可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陆拾遗现在所说的这番话是原主很少离口的口头禅,不知陆拾遗本人说的顺畅,就连杨承锐也听得如同耳朵长茧一样,熟稔的不行。
对原身这位姐姐可谓是非常了解的杨承锐心里有数,如果就这样放任着对方说下去,恐怕对方就是说个三天三夜都未必会感觉到累,为了让自己的耳根清净点,也为了让对方少làng费一点口水,杨承锐赶忙打断了陆拾遗的滔滔不绝,故意用调侃的语气问道:于先生?姐姐,你确定现在还要叫我的老师于先生?
陆拾遗被他说的脸上表qíng微微一僵,锐弟,你说话怎么也变得有几分轻佻了,在没有得到于先生的承认以前,我不叫他先生还能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