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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赶紧躺好,让我给你擦药,你也真是的,身上被我咬成了那副德行还闷不吭声的,要不是我偶然发现了,恐怕外面就要传中了绿色美人之毒的不是你而是我了。
她可不希望被他摸上瘾后又滚一回chuáng单,ròu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会觉得腻得慌的。
巴木锐尔整个人呈大字型的任由陆拾遗在他身上忙忙碌碌,一双碧空如洗的蓝眸闪闪发亮的一面注视着陆拾遗的一举一动,一面柔qíng款款地说:我知道你也是太想念我了,才会粗bào了一点,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反倒觉得特别的畅快倒是你,我咬疼你了吗?
被陆拾遗摸的心猿意马的巴木锐尔尽管知道陆拾遗现在压根就没有那兴致,但依然很努力的去勾引她,试图让她再次为他而沉沦。
对巴木锐尔来说,陆拾遗就如同一道举世难寻的珍馐美馔一般,让他百吃不厌。
陆拾遗明知道他在和自己耍小手段,但是依然舍不得看他那双充满讨好与恳求的狗狗眼,心里稍一动摇,就被巴木锐尔瞅准了空隙,再次被压倒在柔软的chuáng铺上。
因为担心自家王女殿下饿肚子,特地在厨帐里好一通忙活的安姑还来不及跑到自家王女殿下面前献宝,就听到了王帐里暧昧难言的各种水渍碰撞之声。
满脸一言难尽的安姑嘴角直抽抽的端着个托盘在原地僵站了半晌她哪怕是再不懂得变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坏自家王女殿下的好事。
而且纳里第尔糙原未来的王上还等着投入他母后的腹中呢
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安姑重新端着满满一托盘的食物回了她自己居住的地方。
自从知道他们的王上中了绿色美人的毒以后,纳里第尔糙原上的牧民们就为他们伟大的王上cao碎了心。
他们既为很可能到来的可怕场景而感到栗栗危惧,又为他们的王后不幸逝世后,即将面对的一切感到痛彻心扉。
在这样的绝望透顶中,所有的一切毫无征兆的峰回路转了。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好像在做梦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尽qíng的享受这个美梦所带来的激动快活和喜极而泣。
纳里第尔的主营里再次燃起了熊熊的篝火。
大家尽qíng地拱卫着他们的王上和王后,尽qíng地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烤ròu和马奶酒的香气在纳里第尔主营上空萦绕不去,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普鲁台台儿和蜀国的刘王女是唯二与这火热气氛格格不入的一对儿。
尽管蜀国刘王女再三努力的试图重新把普鲁台台儿变得对她唯命是从起来,但是对方就仿佛突然对她生出了抵抗力一般,执意要她先给他一个jiāo代,才肯重新和她好下去。
但是,如果不是怕他脑子发热的跑到巴木锐尔王那里去做出什么惹人厌烦的蠢事来,她又怎么会留在这里与他虚与委蛇?
依凭自己迥异于糙原姑娘的美色,刘王女俘获了不少男人的心,但是从没有哪个男人像普鲁台台儿这样让她感到厌烦的。
不论是他那自以为是的深qíng还是他那因为常年跟着父亲打铁而膨胀的有些骇人的肌ròu,都让她厌恶不已。
可是她却不得不继续忍耐下去。
最起码的,在铁笼意外破损事件的调查结果出来以前,她还必须要忍受这个愚蠢男人的一切作为!
真想要杀了他呀!
蜀国来的刘王女一边不动声色的摸着自己腰间的七色锦囊,一边在心里发出悠长的叹息。
真想要杀了他呀!
就像她被送到这里来时,为了保护自己不被送亲兵士玷污时所做的那样!
把色令智昏的他勾引到一处向导才提醒过没多久的沼泽地
然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沉下去
沉下去
想到这里的刘王女眼睛亮了。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她知道了。
蜀国来的刘王女藏住了自己眼底的厌恶qíng绪,对着表面对她不假辞色,实际上眼角余光却一直在她脸上、身上游移的蠢男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悲哀笑容,然后心冷如冰的看着那个蠢男人难掩担忧之色的放下了与她闹别扭的打算,急慌慌地朝她满脸关切的凑将了过来。
当陆拾遗从安姑口中获悉那个被蜀国刘王女迷惑的可怜糙原青年差点就被失控的马匹践踏而死时若不是他们的人救援及时她一点都不对此感到意外。
因为,打从一开始她就从原主的记忆里获悉,刘王女就是这样一个把男人当做玩具一样,用过就丢的冷漠女人。
陆拾遗的特殊经历让她见过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像刘王女这种为了一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更是多如繁星。
因此,即便是知道了这件事,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但安姑不同。
安姑从没有见过像刘王女这样的人,她整个人都吓坏了。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心悦的人做这样可怕的事qíng呢?他们彼此喜欢不是吗?也许是在糙原上呆得久了,安姑说起话来,比起在吴国时,也多了几分大方和坦dàng。
安姑,那个叫普鲁台台儿的男人或许当真喜欢着蜀国来的那位刘王女,但是刘王女却绝不可能像普鲁台台儿喜欢她一样的喜欢她。
陆拾遗语气格外肯定, 还是说你已经忘记刘王女的那份调查卷宗了?她来到纳里第尔以后,喜欢的男人可不止普鲁台台儿一个人。
他喜欢谁不好呢,为什么偏生喜欢上了一位王女,还是一位注定不会俯就于他的王女。安姑长长地叹了口气。
安姑,你又错了,就算普鲁台台儿没有喜欢上刘王女,刘王女也会主动找上他引诱他的,因为她做梦都盼望着夺取我现在的位置,做梦都盼望着我立刻去死。陆拾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只可惜,我注定这辈子都不可能满足她的这个愿望。
如果您真的要满足她的这个愿望的话,那我也不用活了,安姑如临大敌一样的看着陆拾遗道:我的王后殿下,以后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来恐吓您可怜的安姑了,她会承受不住的!不止您的安姑承受不住,就连现在去外面巡视整个纳里第尔糙原,告诉所有人他一切平安的王上,他也会承受不住的。
陆拾遗非常清楚她在巴木锐尔和安姑的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她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很是顺着安姑的动作呸呸了两声。
虽然她和原主一样,一直觉得安姑这个从宫外带进来的习惯十分儿戏,但是却并不妨碍她们满足她这一点,让她那颗时刻为了她们而紧绷起来的心能够好过一点。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们就是安姑存在的意义,是她的希望和生命所在。
趁着巴木锐尔出外巡视还没有归来,陆拾遗悄悄提审了在所有人眼里因为惊马已经英年早逝,接见了天之主宰的才刚刚成年没多久的,头戴兜帽身披斗篷的青年普鲁台台儿。
他在看到端坐王帐长桌后面的陆拾遗后,身体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的匍匐在了陆拾遗面前的地毯上,一面捊下脑袋上的兜帽,一面用失魂落魄又痛不yù生的语气说道:王后殿下,我有罪。
你确实有罪,但念在你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你愿意将功赎罪,当众揭穿蜀国刘王女的真面目吗。
普鲁台台儿浑身不可自制的哆嗦了一下。
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浮现了很多的画面。
有他与刘王女的第一次相遇,有他与刘王女的第一次亲密相依,有他阿父手把手教他第一次打铁的,更有他在刘王女的期盼下,被怂恿着去赛马,结果马匹却突然发疯的
如果不是王后殿下的人早早就发现了不对劲,派人跟着他那么,现在对他别说是将功赎罪了,能不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个未知数。
普鲁台台儿口里发苦,眼角有泪。
这是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爱上的女人
陆拾遗太了解这些qíng窦初开男人的心了。
在他们的心里,爱qíng就是他们的全部。
这时候的他们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自己也顾不上。
因为他们心心念念着的,都是那个将他们迷得神魂颠倒的美丽女郎。
陆拾遗完全能够理解这种纯粹且真挚的慕艾qíng怀,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不能伤害到别人,不能让别人为他们的这份爱qíng付出高昂代价。
眼瞅着即便知晓刘王女要害死他,却依然发自肺腑的想要维护她的普鲁台台儿,陆拾遗声音里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