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页
当晚,为了庆贺gān掉了鸠刎,放下了心头大石的晏城城官,特地设宴招待了金光宗的弟子。
晏城的不少权贵,因为好奇杀掉鸠刎的是何方人物,纷纷应邀出席。
金光宗那存天理灭人yù的戒律中,有一条明确地写着:凡宗内弟子,均不可沾酒。故而,难得城官把自家地窖收藏的酒酿都拿了出来招待他们,金光宗的弟子却只可以gān瞪着眼,看美酒全进了其他来赴宴的客人的肚子,自己则一滴都不能享用,全程都只能gān巴巴地喝茶。
作为功臣,宁婧和峥河得到了现场极大的关注。尤其是宁婧,她本来就是金光宗这行人里唯一的姑娘,更不用说,现在还有杀掉鸠刎的光环加身。城官特地把她安排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宁婧把青女剑放在了身旁,端坐在华灯之下。微勾的眉目显得她耀眼而明晰。很多年轻的公子哥都上来朝她敬酒,而直接把坐在她旁边的峥河当成空气。
遇到敬酒的人,宁婧只能以茶回敬,光一场宴会下来,她就跑了三次厕所。
夜深,宴未尽。赴宴的人都有些喝上头了,为了不OOC、一晚上都端着跪坐的姿势的宁婧,揉了揉自己笑僵的脸,捏了捏麻掉的小腿,终于找到机会,和峥河一起溜了出来。
峥河一声不吭地搀扶着腿麻的宁婧,慢慢走回房间。
今晚,从她被敬酒开始,到现在的短短的几个小时,人品值就降低了10点,可见峥河的心qíng非常不妙。(=_=)
想想也是,才刚杀完妖,体力劳动完,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这种庆功宴,简直是在折腾他们呀。
远离了喧闹的宴会厅,晚风习习,月色正好。
峥河把宁婧搀到了她的房门:陆师姐,好好休息。
这么早,睡什么睡。宁婧笑了下,慢慢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壶酒:看看这是什么。
峥河睁大双眼,脱口而出:刚才宴上的酒?
没错。宁婧晃了晃小酒瓶,故作烦恼,嘴角却满是笑意:怎么办呢,被你发现我藏了酒。为了不让你告密,只能让你跟我当共犯了。
屋顶上,银光涔涔,夜凉如水。
宁婧手肘搭在了曲起的腿上,打开了酒瓶的塞子,香醇的酒味慢慢地飘散在空气中。她皱了皱鼻子,道:原来是桂花酿。刚才拿的时候都没有认真看呢。
随即,她略微凌空,往嘴里倒了一点酒,便把酒壶递给了峥河:给你了。
夜风chuī拂着峥河的墨发,他伸手握住了酒瓶狭窄处,手指苍白得几近透明。低头看着那gān燥的酒瓶口,他心里竟然有几分可惜他还以为陆师姐会把她的嘴唇贴到壶口上面喝酒的。
这个想法一浮现,峥河有几分脸热,垂眸饮了一口酒。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宁婧就没有沾过酒。峥河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酒,十分新奇。虽然没有下酒菜,但两人还是喝得很尽兴。
峥河的酒量还没练出来,而那小小的一壶桂花酿,酒jīng含量却不低。把半壶灌进肚子后,峥河不胜酒力,睁着双眼,躺在了倾斜的屋檐上。
宁婧只喝了一点儿,还很清醒,正托腮看着远处时,忽然听见峥河说:陆师姐。
什么?
我在想,你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取鸠刎的筋了。如果我当时,没有提出要跟你一起去,你是打算独自一人去取的吧。但是,我提出要跟着一起去后,你却没有拒绝我。峥河低声道:你信任我能保护你、不会拖累你吗?
不是盲目信任。宁婧斟酌了一下,诚恳道:因为我知道,你以后会变得非常厉害。在后续的五十年内,金光宗内,都无人能与你匹敌。
她说的是实话,在大气运者沈若帆出现前,峥河的锋芒是无人可挡的。
峥河的眼皮颤了颤,心口涌上了一股酸楚的甜意。
两人没有再说话了。直到远处宴尽的声音传来,宁婧才发现两人已经在屋顶坐了很长时间。
宁婧推了推他的手臂,道:峥河,起来,回房间睡觉了。
峥河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完全醉过去了。
宁婧叹了一口气,目光却不经意地落在了他的腰带上。上一个世界,她在阿兹迦洛的身上看到的那个熟悉的印记,忽然映入了她的脑海里。
宁婧抿了抿唇。明明知道这很荒谬,可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奇怪直觉,却促使她想要看看,峥河身上的同一个位置,是不是也有那个标记。
这个世界如此保守,换了是平时,想看峥河宽衣解带,是不可能的事。如果真的想证实印记存在与否,现在峥河醉死过去,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宁婧犹豫道:统统,你说我要看看吗?
系统:虽然无法理解你为什么有这种冲动,不过,只要不影响任务的进行,爱做什么都随你。
宁婧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终于下定决心,紧张地把手伸向了峥河的腰带。
峥河的衣裳墨蓝近黑,黑色腰带束着他劲瘦的腰。若要看人鱼线附近的位置,就得把腰带送掉,外套敞开。
宁婧咬咬牙,像做贼一样,缓缓解开了峥河的腰带。
腰带松开后,宁婧轻手轻脚地把他对襟式的衣裳往两边敞开。少年体热,穿的衣服不多,三下五除二,就露出了最里面的白色单衣。
宁婧鬼鬼祟祟地把薄薄的单衣从他的裤子里抽了出来,往上堆卷起。十四岁的少年,看着纤瘦,腹肌这一块竟然颇为有料,yīn影落在了沟壑中,肌理结实而修长。
宁婧:统统,我总觉得自己在犯罪。
系统:
第73章 第五只小团子11
要是此qíng此景被旁人看到,或者是峥河在中途醒来、看到自己被扒得衣衫不整的模样,那么,按照人类八卦的尿xing,陆轻雪趁自家师弟喝醉,yù行不轨的小道传闻,肯定不到一天就飞满金光宗,从此污名远扬、水洗不清了。必须速战速决,一鼓作气地脱下去。(=_=)
疏朗的月色在峥河的英气的眉宇上流淌,泛着苍冷的光泽。从开始到现在,他的姿势就没变过,气息清浅均匀,喷薄着淡淡酒气,似乎没有转醒的迹象。
宁婧扫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耽搁,抖着手去摸索他裤带的头。
偏偏峥河裤带绑的结太紧了,宁婧蹲在那,一个头两个大,不停地用指甲掐,解得快要骂娘,绳结才松动开来,三两下就垂落在了瓦片上,宁婧大喜过望:噫!脱了脱了!
系统:能收敛一下你兴奋的语气吗?
上一次无意中看到的阿兹迦洛身上的那个印记,是在腰腹的左边还是右边?
宁婧脑子飞快转动,小心翼翼地把裤子往下拉了几公分,紧实的腹肌侧下方,流畅的腹股沟潜伏在yīn影中。宁婧凑近了一些,借着昏暗的月光,那大片的肌肤平滑无痕,哪里有什么疤痕。
宁婧颦眉,又看了另外的那一侧,同样没有任何印记。
犹如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心口酝酿的那股古怪的殷切,也在这一刻徐徐熄灭了。
系统也道:宿主,什么也没有呢。
宁婧:哈哈,是啊。她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大概是脑子抽了,才会有这种诡异的联想。
看也看完了,要赶紧把作案现场处理好。宁婧照葫芦画瓢,依次地把散落开来的裤带、外套、腰带束好。一切回复原样后,宁婧的悬在半空的心才落了地,重重地坐回了屋檐上。
手肘碰到了桂花酿的酒壶,喀拉几声瓦片的轻响,酒壶倾倒,碾压过瓦片,眼见就要滑下屋檐,宁婧连忙伸手接住了它。香醇的酒从她的指fèng间流入了屋顶的条条fèng隙中。
宁婧扶正了酒壶,甩了甩手。拜这声音所赐,峥河终于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翻了个身,缓缓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刚才替他穿衣服时,有没有哪里露陷了。宁婧决定趁他还在懵,赶紧将他蒙,全无半点gān完坏事的心虚,面不改色道:你刚才在屋檐上睡着了。既然醒了,就回去休息吧,过两天就回西坂了。
夜深时分,峥河一语不发地穿过走廊。
宴会刚刚结束,城官府邸里养着的几个西域的舞姬,正在廊中透气。
这些舞姬也就十三四岁,jīng通歌舞,xingqíng奔放。每日看惯了年已五十,腹大便便,其貌不扬的城官,此时,骤然看到一个画风迥然不同的挺拔英气的少年迎面走来,均是眼前一亮,互相窃笑,有大胆的更是露骨地盯着峥河看。
面对这几个妙龄少女的暗送秋波,峥河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相比平时的从容不迫,他今晚走动的步履有些过急了,就像背后有洪水猛shòu在追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