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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手里那朵玫瑰就被粗bào地夺了过去。
裘遇捏着那朵残败的玫瑰,胸膛用力起伏着,双眼猩红,仿若修罗,宁婧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死她。
宁婧颤声道:对不起!
裘遇脸部肌ròu扭曲地抽搐了几下,伸手,怒发冲冠地指着门口,厉声道:滚出去!
宁婧夺门而出,心惊胆战地跑出一段距离后,这具身体的心脏不允许她再继续奔跑了。
她青白着脸,气喘吁吁地扶着栏杆,发现裘遇没有追出来了。
那座温室里,还影影绰绰地透出了他的身影。
系统:宿主,没事吧?
宁婧摇摇头,惊吓过去后,心qíng有点儿发涩。
虽然发怒的人是裘遇,可她却觉得,裘遇看起来很可怜。
像一个小心翼翼地藏着伤口的野shòu,却被人无意践踏了上去,才会痛苦而发怒吧。
宁婧秋后算账:统统,你这支线任务明显是在坑我吧?
系统:我没说做完了会加人品值啊。
宁婧:但你也没说过做完了不会加啊!一般不都默认会加的吗?
系统:
宁婧望天:唉,攻略对象的白月光就是自己,却有口难言,真惆怅。
系统:
第110章 第七只小团子12
温室一事后,宁婧是彻底地把裘遇给得罪了。
不如说,裘遇的反应之大,简直吓着了周围的人。即便是料理部下时,他都不至于大动肝火到这个地步。
故而,宁婧的报应很快就来了。以前,她起码还能在家里四处走动,出了这件事后,她的活动范围缩减了一大半,不允许再踏进花园,每天能去的地方,也就是卧室、饭厅,单调的两点一线。
同时,裘遇的躲猫猫再度升级,她再也没有和裘遇见过面。
这鬼畜的进展打乱了宁婧的计划。本来想着以后还有大把时间,循序渐进地刺激裘遇会比较好,所以她第一次才不放大招的。
可温室一事后,她和裘遇沟通的路就被彻底堵死了。这么看来,还不如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就把两人都知道的事qíng一股脑地抖出来呢!
鉴于这位爷的心qíng跌倒谷底,家里的佣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如履薄冰。面对宁婧的询问和接近,均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活像见了瘟神。(=_=)
信息不流通的后果就是宁婧很迟才知道,有Alpha向她求婚,并且裘遇已经应允了。作为当事人的她,竟是在事后听到佣人聊天才知道订婚的日子定在了三个月后,正式结婚在她成年后的chūn季。
西斯特勒家族如今如日中天,无须通过联姻去抱谁家的大腿。裘遇问也不问就把她的婚姻大事决定了,大概是真的被她惹毛了,赶紧把她弄走,才能眼不见为净。
元星法例里,Omega十八岁成年。也就是说,如果不阻止,两年后,还在任务期内的她就得面临着嫁给陌生的Alpha,发qíng、被标记、为他生儿育女的局面。
宁婧:
掉线的任务对象,坑爹的系统,狗血的盲婚哑嫁
特么的,有着pào灰的命却gān着主角的活儿,这任务没法做了!敢不敢给她加个jī腿啊! (╯‵□prime;)╯︵┻━┻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想见的人躲着你。好在,宁婧是打不死的小qiáng,短暂气馁过后,她就想到了对策裘遇不见她是吧,那就换一种不用见面就能勾起他怀疑的方式好了比如音乐。
家里有个房间是杜林专门用来存放他的收藏品,其中就有一架钢琴。每逢重要日子,杜林都会花重金请真人来演奏。只是,裘遇对这种风雅的爱好不感兴趣,藏品易主后,被堆进了杂物间,无人打理,积了厚厚的尘。
宁婧打开了琴盖,敲下了一个音。
钢琴的音准没问题,她捊了捊裙摆,坐了下来,让系统cao纵身体,活动活动艾莲的手指。
直到黯淡的夕阳光线被纱窗阻隔了大半,哑光的琴键蒙上了一层灰尘,余音仍在空气中震dàng。宁婧弹走了指尖的灰尘,忽然发现地板上落下了一道长长的人影。
她诧异地回过头去,裘遇正懒懒地倚在了高高的门边,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听了多久了,隐藏在yīn影里的幽深双眸看起来比往日要涣散一些。
系统:裘遇刚从宴席回来,喝了酒。
宁婧满意地说:兔子第一天就撞树了。
虽然这地儿是她自己要进来的,可是,裘遇也没明确说过她不能踏足这里,应该不会扣她人品值吧?
见到宁婧不弹了,忐忑不安地站在钢琴边看着自己,裘遇垂眸,看不出喜恶,淡淡地说:你会弹钢琴?
声音有几分沙哑,不甚稳定地飘在半空中。
宁婧:居然给她好脸色看,看来是醉得不轻啊。
她用力点点头,怕裘遇看不清,又补充道:会。那个,你喝了酒吗?
裘遇好像没听到一样,直勾勾地盯着那台钢琴发呆。
当宁婧怀疑他睁开眼睛睡着了的时候,裘遇的身子猛地晃了晃,什么也没说,就没头没脑地转身走了。
眼看好不容易上线的裘遇又要隐身了,宁婧哪能让他溜走,来不及细想,忙不迭追了几步,还差点被椅子绊倒。
稳住平衡后,她破罐子破摔,短促而有力地大喊一声:小鱼!
清脆的嗓音倏地穿透了空气,在穹顶下回dàng着。
裘遇远去的背影蓦地僵住了。
你听到我刚才弹的那首曲子了吧?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宁婧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清晰地道:这首歌很有名,却没有正式名字,只是,每个星球都对它有不同的称呼。比如,在提亚,它叫《星奏》,在埃米亚星,它却叫《蓝堤》。
因为语言不同,同一个词会出现不同的意思。是不是宁婧咽了口唾沫:是不是很有趣,你说呢,小鱼。
裘遇回过头来,凶狠而危险地注视着她。
来了!有戏!
宁婧心脏发紧,准备好了迎接他的任何反应,可下一秒,裘遇的身子就晃了晃,当着宁婧的面倒下了。
宁婧吓了一跳,跑过去扶起了他。裘遇呼吸急促炙热,喷薄出浓郁的酒味,眉间拧紧,好像梦里也在生气。
原来是不胜醉意倒下了。
宁婧磨牙,手欠地捏住了他的鼻子。呼吸通道被堵住后,裘遇神qíng有几分苦闷,只能换成了嘴呼吸。
系统:
谈话没法进行下去了,哭唧唧的宁婧只好让管家把人搬回房间。
不知道裘遇酒醒后对她说的话还有没有印象。不过,即使全忘了,他的反应起码证明了这些话能触动他,代表了这个法子行得通!
翌日清晨,裘遇宿醉未醒,还在房间里睡觉。
宁婧在饭厅早餐的时候,管家彬彬有礼道:艾莲小姐,上将让我转告您,以后您可以自由使用那架钢琴。
宁婧愣了愣。
事qíng至此还没结束。晚饭时间,宁婧早就习惯了独享一张大餐桌和佣人们的服侍。所以,当裘遇从二楼下来,破天荒地坐到她对面一起吃饭后,宁婧有点傻眼。
宿醉并不好受,宁婧很少能看见裘遇穿得这么随意,仅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
这家伙长相其实是偏秀气的,脱下线条冷硬的军服后,黑色的发丝没有拨上去,根根分明地搭在了额边,看起来年轻了几岁,还意外地有种yīn沉颓丧的美态。
敌不动我不动,宁婧一声不吭地继续嚼东西。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裘遇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停留着,好像想盯出一个窟窿来,让人头皮发麻。
宁婧:我咋觉得他想解剖了我?
系统:也许不是错觉呢。
受不了这有形的注视,宁婧抬头,直截了当地挑明道:小叔叔,你有话想对我说吗?
裘遇好像第一天认识她一样,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听见问话,他不着痕迹地捏紧了叉子,沉声道:那天,你是怎么进去温室里面的?
宁婧装傻:输入密码进去的呀,那个锁又不是虹膜验证的,谁都能通
你知道我不是在问你这个!裘遇骤然bào怒,猛地锤了一下桌子,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和咄咄bī人:那个系统只要输错一次密码就会发出警报,你是怎么一下子就知道密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