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东北话的传染性_分节阅读_128
[综]东北话的传染性 作者:二雅左卫门
欧阳少恭面色沉静地听着,到最后却是轻不可闻地微微一叹,“林姑娘可曾想过,或许那白士卿未死?”
林子怡皱着眉头反驳道:“不可能。尸体摆在那里,我又去地府问过陆判官,白士卿的魂魄确实已经消散不在了。”
欧阳少恭轻挑眉,语焉不详,“是我说错了。白士卿的魂魄确实已经消散了。在认识林姑娘前……便消散了。”
林子怡敏感觉得不对,防备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欧阳少恭似乎已厌倦了继续伪装下去,唇角微勾,扯出一个凉薄的笑容,清清淡淡地说:“子怡与我不过几百年未见,怎得如此生疏?倒令我有些伤怀。”
他见她仍是有些怔忪不解,不由叹了口气,微微摇头,“看来子怡还是不懂。你口中所言的白士卿,还有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净明道长。”
他顿了顿,手指抚过她的长发,语调温柔却令人想要远离,“都是我。”
☆、第七十五章
林子怡紧锁眉头反驳道:“我不信。你是不是又要拿这种事情来算计我?”
欧阳少恭仍旧是笑着的,看起来温文尔雅。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细瞧起来,却是多了几分令人生畏的深不可测。
他平整着衣袖,慢条斯理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于我都没什么妨碍。要说算计,倒也谈不上。只是见你谈起往事,耽于其中,忍不住想要伸手拉拉你。”
林子怡听到这话,似乎在隐忍些什么。落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长吐了几口气,一字一顿说道:“你是真是假我分不清楚,我也不想分清。只是你如今要当白士卿,令我经历了漫长的六百年,就不怕我怨恨于你做出什么事来么?”
欧阳少恭嘲讽一笑,“怨我?怕是你选错了对象。你该怨的明明是这天,是这命数。”
林子怡依旧皱紧了眉头,不悦道:“你说归说,老给我传些什么邪教思想,别总想着洗我的脑。”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悠然,“子怡倒是比我想象之中要从容许多。”
欧阳少恭从石椅上站起,缓步来到木屋前。手指点在门框,凝视了片刻,才声音低缓地问道:“你可听说过渡魂?”
林子怡闻言怔了一下,觉得这个词十分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她冥思苦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哦,太子长琴。”
欧阳少恭回眸望她,眼神沉沉如幽静潭水,语调缥缈,“子怡当真见识广博,竟还知道太子长琴。不知又是从何处知晓?”
林子怡颇有些不耐,“别子怡子怡的和我套近乎,我们两个不熟。你以为你说你自己是白士卿我就信啊。”
她看欧阳少恭转过头去,一副不作辩解的姿态。虽然心中恼怒,但也一时没了话,只好不情不愿地说道:“听玉帝那个欠儿登提过太子长琴那个倒霉蛋。”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失笑,“子怡觉得太子长琴仅是倒霉?”
“都说别老跟我套近乎了。”林子怡不满地嘀咕一句,敷衍地答道:“不是倒霉是什么?挨了罚下凡为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寸劲儿,身为仙体居然还让一个人族拿了半儿拉魂魄铸剑。”
回忆起这段往事,令欧阳少恭不由心生怨气。他面上不动声色,垂眸轻声应和道:“如子怡所说,那确实是十分倒霉。”
林子怡瞪着眼,“都说别叫我子怡了,否则我要叫你恭恭了。”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林姑娘便这般抵触?”
林子怡白了他一眼,“别人叫我不抵触,你叫我就抵触。”
欧阳少恭饶有兴趣,“这又是为何?”
林子怡卷着发梢,直白说道:“因为我讨厌你。”
欧阳少恭不为所动,只是笑着说:“林姑娘如此也是应当。我算计了林姑娘,是我的错。”
林子怡摆手,“你算计我,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但你不能冒充白士卿。”
欧阳少恭闻言一瞬间似乎有些迷茫,却也在转瞬间将那迷茫替换成清浅的笑意。
他闭了闭眼,轻言道:“可惜了。”
倘若是在他还为尝遍人间疾苦,众叛亲离时遇到林子怡,如此情深义重,即便只是知己好友,亦是他不幸命运中的幸运。
然而终究还是可惜了他们相遇的时间。
欧阳少恭在他们相遇之前,已经再也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期望了。
林子怡从玉帝的口中大概了解了渡魂是怎样一种邪术,又在回来时,与其他妖怪那边更加细致的打听了一些消息。
她从未将这种咒术与白士卿联系在一起,自然无法察觉。
可当她细细思索,才回想起白士卿在山洞中与她初见时,展现出的怪异。
林子怡一直以为白士卿是被花妖下了什么咒术,才导致行动如此吃力,却不曾想过,或许他是刚刚被别人渡了魂,魂魄与身体还不契合,才变得如此。
林子怡看着欧阳少恭,抿了抿唇,艰难地说道:“你是被贬下凡的那个太子长琴?”
欧阳少恭假模假样地叹了声,道:“若是林姑娘当时肯再往山洞里面走一走,那净明道长的尸身,怕是藏不住了。至于太子长琴,旧时身份了,又何必再提。”
他垂眸,平整着衣角,“林姑娘看来是信我说的了。”
林子怡静默地坐在那里,似乎卸了力一般,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欧阳少恭也不急,只是颇有闲情地望着周围,像是在回忆这些景色是否当真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
林子怡张了张口,心中已然清楚想要妥协,口中却兀自挣扎,微颤着声音道:“我,我还是不信。你有什么凭证?”
欧阳少恭闻言回眸望她,视线落在她腰间的玉牌,娓娓说道:“这桃源村位置偏僻,大家多半自给自足,鲜少外出。只是偶尔也有商人来我们这个村庄贩卖一些稀奇的东西。你一向喜欢,便时常跑去看。有一次,那商人说他淘弄来了一个质地极好的玉牌,你不懂那东西,只是看着喜欢,便买了下来,说要赠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