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甄家兄长_分节阅读_14
红楼之甄家兄长 作者:迷榖木
“哎,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这次不是我儿子,你能活着回来?”李母就见不得旁人说自己儿子不好,更何况她看着岳思盈就觉得不顺眼,也说不清楚这个小子哪里不对,反正看着就是不顺。
岳小满想回嘴,结果被岳思盈抓住了手。李母见着岳小满不再说话,就得意的抬起了下巴,那姿势果然跟李卫一模一样,要不咱们说李卫是她生的呢。
李母一生坎坷,李卫上了三岁家里的男人就死了,之后便是李母乞讨着养活了李卫,也养活了自己,对她来说面子那是有钱人的玩意,而儿子,那是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
岳思盈虽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但是还是吩咐岳小满去窗口看看,岳小满小心翼翼的往外头看了看,就登登蹬的跑回来:“那些穿着官袍的都走了,只剩下几个官兵还站在大门口。”
李卫听见岳小满的话,立马就窜到了窗户边:“这样,那我们怎么跑?”
李母疑惑道:“为什么要跑,这边有吃有喝的,要是出去了,又得挨饿。”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满。
“不出去,难道呆在这里等着他们发现我不是不是真的,然后被抓起来砍头么!”岳小满飞快的接下了话,这次连岳思盈都没有阻止,虽说如今他们是平安了,可是李卫的身份原本就是假的,实在经不起时间的蹉跎。
“可是,你的信还在隔壁那几个书生手里呢。”李卫结结巴巴的跟着岳思盈说话,他刚刚还说明天去要回来,可是要是今天晚上就走了,估计就没办法要回来了。
岳思盈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卫,之后叹了一口气:“没事,我身上还有其他物件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要我们到了京城……”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们到了京城之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
“没事,等到了京城,我就拦街告御状,戏里不是这么唱的么,大官们坐着轿子过来,侍卫们两边开道,扛着大旗,我往里头一扑,就完事,你放心吧,京城里好歹那么多的官,他们总要出来的吧,我们找个好说话的不就行了,跟包青天一样!”李卫倒是很自信,觉得自己能假扮的了钦差,自然能干其他的活计。
四人商议了之后就不再说什么,李母听说一定要走,便心疼桌上的那些饭菜,死活要打包,李卫说不过她,便随她收拾着。等着天黑还有小半天的功夫,一切都等逃出去了再说。
☆、第十五章
“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本王只看着那冯月清便知道了这个道理。”雍王因为出不去,所以只在院内走动,看着外头的那个糟心的江都县令冯月清给李卫送古董,古董不成,送来丫鬟,丫鬟之后又送来金银。
“他们大概就是靠着这些拉拢上峰,收买下臣,搞的整个江南都乌烟瘴气的。”景王坐在书房里只觉得全身发痒,他原本就是个好动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跟着雍王下江南了,而雍王大部分时间则花到了甄珠身上,教授课文。
比如现在,景王是坐在窗户边看着外头的风景,而甄珠则坐在书桌前认真的临摹着雍王的字,雍王自己则拿着一本孟子,慢吞吞的温故而知新中。
每当这种时候,甄珠就希望自己的耳朵最好没长,低着头认真的拿着笔写着字。
“当初看圣上写的游记,上头明明白白写的自崇家弯之后,那三笠腰铺,九里的竹林寺,私立的昭关坝,七里的邹伯镇,沿途多少的风景,不是说清晨解缆发秦邮,落照淮扬驻御舟么,偏偏如今被关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实在憋屈的狠!”被关了三天的景王终于有些烦闷,皱着眉头看着雍王。
雍王将手里的书放下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景王:“着急什么,如今该着急的不是我们,你且再等等。”
景王凑到了雍王身边,看了一眼努力写字的甄珠,脸上略带疑惑,雍王慢慢的摇了摇头,只伸手比了个二,太子排行第二,只是从他出生开始,不管是年纪比他大的还是年纪比他小的,见着都要给他请安。
唯一能出去的亮工这会倒是回来了,进了门就对着两位王爷行礼,等着喊起之后,这才起身回话:“外头的官兵差不多都退了,只是隔壁多了许多粗使的丫鬟,那李卫他娘那边多了一个日常伺候的丫鬟,属下去了应大人那回禀了珠少爷的近况。”说着就看了一眼甄珠,见着对方看向自己,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不过等着他在此抬头看着雍王回话的时候,脸上尽是严肃,“应大人提醒在下,那江都县令似乎有所动作,跟着绿营兵有所勾结。”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李卫肯定是路出马脚了。”景王略微有些担心,如今这客栈来来去去多了这么多人,要李卫这个小混混不出错才怪,更何况那尚方宝剑也被自己拿了回来,如果说那假钦差里唯一能当做门面,不会被人怀疑的,就只有尚方宝剑了。
“不能让岳子风的儿女出事,你吩咐人下去准备,本王不好出面,你且带着你的腰牌,到时候便宜行事。”雍王似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利害关系,吩咐亮工去准备,回头就见着甄珠的脸都快凑到了宣纸上,那毛笔也握的很低。
“在往下,你都能把这字给吃了,担心什么,天大的事情都跟你跟你父亲无关,像应大人这样的官员,再糊涂也不会这时候起了二心,去扶持太子,更何况太子尚且有索相帮持,旁人哪里能分得一杯羹呢。”雍王这次说的话很长,语气中略带轻蔑。
明相跟索相争端已久,这是圣上的平衡之数,太子有索相这个叔老爷帮忙,而明相则推了大皇子,忠勇王上前台。中间夹了一个专门和稀泥的张相,整个朝堂其实都在圣上的掌控之中。如今虽眼瞅着有些乱,其中不乏多少牛鬼蛇神上蹿下跳,可是偏偏这都是看着圣上的意思,圣上要忠臣,底下的官员就露出自己的忠肝义胆,圣上要做十全皇帝,底下官员就寻出各式各样的吉兆,来显示皇朝国泰明安,圣上英明神武。
甄珠知道这种时候不能不开口,他仔细的将手里的笔搁到了一边的砚台上,之后就小心的爬到下了椅子,站到了雍王面前。
雍王看着那么点小的甄珠,他知道对方会做什么,可是与此同时他又开始心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就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那又怎么样,孩子毕竟只是个孩子而已。
甄珠正收拾着自己的发冠准备之后表一下忠心,却被雍王一把扶住了小肩膀,因为人小,对方单手就能托起来。雍王淡淡的看着甄珠的头顶,那么小的一个人,他忽然想起自己嫡子都比甄珠要大几岁,可是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似乎就是从那时候起,他知道了,就算他自己愿意做太子的忠臣良将,太子也不会放过自己,不就是因为圣上喜欢他儿子么,结果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人生无常多虚浮,不管你今日想要说什么,本王都等着,且等你日后金榜题名时,再做计较。”雍王的手拍了拍甄珠的背,他不要求甄应嘉一定要站在自己这边,但是也不能到太子那边,所以他只要甄珠日后归于自己,他要的是未来的甄府,而不是现在的。
这种时候,根本就没办法拒绝,甄珠乖乖的抱着雍王,努力的点头。
【雍王好感度+10,系统赠送好感度10+,用户甄珠,跟NPC建立友好关系,用户幸运值+2,开启用户基本点数说明,请轻捏用户右耳,触摸启动】我好像开启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这种东西,真的需要花时间好好的研究研究啊。
……
岳思盈觉得自己看错了李卫,原本定好的逃走一家一天拖过一天,她看着那个打扮的貌美的石榴不停地围着李母讨好卖乖,又看着李卫在石榴面前装作自己家大业大,曾经有钱的样子,就觉得很无耻,尤其是当那冯子清带着大量金银送上门,而李卫欣然接受之后。
“今天晚上,我就就带着小满走了。”岳思盈低垂了眼帘,她的睫毛浓密且微翘,看着人的时候一扇一扇的。
李卫有些出神,他知道自己对岳思盈有些喜欢,可是想起自己的身份,又觉得这是痴心妄想,“啊,啊?你说什么?”
岳小满愤恨的看着李卫,他哼了一声:“我姐说,我们今天就走,你做你的大官,赚你的大钱去吧!”说吧冲到了李卫面前,伸手去推。
幸好李母不在,她正搭着石榴的手臂在外头溜达,享受着传说中有权有势人家老太太的待遇,否则这会,又有人跟岳小满吵了,不过如今在的岳思盈并不想说话,而对面被推的李卫则在接受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怎么要走了,这不好好的么,没事,等着过几天……”他正想说,等着过几天,他就能给岳思盈报仇了,可是一想到今天收下的金银,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
岳思盈摇摇头,她此刻穿的是男装,可是尽管如意,依然有属于女性的委婉,她的脖子纤细的弯成了一个弧度:“父亲的仇,我自己会报。”
“别啊,说好的一起,我,我肯定能帮你报仇的。”李卫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看着岳思盈。
岳思盈抬起头,忽然正视了李卫:“我似乎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父亲为什么会死。”
李卫抬头看着岳思盈。
“他就是因为没有像你一样,去收授那些官员送来的金子,哪怕他死前的一刻,依然在写着递给圣上的折子,那折子上都是血,那是我父亲的血,上头是他的斑斑墨迹,李卫,我知道你打小穷怕了,你没有念过书,你大字不识一个,可是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你帮了我,可是如今我却觉得你就跟那冯子清是一样的,只是他念过书,考上了进士,做了官,然后只顾自己享乐,贪污了修建堤坝的银子,甚至贪污了震灾用的银子,就是他让那些跟你一样被大水冲去了家园的难民最后在城里被饿死!”
岳思盈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她居然跟一个没念过书的人讲着为人的道理,那不是他的错,岳思盈,李卫他没念过书,他不知道天下大义,他不知为官为何要清廉,为何要为国为民,可是她就是想告诉对方,或许是因为她确定的知道李卫喜欢自己,或许是因为之前李卫愿意为了她,冒着被砍头的可能去救自己的弟弟。
“或许,我只是觉得自己很重要,重要到那李卫能为了我,做所有我想让他做的事情。”岳思盈的双眼含着泪,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滑着,父亲死的死后她没哭,带着小满饿肚子的时候她没哭,小满在牢里可能要被砍头的时候她没哭,为什么呢,因为她知道那样没有用,可是为什么如今她却哭了,因为这会哭,会有人心疼!
苦肉计只有用在在乎你的人身上,岳思盈觉得自己果然跟其他官宦人家的女孩子一样的卑鄙,明明之前她依然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做。
“你别哭呀,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银子是这样来的,我一会就让人给送回去。”李卫慌的乱了手脚,他想凑近了给岳思盈擦掉眼泪,可是又怕对方说自己是登徒子,明明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应了,李卫不自觉的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不过这只是一瞬,之后又花了全部的心力去讨好她。
——明明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子比岳思盈更漂亮,可是偏偏我就是喜欢岳思盈,就跟着了魔一样的喜欢。
李卫这样想着,默默的在心底泛起了某种渴求。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