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大结局
重生之千金有毒 作者:漫步云端路
重生之千金有毒 作者:漫步云端路
第二百五十九章大结局
两人双目相视,只一秒,男人便移开了视线,抬步往前走,军靴踏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哒作响。
金玉叶墨镜下的眸子微凝,接着,勾唇凉凉地笑了笑。
这就是雷战要她离开,且永不出现在京都的原因?
因为,他似乎忘了她!
忘了?
也好!
既然无法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
敛了敛神,金玉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然而,再怎么分道,酒店的大门只有一扇,不可避免地,两人再一次在门口相遇,只是这一次,彼此连视线都未有交集,站在一起,就像两个陌生人。
看着他们,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曾经滚过多年的床单,甚至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霸气的改装路虎停在两人面前,吴良下车帮他拉开车门,男人神色无异地上了车。
吴良瞧了眼依然杵在门口的金玉叶,愣了愣,“魅少不上车吗?”
里面的雷谨晫愣了,而金玉叶只是勾唇淡笑,指了指泊车门童开过来的车,“我的车来了!”
吴良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不解。
“你认识他?”
吴良这会儿更不解了,他回头看了眼身后问话的男人,“老大,你……不认识?”
不可能吧?
当初这位可是为了帮他找一条什么捞子蛇,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会儿居然不认识,刚才两人站一道儿,他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没想到,这位爷居然给他来了这么惊悚的一句。
“没印象!”
雷谨晫捏了捏眉心,语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苦恼,他脑子里明明没有那人任何印象,可是,看到他,为何他那么渴望抱他?
魅少?
冷魅?
男人?
为什么他的直觉里,那是个女人?
透过后视镜,吴良瞧着他紧皱的眉头,想说什么,突然脑子里想到雷老司令那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嘴巴必须得比蚌壳还严实!”
当时他还不怎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这会儿,看到他们首长的情况,他是明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自从受伤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前几天复职,他都是正常工作,正常操练他们,没想到脑子居然出了问题,前些天雷家宣布婚讯,他无动于衷的,他们还以为他想通了,却是这等狗血的状况。
只是,这魅少,真是那位姑奶奶吗?
若真是,那老大以后想起来,还不得闹翻天?
他这是说,还是不说呢?
吴良心里各种纠结,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晚上,金玉叶如约过来接流骁,因为张小涵也就是他那位青梅缠人得紧,始终认为他是随便找个人来忽悠她的,且不相信温润清雅如流骁,会找一个男人婆似的女人做女朋友。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而他们一行人也刚好从酒店出来。
金玉叶从车里下来,倚在车门上等,流骁看到她,加快了脚步,小跑过来,身后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边跑还一边嚷嚷,“流骁哥,你等等我!”
“叶子!”
流骁轻唤了声,看了眼身边的牛皮糖,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金玉叶笑着耸了耸肩。
这时候,双方的父母也走过来了。
“小涵,这么大姑娘,别再粘着你流骁哥了!”
张父瞧着不知羞涩为何物的女儿,无奈又宠溺地轻斥。
“哼,我才不相信她是流骁哥女朋友,流骁哥以前说过,要娶我做老婆的!”
张小涵嘟嚷着嘴,那小嘴巴噘得都能挂一个茶壶了,说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可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流骁抚了抚额,小心翼翼地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无奈道:“小涵,那时才几岁?”
当时他是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两家人开玩笑说结姻亲,这小姑娘知道了,天天缠着他,说长大了给他当老婆,他被她缠的没办法才随口应了那么一句。
后面在幼稚园到小学,她都以他小女朋友自居,他当时那么小,啥都不懂,只知道读书,也就随她去了。
后面她父母出国,她在他家寄养了两年,初中没毕业,她父母就将她接到加拿大了,到如今,两人都快七八年没见面了,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回来,他都忘了这号人物。
“呵呵,冷小姐是吧,小女从小就粘阿骁,说话口没遮拦的,还望你别介意!”
金玉叶笑了笑,“有人爱慕,这说明我眼光还不错!”
说着,她眼神看向流彬和陈雅菊,“伯父伯母,流骁我先带走了,改天再去看你们!”
以后流骁跟她在国外定居,这两位,她是要安排好的。
金玉叶和流骁上了车,突然,一旁的张小涵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身子麻溜儿地钻了进去,“我也要去!”
“小涵!”
“小涵,别无理取闹!”
流彬和张父同时出声。
流彬是怕那位姑奶奶生气,毕竟,当初她在他们医院里枪杀一个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说实在的,对于这个比男人还强悍还卓绝的女人,他心里是存在着敬畏的。
金玉叶滑下车窗,“去玩玩没事,家里有客房!”
“老流啊,阿骁这女朋友……”
…”
看着驶远的车子,流彬叹了口气,“看来我这儿子,是留不住了!”
“哦,这话怎么说?”
张父只觉得他们的相处看着有些怪异,却不明就里。
“那女人,我们流家娶不起,阿骁又非她不可,只有阿骁跟她了!”
陈雅菊心里亦是叹气,毕竟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儿子,而且那女人太过离经叛道,要说心里十分乐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儿子死心眼,认定了她,他们做父母的也没办法,太过强硬反对,到时候不是父母,倒是仇人了。
“哎,行了,既然阿骁喜欢,看她对阿骁也不错,随他们折腾了!”
金玉叶车子驶进别墅,保镖上前帮她打开车门,恭敬了唤了“小姐!”
坐后面的张小涵下来,看着豪华如宫殿一般的偌大别墅,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儿地转着,“这是你家啊?”
金玉叶耸了耸肩,“算是吧!”
南壡景买来的婚房,算是她家吧。
进了客厅,金世煊和冷斯两人居然好兴致地在下棋,小肉包被黛夫人抱在怀里,那小爪子抬啊抬的,瞧那样子,是想去扯她脸上的面纱。
金玉叶挑了挑眉,“你们怎么还不睡?”
金世煊笑,努了努嘴,“问你好儿子,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玩性特高,怎么都不肯睡觉!”
啊——
一声高分贝的女音在客厅里响起,金世煊手里的棋子抖了抖,循声看去,就见一个长的很萝莉的女人睁着一双大眼,惊恐的看着金玉叶,手颤颤微微地指着她,“你……你居然有孩子了!”
金世煊剑眉皱了皱,“小叶,这是谁?”咋咋呼呼的,可别将他的小肉包给吓到了。
金玉叶戏谑地看了流骁一眼,“流骁的小青梅!”
说着,她几步上前,从黛夫人手里接过小肉包,塞到流骁手里,“抱着,你儿子!”
“朵薇,帮这位小姐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张小涵上前,瞪大着一双眼瞧着流骁怀里的小肉包,“流骁哥,这……是你儿子?”
流骁点了点头,看着小肉包,清透的眼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瞧瞧,可爱不!”
张小涵撇了撇嘴,看了小肉包一眼,肉嘟嘟粉嫩嫩地,确实很可爱,那脸儿就跟红苹果似的,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可是,可是……
她从小就立志要做流骁哥老婆,现在他连孩子都有了,她要肿么办?
张小涵很忧桑,头仰起四十五度角,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对手指。
金世煊看了眼,再看看流骁,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脑残?”
流骁看懂了他的眼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小涵这姑娘性子有点跳脱,大大咧咧的,没啥花花肠子,完全的小孩子心性,这也是流骁拿她没辙的原因。
话太轻,对她没用,话太重,又会伤了两家的和气,毕竟当初他们家帮过他们不少忙,再加上流骁本就是个性子温和的主儿,面对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姑娘,想要他严词厉色,他也做不出来。
流骁将小肉包给哄睡,便交给了月嫂,这边金世煊和冷斯一盘棋也结束,各自回房休息。
张小涵一个人还坐在沙发上思索,流骁哥有孩子了,她要肿么办?
金玉叶从黛夫人房里出来,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儿皱着眉头纠结思索,突然就笑了,这姑娘,还真让人挺无语的。
“张小姐,客房收拾好了,让朵薇带你去!”
张小涵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金玉叶语气特认真道:“我决定了,不介意流骁哥有孩子,我会将他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疼,所以,我还是要做流骁哥老婆!”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朝天翻了个白眼,“傻妞,赶紧洗洗睡吧,流骁的老婆,你是没希望了!”
难怪流骁觉得头疼,面对这样一个有些二,长得一副萝莉面孔的姑娘,她也头疼。
她不像夏绱、金玉婷她们,有那么深的心机,也没有金玉婧和杨琳她们那么怨毒,充其量只是一个有点犯二的姑娘,或许,她丫的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很傻很天真,却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去婴儿房看了眼小肉包,刚才还玩得起劲儿的小家伙,现在睡得香甜。
回到卧室,流骁已经洗好澡,坐在床上,这会儿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流骁,那姑娘可真逗,她刚才说不介意你有小孩,一定要做你老婆,还要将小肉包当亲生儿子一样疼!”
流骁放下书本,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前帮她拿出换洗的衣服,“别在这儿调侃我了,赶紧洗澡睡觉!”
金玉叶没去接他手上的衣服,而是从衣柜里拿出今天买的情趣内衣,冲他扬了扬,“穿这个!”
流骁耳根子有些热,温润清透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手推了她一把,“等你!”
金玉叶在浴室里泡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穿上薄的跟块破布没啥区别的衣物,瞧着镜中的自己,碧眸媚波横生,身材也在她坚持锻炼中恢复了原有的尺寸,肌肤滑腻如脂,莹白赛雪,经过热气的熏染,变成了诱人的绯色。
嘴角扯出一抹明艳如花的笑容,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笑容微淡,刚准备转身出去,突然,镜子里多了一抹欣长的身影。
腰肢被人环住,男人头搁在她肩膀上,唇含着她的耳垂,轻咬逗弄。
金玉叶身子微颤,“不是说等吗?”
“等不了了!”
流骁呼吸急促,唇齿在她脖颈,香肩上游移,留下一个粉色的痕迹。
他坐在床上,脑子里只要一想到她穿着那衣服的样子,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耐得紧。
金玉叶碧眸半开半合,吐气如兰,身子被他撩动情绪,她看了眼镜中两个人前胸贴后背交缠的姿势,渐渐摒弃脑子里的那丝杂念,投身到这场亲昵之中。
轻吻,抚触,撩火,缠绵……
没多久,浴室里便是喘息连连,旖旎上演。
呢哝的爱语,暧昧交织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暗夜里唱响,谱写出一曲绝妙**的恋歌。
一夜贪欢的结果,第二天自是腰酸腿疼,而且自从出月子这些天来,她似乎每晚都被压榨,特别是姓南的,他性致来了,那就是没完没了,不做到精疲力竭,誓不罢休。
金玉叶起的挺晚,待她从卧室出来,外头已经日上三竿,金世煊去水恋留乡了,最近倪星恺忙着筹备宝贝妹妹的婚礼,只要她不出门,冷斯便帮他处理四焰堂的事。
金成睿不住在这儿,所以,整个别墅,除了那些一天都蹦不出一个字儿的保镖外,就是金玉叶,黛夫人,朵薇和月嫂他们几个。
今天却多了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流骁哥,你看,他眼珠子在看鼓诶!”
“小肉包,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嘿嘿,比你妈咪更漂亮吧,姐姐做你妈咪好不好?”
“嗷,流骁哥,他看我了,看我了!”
花园里,小肉包坐在手推车里面,晒着太阳,流骁蹲在边上,手里拿着个摇鼓逗他玩,二缺张小涵在那里自说自话,手舞足蹈的,让人又气又好笑。
金玉叶身上披了件淡紫色的丝质睡衣,她撩了撩发,款步向他们走去,俯身就在小肉包粉嫩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傻妞,麻烦你别影响我儿子!”
如果她的小肉包跟她一样二,那她要捉急了。
流骁笑了笑,将她腮边的发拨到耳后,“保温箱里给你留了早餐,你吃了没?”
“待会儿吃。”
说话间,朵薇手里拿了件外套过来,“小姐,披上吧,别着凉了!”
一旁的张小涵瞧着她堪称女王一般的生活待遇,咋了咋舌,“流骁哥,你瞧瞧,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做老婆的,睡到日上三竿,还要人伺候!”
“小涵,你安静会儿,再吵就让你爸带你回去!”
流骁抚了抚额,瞧着这丫头,脑门子疼。
金玉叶唇角勾起一抹潋滟的笑容,她看向张小涵,眼神邪气,“傻妞,是你流骁哥害我睡到日上三竿的!”
流骁耳根子有些红,想到自己昨晚的疯狂,他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他不是一个重欲的男人,可是,只要一沾上她,他就停不下来,自己体力又是非比寻常,最后苦的是她。
“切,流骁哥还会不让你起床不成!”
张小涵明显不信。
金玉叶笑睨了流骁一眼,见他耳根子泛红,心底有些好笑,丫的,昨晚那么疯狂,这会儿倒是害起羞来了。
“他啊,是不会限制我起床,不过……”
她顿了顿,凑近她耳边低语,“他能压榨我的体力,让我起不了床!”
张小涵眨了眨眼,单纯的小姑娘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
突然,她眼角瞧到她脖子和胸前那红红的印记,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一张白皙俏丽的脸庞爆红,“你……你……你不要脸!”
“得了,小叶,赶紧吃早餐去,别逗人家小姑娘了!”
黛夫人笑着出声。
这小姑娘虽说是小叶的情敌,可是傻里傻气,娇娇俏俏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挺可爱。
后面的时间里,别墅里多了一个张小涵,金玉叶时常逗逗乐儿,日子倒也不显得枯燥。
时间久了,那傻妞儿也接受了她的流骁哥不会娶她做老婆的事实,而且在她见识了金玉叶那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之后,简直将她当女神一般膜拜,立即从“喂”这个称呼,改成了姐姐,继而慢慢变成嫂子。
有天倪星恺送请帖过来,张小涵那傻妞儿一看到他,马上就移情别恋,也不粘流骁了,转投倪星恺的怀抱,弄得倪星恺这个又酷又拽的黑道头子,恨不得将她丢进海里喂鱼。
时间一天天的过,有了张小涵这个逗乐儿的,再加上某些人不来给他们添堵,日子欢脱而惬意,金玉叶在这边住住,也会时不时地带着小肉包去金成睿那边住个一两天。
九月二十八,距离倪星悦的婚期还有八天,而今天却是金成睿的生日。
一大早,金成睿便去超市买了大堆的食材,在厨房里忙活。
而金玉叶在昨天下午,便带着小肉包和月嫂朵薇她们来了这边,这会儿几个人一起在院子里,逗小肉包的逗小肉包,帮小金洗澡的帮小金洗澡,忙得不亦乐乎。
一阵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几人循声看向铁门外面,全京都独独一辆的霸气军车闪电,不用问,也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
下一秒,一袭军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明显有片刻的愣然。
他按了门铃,金成睿听到动静,从别墅里出来,他也没开门,直接走到铁门边,两人一里一外站着,“有事?”
雷谨晫剑眉一拧,“妈的,没事就不能找你,赶紧给老子开门!”
金成睿沉吟了片刻,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将人给挡在门外,只好开了。
雷谨晫进来,瞟了眼院子里的人,眼神在金玉叶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窒闷感,堵得他心慌难受。
最近他常常有这种感觉,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剥离,可是,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却又说不出,总之,这种感觉很是困扰,身为特战队领军人物,他也不应该有这种负面情绪。
“金老四,什么时候连老婆孩子都有了!”
掩下心底的异样,雷谨晫撇开眼,看着金成睿,语气疑惑而戏谑。
金成睿看了金玉叶一眼,眼神转向雷谨晫,眸光深邃而复杂,“你不是马上也要有了吗?”
如果他没记错,他的婚礼,和倪星悦的,是同一天,也就是说,八天后,他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雷谨晫皱了皱眉,冷眸闪过一抹明显的烦躁之色,“别给老子添堵!”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了庭院,进了别墅,雷谨晫取下军帽,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一向注重站姿坐姿的男人,这会儿也是全然不顾,就那么懒懒地将高大的身子抛在沙发里头。
金成睿倒了杯茶给他,“要结婚了,不是该高兴?干嘛要死不活的!”
雷谨晫没理他,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女人,睿智肃冷的寒眸少见地出现一丝迷茫,“金老四,那是你的老婆孩子吗?老子怎么觉得,是我的!”
不算重的一句话,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愣,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想要抓住,只是那思绪闪得太快,让他无从抓起。
他捏了捏犯疼的眉心,看向金成睿,“金老四,我最近老是觉得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没什么头绪!”
金成睿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道:“时间长了就好了!”
其实他挺同情他的,他们调查过,且从雷钧桀那里旁敲侧击中得知,在他受伤昏迷期间,雷战让人对他下了催眠,不知是篡改还是消了他脑子里关于丫头的记忆。
听说当时他挣扎得厉害,意志之强差点让催眠师破功,只是受伤太重,又被打了重度镇定剂,最后还是被催眠师得手。
不过,他和小叶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真能忘记,对他而言,也许是一件好事。
时间一长,身为人子,人夫后面或许还有人父的责任压在他身上,他也没那个精力去想别的,再说了,丫头过几天就走,雷家迟早要逼着他娶妻生子,与其在这份无望的感情中挣扎,还不如就这般放下。
雷谨晫听到他的话,深邃的眸子霍然一凝,“金老四,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成睿敛了敛神色,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清冷而淡定,“意思是你目前不习惯身边多了个人,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雷谨晫看着他,冷沉的墨眸透着一丝探究和深思,他想,对于夏绱,他永远也习惯不了,那种排斥感,别说生活在一起,就连她一靠近身边,他浑身就莫名的难受。
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他喜欢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的身体莫名的排斥着,这种感觉矛盾且难受,对于这场即将来临的婚礼,更是提不起任何兴致。
看着他们忙活,他感觉不到半点欢畅和期待,有的只是如旁观者一般的淡漠与无边无际的烦躁。
两人都没有说话,客厅里陷入片刻的沉默。
金玉叶抱着哇哇叫的小肉包走了进来,月嫂跟在身后,“小姐,我去冲奶粉!”
金玉叶点了点头,出声提醒,“掺半支滴剂,最近看他有点上火!”
“得嘞!”
月嫂上楼去冲奶粉了,客厅里三个人外加一个小肉包,金成睿见他哇哇哭的厉害,连忙站起身子,从金玉叶手中接过,“小肉包,怎么说吃就要吃,一会儿都等不了!”
雷谨晫听着他那句小肉包和孩子的哭声,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胸口亦是闷得慌,他突兀地站起身子,语气急切,“给老子抱抱!”
金成睿一愣,看了眼金玉叶。
“小家伙认生!”
金玉叶嘴角漾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
听到这个声音,雷谨晫心突然一窒,他转眸看她,眼前的女人很美,那种美不单单是她那张精致的容颜,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独特神韵。
只是,明明是张陌生的脸,为何他却觉得熟悉?
雷谨晫脑子有些混乱,他甩了甩头,重新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行了雷老二,没啥事赶紧滚回去做你的准新郎官!”
雷谨晫没理他,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微合着双眼,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一定见过!”
金玉叶垂下眼睑,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接过月嫂递来的牛奶,“四叔,给我吧!”
唰!
雷谨晫眼眸霍地一睁,他看着他们,眼露吃惊,“你们……”
“二叔,我喜欢这样叫你,二叔,二叔,二叔……”
是谁在他耳边说这句话?是谁一遍一遍地唤他二叔?
他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是媛媛,可不是媛媛,那还有谁唤他二叔?
雷谨晫带着满腹疑问,神色恍惚地离开了别墅。
二楼的露天台上,金玉叶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低头,看着小肉包那张粉嫩嫩的脸,指尖轻抚着他的眉宇,尽管这张脸还未张开,然而却不难看出小家伙的眉宇和鼻子像极了他。
“雷战祈祷他这辈子都别想起来,不然,这两人,恐怕父子没得做了!”
雷老二的性子就如一匹桀骜的野马,有多烈多执拗,他是清楚的,如果有一天想起来了,他们本就薄弱的父子情份,也就到头了。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他别想起来!”
这份感情他支撑得有多苦多累,她能感觉得到,如今这般也挺好,虽然刚开始会迷茫,就像四叔说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金玉叶是理智的,这种理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以前在古代那会儿,她心里对南壡景也有复杂的情愫,可她为了报仇,愣是眼也不眨一下,将人脑袋给割了下来。
如今面对雷谨晫的事,尽管心里有那么点儿不舒坦,可是,她却还能理智的分析着。
回到家里,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雷谨晫心里更加烦闷。
夏绱端着一盆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他,明媚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晫表哥,你回来啦,这是我和姑姑刚才买的新鲜蛇果,你尝尝!”
夏绱的脚上次枪伤伤到骨头,虽然好了,但是走路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利索,不走快,倒是不怎么明显。
雷谨晫剑眉皱了皱,定定地看了她的脸几秒,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张精致深刻的脸庞,眼神微微恍惚。
“晫表哥!”
夏绱见他一个劲儿盯着她的脸瞧,面颊上闪过一抹嫣红。
雷谨晫回神,淡淡地别开眼,语气冷然道:“搁那儿!”
话落,他转身,蹬蹬蹬地就上楼了。
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雷谨晫思绪很混乱,从未有过的混乱,心里就像是破了个洞似的,很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失,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脑海里再次不自觉地闪过那张脸,是谁在一遍一遍地唤二叔,是谁?是谁……
嚯~
雷谨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敲响了雷媛媛卧室的门。
雷媛媛看着他,漂亮的大眼露出一抹讶异之色,“二叔,有事儿啊?”
不对,不是这个声音!
雷媛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大眼眨了眨,再次唤了一声,“二叔?”
“媛媛,除了你和钧桀,还有谁唤过我二叔?”
“小叶啊,你问……”
雷媛媛嘴快,想也不想地回答,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后面的话硬生生顿住。
她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小心翼翼地试探,“二叔,你……”
雷谨晫冷寒的眸子变幻莫测,突然,他将她往里一推,“砰”地一声关上门,“媛媛,告诉二叔,小叶是谁?”
他很清楚,他脑子里没有这个名字,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物的记忆,可是,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他这一系列反常的关键,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雷媛媛瞧着他泛红的冷眸,那眼底深处的狂乱纠结,心底有些害怕,同时也有些不忍,“二叔,我……”
“说,小叶是谁?”
雷谨晫双手像是铁钳一般,擒着她的双肩,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这些天来,他被这种莫名的烦躁与窒闷弄得心烦气躁,在今天看到那张莫名熟悉的脸后,显然已经失去了他素有的冷静。
“晫表哥,小叶是钧桀的未婚妻,不过,她在不久前的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雷媛媛还没开口,夏绱便推门进来,妆容精致的俏丽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语气充满了可惜。
雷谨晫没理她,寒眸直直盯着雷媛媛,“是这样?”
雷媛媛瞧了眼夏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地反感,然而,她的话,她也不能去反驳,毕竟,表面上,她说的也是事实,只是隐瞒了些内情而已,而这些内情,恰巧是他们雷家禁止提及的。
思绪翻转间,最后雷媛媛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雷谨晫颓然地放开手,他闭了闭眼,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
夏绱看了他高大挺拔却平添了一丝落寞的背影,眸色微深。
少顷,她将门关上,转头看向雷媛媛,嘴角漾着温婉端庄的笑容,语气柔和道:
“媛媛,你二叔的情况你也知道,小叶的情况,你也了解,他们两人,是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的,与其看着他痛苦,看着他为了她次次命悬一线,倒不如就这样,让彼此都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你爷爷的心思,想必你也懂,如果不这么做,你二叔的前途,就完了。”
雷媛媛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会儿布满了阴霾,显然,暴风雨即将来临。
“小绱,难道你没发现,二叔现在更痛苦吗?还有,若是有一天,他想起来了,你想过后果吗?”
雷媛媛语气幽幽,话语行间,满是惆怅与心疼。
她是真的为二叔心疼,在她眼里,二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什么能将他难倒,虽然性子冷了点,但是对家里人是没话说的。
以前她对他还有些想法,认为他抢了哥哥的未婚妻,可是在得知哥哥与小叶是协议订婚,知道他们两人在哥哥订婚之前便已认识,只是不知对方身份而错过后,那些想法也没了。
这一路走来,二叔为了小叶,几次徘徊在生死之间,而小叶亦是为了救他而与别个男人结婚,如今还有了共同的孩子,这份深情与骨肉情,又岂是说剥夺便能剥夺的?
那天二叔被催眠时,她在外看着他昏迷了却还激烈挣扎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落泪。
夏绱站在她身边,亦是看着天空中的阴霾,与她的惆怅不同,她嘴角带着笑,是那种胸有成竹的笑。
“媛媛,时间长了会好的,而且,你应该了解你二叔,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结了婚,有了家庭,木已成舟,他就算想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雷媛媛嘴角勾起一抹讥屑又伤感的笑容,她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转身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我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
一句话,是一种告别,亦是一种隔阂。
她和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可以共用一双筷子,同钻一个被窝的好姐妹了,她以后的身份是她的婶婶,她的长辈。
夏绱看着她脸上客套敷衍的笑容,脸色白了白,“媛媛,你是不是在怪我?”
雷媛媛垂下眸子,低低地笑了笑,“呵呵,我能怪你什么,以后你就是我婶婶了,我总不能像以前那般没大没小不是?”
夜,漆黑如墨,窗户外面,不大不小地雨淅沥沥地下着,卧室里,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结束,金成睿将人抱到浴室去清洗。
金玉叶浑身软绵绵的,任由他摆弄,只是,洗着洗着,感觉他那又开始不安分的手,她有些怕了,“四叔,够了哈,这都几次了?你这是想让我死在床上的节奏吗?”
“前面是你欠的,今天老子生日,你得奖励!”
金成睿好不容易盼着她来一次,当然是往死了折腾,还没吃饱喝足,想要他停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金玉叶无语噎凝,她现在能不能后悔啊?
丫的,身边这些个男人,一个个都如狼似虎,那体力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悍勇,以后的生活,她似乎能想象,一天到晚都瘫软在床上,想想都觉得渗得慌。
不说后面的了,就眼前的,她是跑不了。
金成睿将她洗白白,那透着薄茧的大手一个劲儿的撩着,揉着,嘴巴啃着……
没多久,金玉叶便被撩的娇喘连连。
金成睿唇角微扬,一边含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一边低语,“还说够了,这不又想了吗?”
擦!
“四叔,你能别这么闷骚吗?”
回应她的是一记猛力地冲击,金玉叶尖叫一声,男人俯身封住她的唇,就是一阵肆意吸允逗弄。
新的一轮旖旎上演,外面雨声依旧,而室内,火热亦是经久不息。
过完生日,金成睿想让她在这里多陪他几天,金玉叶想到倪星悦婚礼之后,她便要去美国,便答应了。
几人没急着回半山腰的别墅,而是在这边住了下来,只是黛夫人想念小肉包,没过两天,金世煊便过来将他们接过去了,倒是成全了两人的二人世界。
这天,金成睿健身馆出了点事,他去处理,别墅里就金玉叶和小金一人一兽。
露天游泳池里,金玉叶如一只自由自在的美人鱼,欢畅地在水里游着,小金那健硕的身子慵懒地趴在池边,犹如一个尽责的护花使者。
叮铃铃,叮铃铃……
外面铁门的门铃响起,一声一声响个不停。
“哗”地一声,金玉叶从水底下钻出来,掬了一把水到小金身上,“去瞧瞧,认识的开门,不认识的不理!”
小金站起来,抖了抖健硕的身子,阔着优雅矫健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金玉叶瞧着它哀怨的小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被她中了通心蛊,又经常被他们几个作死地训练,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
没多久,小金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
会来这里,又穿着军装的,除了雷大首长,还会有谁?
金玉叶狠狠剜了小金一眼,丫的,她对它不该抱那么高期望的,再机灵,也是个没开化的。
小金觉得自己很委屈,呜呜……是她说认识的开门,不认识的不理,而这位,它恰巧认识好不好?
金玉叶没鸟它委屈的小眼神儿,眼睛看向男人,脸上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四叔不在家,有什么事儿,你留个话,他回来,我跟他说声!”
雷谨晫蹲下高大的身子,一灼亮的双寒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来找你的!”
金玉叶心里“咯噔”一下,她敛了敛神色,也不顾及他,从游泳池上来。
那令人血脉膨胀的惹火身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身上那套淡紫色的印花比基尼紧紧贴在她身上,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诱惑。
雷谨晫只觉一股气流直冲脑门,体内沉睡的小怪兽轰然苏醒,他愣了片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一旁的浴巾递给她。
金玉叶静静地看着他手中的浴巾一秒,默不作声的接过,擦干身上的水渍,“你找我做什么?”
雷谨晫暗咒一声,眼神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移开,压下心底旖旎的心思,“你是金玉叶?”
自从那天听了夏绱和媛媛的话,他便着手调查过,也去烈士陵园看过,上面只有‘金玉叶’这个名字,相片却不知为何被撕了下来。
部队的资料档案中,对她的记载也只是寥寥数语,同样没有具体照片,这种不清不楚的现象,在部队那种严谨的地方,可是从未有过的。
他旁敲侧击地问那些当初和她一起入特战营的人,而他们也都是三缄其口,显然有人下了封口令。
最后还是陈威拿了张报纸给他,那是一张旧报纸,上面是解除婚约的新闻发布会,而那个叫金玉叶的女人就站在钧桀身边,那张精致靓丽的脸庞,跟眼前的女人如出一辙。
一个被葬进烈士陵园的特种兵,为何还好好地活在世上,而且还生了个孩子?
而他心里那份空洞,是不是与她有关?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容邪气,“是,你要抓我吗?”
你要抓我吗?你要抓我吗?你要抓我吗……
一句话,就像是有无数个回音一般,在雷谨晫的脑海里回响,敲得他脑门子生疼生疼的。
他看着她,眼底的神色变幻莫测,他突然上前,双手擒住她双肩,“我们是不是有关系?”
此时的他,就如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河里,而他手里抓着的,是一根救命的浮木。
金玉叶看着他狂乱急切的眼神,心脏窒了窒,然而面上却是凉凉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有老公,都结婚一年多了,当时你参加过我的婚礼!”
雷谨晫双目赤红,他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手渐渐松开,闭了闭眼,重重地吐出一口闷气,“对不起!”
看着他颓然的背影,金玉叶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心里突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泛着疼,那种痛感很轻,却实实在在地疼了。
曾经多刚强硬气的一个男人,这会儿却如此萧索颓废?
二叔,如果你能不顾一切,那么,我也为你放弃理智一次!
金玉叶在心底无声地承诺,如果他能想起来,能依然固我地坚持着这份情感,那么,她也愿意放开那些理智与坚持,不去在乎他是雷战的儿子。
小肉包不在身边,金玉叶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地,尽管知道他们会照顾好他,可是心里总有那么点牵挂,所以,在这边呆了几天后,还是回了那边。
后天的婚礼,所有事宜也准备个差不多了,一个月的时间,虽说仓促了点,可是事事倪星恺亲力亲为,场面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在布置现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雷家的婚礼和他们在同一家酒店举行。
秋天的夜,透着一丝凉意。
金玉叶坐在窗台前,对着璀璨的星空浅酌,金世煊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块干毛巾擦拭着寸短的湿发,金玉叶不喜用吹风机,家里的男人似乎也都习惯了不用。
“哥,过来,我帮你擦!”
金玉叶放下酒杯,冲他招了招手。
“你倒是会享受生活!”
金世煊笑侃了一句,搬过一张椅子到她身边,将干毛巾丢给了她,而后自己坐上椅子,将头搁在她大腿上。
他们都在担心后天的婚礼会碰上他们那对,可她倒好,一个人惬意地对着星空浅酌。
然而,这样的理智更是让他心疼,担忧。
尽管她面上表现的再怎么不在乎,可终究是她动过心的男人,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亲眼看着自己孩子的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踏进礼堂,是个女人,心里都有那么点儿不舒坦。
她是理智的,理智的去想他的身份,他的职责,与她相冲,甚至敌对,却忽略了心底的那份情感,或许是刻意去忽略。
“小叶,这边的事都处理个差不多了,婚礼结束,就能走!”
金玉叶手中的动作不见丝毫停顿,纤指在他头皮上轻捏着,“嗯,你们办事,我放心!”
“小叶!”
“嗯!”
“小叶!”
“嗯!”
“小叶!”
金玉叶手中的动作终于停了,她低眸,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哥,我听到了,有屁就快放出来!”
金世煊闷笑一声,捏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女孩子,斯文点!”
他头往她身上贴近,双臂环着她的腰肢,语气特腻味儿,“没事,就是想唤唤你!”
金玉叶勾唇浅笑,手指把玩着他硬茬的短发,“哥,你们别担心我心里不舒坦!”
话落,她轻吁出一口气,话锋一转,“不可否认,也确实有那么点儿,不过,我还有你们不是吗?”
“知足常乐这句话,我还是懂的,现在我有你,有流骁,有四叔,有南壡景,还有小肉包,另外妈妈也在身边,身后跟着一群可以生死相托,肝胆相照的挚友,还多了个便宜爷爷,每天日子惬意欢乐,坐看潮起潮落,花开花谢,这样我也满足了,同时也是我奢望的!”
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努力积敛财富壮大实力,她要的,不就是惬意自由的生活吗?
金世煊安静地听着她的话,末了,他搂紧了她,语气轻柔,“你能这么想就好!”
这边岁月静好,而雷家这会儿却是闹的不可开交。
书房里,一片狼藉,纸屑,碎片什么的到处都是,雷战这会儿是将能砸能丢的东西都砸都丢了。
此时,他站在豪华的红木书桌后面,双手掐腰,一双老眸像是着了火般,怒瞪着对面脸色冷凝的儿子,“后天好好做你的新郎官儿,别给老子整些有的没的,我们雷家丢不起这个人!”
“是啊,阿晫,这请帖都发出去了,婚期在即,你无缘无故说不结就不结,你让夏绱怎么做人,让夏家怎么在京都抬得起头来?”
夏元琼心疼地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茶水,温声软语的劝告着。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恍惚与狂躁,她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如今,以免夜长梦多,这婚是越早结越好,她儿子的脾性她了解,结了婚有了家庭的责任,那颗心也就定了。
雷谨晫寒眸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眸色深沉晦涩,“我只是想将某些事情弄清楚再来谈论婚事,你们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当初决定婚期,你们都没有问过我,这么急着让我结婚,你们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夏元琼眼神有些闪躲,雷战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骂得更大声了,“混账,你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老子当年跟你这么大,你大哥都扛得动枪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阿晫,你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婚期在即,你若是不想雷、夏两家成为整个京都笑柄,不想妈死在你面前,就乖乖儿的结婚,不要再弄出些幺蛾子了!”
得,这话,绝对是**裸的威胁。
雷谨晫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发一语地转身出了书房。
雷战看着他桀骜不驯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嚷嚷,“后天老子绑也要将你绑进礼堂!”
十月初六,忌祭祀,宜嫁娶!
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教堂里,倪星悦一袭纯白的华丽婚纱,脸上挂着幸福恬淡的笑容,坐在休息室里,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
强硬占去伴娘身份的张小涵站在一旁,眼睛冒泡,“哇,星悦姐姐,你真美,到时候我也得让你哥给我弄这样的婚纱!”
倚在门口,一袭深紫色西装,顶着冷魅那张阴柔邪魅面容的金玉叶听到她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脚踹了踹她,“傻妞,你这是得多恨嫁啊,人家哥哥恨不得将你丢海里喂鱼,还给你弄婚纱,你想得倒是美,不过,若是新郎不是他,想必,他是乐意的!”
这妞儿逗,那是真的逗,那脑子构造跟一般人的不一样,说好听点叫乐天派,不好听的,那就是人来疯,脑子缺了一根筋。
倪星悦想到哥哥被这女孩缠的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亦是“噗嗤”一声笑了,她看着镜中那张娇俏精致的萝莉脸,笑着道:“小涵,你若是能搞定我哥哥,不说他,我帮你订制最美的婚纱!”
哥哥一个人太孤单了,且性子有些孤傲冷酷,能有这么一个活泼乐天的姑娘陪他,想必他的生活会精彩不少。
一袭纯黑裁剪合宜的手工西装的倪星恺进来,刚好听到后面的话,他看着一旁的张小涵,忍不住皱眉,“什么婚纱?”
“嗷~酷哥,真帅,不愧是我一眼看上的!”
张小涵看到他,两眼冒红心,一下子扑了上去,倪星恺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身子利落地闪开,“给本少滚一边儿去!”
哈哈哈~
看到这种情况,金玉叶笑的前俯后仰,“星恺,小涵让你到时候也帮她准备星悦这样的婚纱!”
这两人,丫的,若是凑在一起,还真是一对活宝。
倪星恺瞪了她一眼,“婚纱是不可能的,寿衣还差不得!”
“哥,嘴巴这么坏,你怎么帮我找嫂子!”
倪星悦娇斥着,哥哥跟在叶子身边,别的没学到,那嘴毒的功力,他倒是学得个十成十。
她小心地看了张小涵一眼,得,她瞎操心了,人家小姑娘这会儿眼睛还在冒着红泡泡,一个劲儿地瞅着她哥哥。
倪星恺对那双眼睛直接无视,抬手看了眼腕表,“好了没,时间快到,该出去了!”
“好了!”
化妆师最后帮她整理了下头纱,点了点头,恭敬道。
庄严的教堂,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倪星悦挽着倪星恺的手从休息室出来,一步步走向候在那里的江源走去。
江源一袭白色新郎礼服,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结,整个人看起来俊秀斯文,他脸上漾着愉悦的笑容,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向他款款而来的女人。
星悦,这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人,以前喜欢,却因为身份不敢表白,后来她为了替星恺挡刀而毁容,自此性格大变,而他那时候为了更好地帮助他们两兄妹,而出国留学。
虽然错过了些年头,可终是被他追到了。
想到这里,他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观众席上的金玉叶。
他想,他们最应该感谢的,是她!
是她让星悦恢复了容颜,让她重拾自信,让她走出昏暗的屋子,自信傲然地站在世人眼前,亦是她帮助星恺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将他们从受制于人的逆境中解救出来。
不管世人对她如何评价,他们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却清楚,她是个有原则性,讲道义的人。
她坏,坏的有格调,身在黑道,却从不允许他们涉足毒品,她心狠手辣,可那是对待敌人,她有钱有权,绝对可以称之为人上人,却从不在他们面前端架子,常常和他们打成一片。
他们帮她做事,所得到的,远远超越了自己应得的那部分。
也许这就是她的独特魅力吧。
一个女人,能有如此手腕和心胸,他是敬佩的,也难怪星恺这样一个孤傲的男人,心甘情愿唯她所用,虽然嘴里老是妖孽,变态的叫,可是,他也是最维护她的人。
脑中思绪翻转,他的新娘已经到了眼前,倪星恺将倪星悦的手交到他手中,“小圆子,我宝贝妹妹交给你了,你若待她不好,我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不愧是黑道头子,威胁人的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流儿。
江源笑了笑,“行,真有那一天,不用你扒皮抽筋,我自个儿切腹赎罪。”
倪星恺看了眼倪星悦,眼里闪过一丝安慰,他笑着,凑近江源耳边低语,“刚才使劲儿盯着那妖孽瞧做什么?她可是非雏儿不要的!”
江源一愣,瞟了眼他裤裆,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亦是低语,“如果不怕被那几个男人揍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以你的条件,倒是可以去竞争一下,对了,我听说当年你的菊花差点被她攻占?有没有这回事儿?”
宁星恺浑身一僵,想到几年前那次惨绝人寰的疗伤,到现在背脊还有些发寒,“丫的,待会儿再收拾你!”
……
牧师千篇一律的誓词在庄严神圣的教堂响起,男女双方一句“我愿意”,新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礼成,新郎吻新娘……
几句话的功夫,却是一辈子的责任与归宿。
人道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可又怎么能够否认,其实它也可以说成是另一段爱的旅程的开始,端看你以什么态度去对待它。
金玉叶瞧着,嘴角的笑容晕染开来,她看了眼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想结婚吗?”
金世煊和流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和你?”
金玉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难道你们还想和别人?”
两个男人笑了,再次一口同声,“想!”
这女人性子有些恶劣,不问清楚,他们若是回答“想”,那她来一句“行,改天找个女人和你们结”,那他们要郁闷死。
教堂这边结束,新郎新娘做着婚车去了酒店的,金玉叶和一众宾客们当然也不例外。
南壡景那辆特拉风的黄金跑车,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脱离了被冷落的命运,开离了车库。
由金玉叶的敞篷跑车开路打头阵,她后面是婚车,而婚车后面,是一条长龙般的车队,清一色的百万豪车,如此大的阵仗,让路人忍不住驻足围观。
要到酒店,车队必须要通过京都的主干道,然而,冤家路窄的戏码上演了。
在一个拐弯的十字路口,两方人马对上了,一方是清一色的豪车,一方是牛逼哄哄的军车。
车头对车头,一个左转弯待转,一个右转,然而,要转进的,却是同一条道。
军车里,开车的吴良看着对面开车的人,惊悚了。
在有些地方,同一个村子里,同一天婚嫁的,要么是两家商量好时辰,避开碰头的现象,以免喜冲喜,抵消了彼此的福分,万一遇到了,就由新娘下车,双方彼此互换礼物,表示互相祝福。
最野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压过对方,争取上游路,在古代的时候,就是轿夫努力将花轿抬到最高,谁高,谁就赢了,抢了福分,而输的那方,虽说同样是喜事,但始终有些不吉利。
当然,这些都是迷信的说法,而恰巧,在京都,基本有一半的人信这个。
雷家举行的是中式婚礼,新郎直接将新娘接去酒店,然而,今天去夏家接新娘的,却是雷钧桀,由他代劳接到酒店。
吴良看着对面的车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桀少,这咋办?”
“我们比他们先一步转,可以压过他们!”
雷钧桀没说话,一袭白色婚纱,面容美艳不可方物的夏绱便出声道。
雷钧桀桃花眼斜睨了她一眼,再看看对面那辆几乎能将人眼睛给闪瞎的跑车,嗤笑一声,没说话。
这边,倪星恺当然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他开的也是敞篷跑车,直接冲前面的金玉叶嚷嚷,“妖孽,今个儿就看你表现了,你丫要是输了,我……”
后面的话没容他说完,红绿灯交替的瞬间,前面的车唰地一声,一个漂亮的转弯,便已经驶入了主道,后面的车随之跟上。
“嘘~好样儿的!”
倪星恺吹了声口哨,油门一踩,迅猛地跟上车队。
而此时,对面的吴良却是傻眼了,“呃,他们闯红灯!”
夏绱气的脸都白了,“你倒是赶紧开啊!”
然而,任由他吴良车技再好,车子性能再强,也跑不过人家的顶级改装版跑车,而且,人家那是玩命似的抢法法,他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也抢不过,最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敢跟那位爷抢啊。
哧——
华丽骚包的跑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后面的车队亦是纷纷停了下来。
金玉叶下车,他脸上戴了一副茶色的墨镜,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张扬而透着丝丝神秘感,她来到倪星悦他们的婚车前,替他们拉开车门,“今个儿天大地大,新郎新娘最大,江源,你给抱上去哈!”
江源笑了笑,将手中的一大捧玫瑰花交给伴娘张小涵,“那是必须的!”
话落,他弯腰,一把将倪星悦打横抱起,一时间,礼炮声嘭嘭地响个不停,彩丝和彩花在两人头顶飘荡,酒店工作人员整齐地站成两排鼓掌迎接,画面唯美而热闹。
他们这边风风光光地进了酒店,随后跟着来的军车队伍停了下来,酒店经理一瞧这阵状,脸都吓白了。
他记得明明是将双方的时间错开的,这怎么就弄到一块儿了呢?
如今就算要收拾,也来不及了。
车队纷纷停下,后面车子里清一色穿着橄榄绿军装的士兵唰地一声下车,列队,而后小跑至酒店门口,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动作就像是练过千百遍一般,整齐一致,铿锵有力。
吴良屁颠屁颠地下车,帮忙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小姐,请下车!”
夏绱脸色难看是一定的,这会儿听到他的称呼,美艳的俏脸更是沉了一分,不过,良好的教养与忍劲儿,让她没有发作,阔步从车上下来。
雷钧桀亦是下车,礼貌地牵过她戴着真丝手套的手,“走吧,二叔在上面等你!”
两人走近大门口的士兵,唰地一声,所有士兵抬手敬礼,他们从中走过,随着他们的步伐,一声声空响炮在空中拉响。
别具一格的仪式,然而,有了刚才的唯美热闹,这样的场景,终究是大打折扣。
酒店十八楼,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婚宴已经开始,倪星悦已经褪下了那一身繁复拖地婚纱,换上了一件亮白鳞片似的华贵晚礼服,头发高高的挽起,整个人艳光四射,美得勾魂夺目。
此时她挽着江源的手臂,新郎新娘开始敬酒。
毫无疑问,金玉叶那桌,是第一个开始敬的。
这一大桌,基本都是金玉叶自家人,江源瞅着黛夫人,再瞅瞅她,不知道应该先进哪个,要说吧,她在这里是最有权的,而他们也最该敬她一杯,可是,人家还有一个老妈在,若是敬她,那不是有点那个啥?
黛夫人好似知道他的心思,温柔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喝吧,不用管我!”
江源斯文地笑了笑,眼神看向金玉叶,接过伴郎的酒,帮她斟上,“魅少,我们两夫妻,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谢谢你能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一杯我们敬你!”
说着,他就要仰头喝掉,却被人拦住。
金玉叶笑睨着他,“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星悦呢,她不方便,我就不弄她了,你一个人连带着她那份儿承受着,我也不为难你,听说你对酒挺有研究,猜猜,这里面有几种液体混合,猜对了,我这一桌,你喝一杯就算了,猜错了,这杯酒你灌下去,另外罚三杯威士忌,记得只能观和闻不能尝!”
江源看着她递过来的不明液体,那颜色花花绿绿的,瞧着恐怖得紧,他咽了咽口水,“魅少,能求饶不?”
“大家说,能不能?”
“不能!”
一桌子人,声音洪亮,语气坚决。
金玉叶耸了耸肩,“猜呗,猜错了没事,反正就几杯酒而已,又不让你脱裤子,还有,醉了也没事,晚上你是注定不能洞房了!”
江源接过酒,又是看又是闻的,只能硬着头皮猜,“白兰地,鸡尾酒,香槟,干红,还有……醋!”
“还有吗?”
江源再次闻了闻,这么多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是闻不出啥了,便摇了摇头。
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向身边掺料的人,“他猜对了没?”
“我加了白开水!”
流骁摸了摸鼻子,笑着道。
“喝!喝!喝!”
一桌子人叫嚷着“喝”,身为伴娘的张小涵那二货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惹来倪星悦一个白眼。
这缺心眼儿的货,不帮衬着也就算了,居然还跟着起哄。
江源看着那一杯恐怖的液体,头皮有些发麻,怨念地看了眼流骁。
丫的,瞧着谦谦君子一枚,居然这么会整人。
白开水?无色无味,打死他,他也闻不出开啊!
江源慢吞吞地酒杯移至唇边,想要仰头一口闷了,可实在没那个勇气,只能小抿了一口,然而,那一小口几乎让他想吐,“卧槽,你们哪个无良的货掺了辣椒水儿?”
又辣又酸又呛,再加上各种酒的混合,那味道,别提多恐怖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谁这么狠。
冷斯抿了一口酒,语气冷冷道:“我是看辣椒水味儿够重,你好猜些,才掺的!”
得,各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一个看着文质彬彬,却掺最难嗅出的白开水,一个平时一整天连个屁都蹦不出来的寡言男人,掺最好嗅,却最难下口的辣椒水儿,只是,辣椒水掺进众多酒里,那味道被酒掩盖了去,也不是那么好嗅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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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