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以前[巴比伦男宠]_分节阅读_71
西元以前[巴比伦男宠] 作者:纯真假面
迈兰尼道:“还差一位。拜苏斯大人在路上,很快就到。”
亚历山大气定神闲:“很好。那等他来了我们再说。”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地看着亚历山大。什么事非要等那个亡国之臣来了才能说?
亚历山大忽然回头对我勾了勾手指,他压低声音道:“巴高斯,接下来要看清楚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以后会做什么样的事,那个问题……我等你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1]这本书名为《小王子》,二战时期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作品,畅销童话小说。里面有段狐狸说的关于驯服的话,很经典。
“我不能和你一起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啊!真对不起。”小王子说。 “什么叫‘驯服’呀?”
“这是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狐狸说,“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联系’” ,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再说,你看!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第40章
话音刚落,一位头戴金色圆形矮帽的蓄须男子就迈步进来,他身穿深蓝波斯长褂,腰间的金色挂饰将过长的衣摆略略提起。一进门,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就开始紧张地四处搜寻。
直至看到这边,他大步转过长桌,干脆地行了跪拜之礼:“我最尊敬的万王之王,亚历山大陛下。”
他的波斯口音非常浓重,亚历山大笑了笑,微微一抬手:“拜苏斯,在营地的第一夜感觉如何?我有没有打扰到你的美梦?”
拜苏斯起身。
“当然没有,陛下,您召见我是我的荣幸。”
亚历山大抬起眉毛:“是么?”
“是的,您是最伟大的王,我真心臣服于您。”
亚历山大摆弄着桌上精巧的水杯,忽漫不经心道:“那你觉得,与大流士相比,是被我召见更荣幸些还是被他召见更荣幸?”
拜苏斯笑道:“自然是陛下。”
亚历山大将陶瓷水杯放回去,缓缓抬头看拜苏斯一眼,又收回视线,一字一顿道:“我不相信你。”
营长内一下子静若无人。将领们看向两人,原本戏谑的眼神都变得严肃异常。
“陛下,我可以向神发誓,我是绝对忠诚的。”拜苏斯额头开始冒冷汗。
“作为一个臣子,为了保命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他的君王,”亚历山大不笑了,他眼眸沉沉,“拜苏斯,我是不是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有一天,我身陷这种困境之中,你也会拎着我的脑袋去向敌人邀功请赏?”
拜苏斯连忙摇头:“不,陛下,我不会这么做的!大流士是个暴君,他不像您一样英明神武,我是顺应天命帮助您,我只忠诚于伟大勇敢的君王!您的力量足以庇护整个波斯,我希望波斯可以在真正安逸的环境下成长,而不是被那个暴君用来享乐。”
“拜苏斯将军,有一点我很不理解。”坐在托勒密身边一直没发话的喀山德突然开口,“麻烦您向我解释一下,既然您早已知道大流士是个暴君,那为什么在他身边当将军当了三十年您都没替天行道?”
拜苏斯强撑道:“这位将军!我没有雄才大略,也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在那种情况下做出弑君之事无异于自取灭亡!”
“哦,”喀山德点点头,露出挑衅的笑容,“所以还是保命最重要,即便需要把那群黑黄丑陋的波斯百姓和大块领土白送给我们,是不是?为百姓着想的拜苏斯将军,你的理由还真冠冕堂皇。”
“你!”拜苏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握拳高声道,“陛下,我是为了您才毅然砍下大流士的头颅的!”
他激动地扑到亚历山大身前,亚历山大警惕地后退一步,想去抓剑却摸了空。我急忙去拉他,却见拜苏斯被门口巡视的两名亲卫给捉住肩膀。
虚惊一场,我吓出一身冷汗,还以为他真的要行刺亚历山大。
“陛下!你在做什么?”他哀嚎着挣扎两下,“尊敬的陛下!我跋涉千里把大流士引出来杀死,只是希望你可以带领波斯走向光明,如今连这样一个正直的臣子您都容不下吗……”
喀山德好整以暇地托起下巴:“亚历山大,我早跟你说过,这个波斯人不可留。”
亚历山大一言不发,一改方才酩酊大醉的模样,眼神清明地转向其他将领们。
克雷斯特言简意赅:“杀了他。”
托勒密皱眉道:“你们等等,这样做太鲁莽了,这样会吓到那些想投诚的臣子们,有他们的存在我们岂不可以省事不少?”
塞琉古耸肩:“你们知道,这种事情我一向没态度。”
吕辛马库斯腰杆挺得笔直:“我支持托勒密。”
喀山德冷笑:“托勒密大叔,亚里士多德曾说过,偷盗是人类最大的罪,而背叛是比偷盗更耻辱的事情。看在艾瑞斯的面子上别再假慈悲了,那群波斯蠢货都做出这种勾当了你还在乎什么?”
……
渐渐地,争吵分为明显两派:一派是以喀山德为首,支持亚历山大杀了拜苏斯,而另一派,也就是托勒密等人,则倾向于稳妥地保住拜苏斯的命,从而诱惑更多的敌人投诚。
看他们吵得面红耳赤,亚历山大似乎并不急于表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更让人捉摸不透。我不禁开始猜测,拜苏斯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之前在波斯波利斯的纳巴赞也是叛臣,看上去日子似乎过得很滋润。按照这个先例,亚历山大大概也不会太过为难拜苏斯,特别是看在他还立了大功的份上。托勒密显然也是顺着亚历山大的习惯来。
不过眼前的局势却好像对拜苏斯并不有利。
亚历山大换了个姿势坐,他一手支着头,慢慢按揉太阳穴。
我替他倒一杯水。
“你觉得我会怎么做?”他接过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前臣子们剑拔弩张的讨论。
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可随后亚历山大若有似无地看了我一眼。
我沉吟着。
他的性格太不好把握。他不是个仁慈手软的人,从他杀菲罗塔斯的那时候我就知道,可他也是个感情十分丰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冷漠的人会在半夜因为自己在乎的人偷偷流下泪水。他的笑容圣洁如出生的婴儿,可他是个兵不血刃、却一下夺走无数人灵魂的帝王。
“你会怎么做?”我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