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联袂而来
    长白山脉位于炎黄北部，南北长1300多公里，东西宽400余公里，包含了大大小小无数山脉。
    以目前的社会发展程度，人力还是非常有限的，偌大的长白山脉被开发出来的，仅仅只是极少一部分景区，更多的区域依然人迹罕至，还有一些山峰由于险峻无比，除非专业人员几乎不可能登上。
    直升机载着一行三人，从某个城市的郊区出发，飞往长白山脉深处。
    时值盛夏。
    连最高主峰上的积雪也已融化，由于这一座座山峰从峰顶到山脚，气温呈现出明显的不同，盛夏时也就形成截然不同的气候，从高空上一眼看下去，山峰显露出四季的色彩，蔚为壮观。
    只不过，凌霄没心情欣赏这一幕美景，倒是坐在旁边的舒妍，一路上叽叽喳喳满脸兴奋。
    终于，直升机降落在深处的一处停机坪。
    这片区域周围都是一片荒芜，几乎不可能有普通人攀临，却建造出偌大的一片建筑群来。
    舒妍很惊讶很兴奋的问东问西，凌霄看了她一眼，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女孩一愣，这一路下来维持的开心，霎时间荡然无存。
    她是真的开心兴奋吗？
    不！
    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她知道最终的结果，直接关系到她的生死——有谁面对生死抉择能开心得起来？
    之所以这样，只是强撑着不表现出内心的紧张和恐惧，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她不想让他担心。
    可是，以凌霄的聪明早就看出来，她的表现全都是装的。
    随着他一句话挑破心思，舒妍再也装不下去了，紧紧反捏着他的手，喃喃道：“我……我只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有我在。”凌霄的目光极其坚定。
    “嗯！”
    心里依然还有紧张，却再也没有了恐惧：有他在，他会像以前一次又一次一样，始终站在身边保护自己，有他在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在她心里，他就像是无所不能的守护神一样。
    这边三人刚从直升机里下来，远远就看到以昊垣为首的十多人，神情怪异的快步走向他们。
    虽说凌霄也是一派掌门，但年纪毕竟小了很多，这些人全都是道门大派核心，没理由跑到停机坪这么远的地方亲自迎接，凌霄很清楚他们过来的目的。
    “凌掌门，你……”
    昊垣眼神里明显带着气愤，以他比较平和的性子，都忍不住差点当场发飙，可他还是顾念到凌霄的掌门身份。
    不过，当他一眼看到跟凌霄牵手的舒妍，眸子里当即闪过一抹精光，目光含煞地盯着舒妍。
    舒妍刚接触到昊垣的目光，只觉得好像突然掉进冰窟窿里，全身上下传来深入骨髓的冰寒。
    跟普通人目光中的冷不一样。
    这是属于顶尖强者的气势，所营造出来的森寒感觉，足以对她造成心灵震慑，毕竟她跟昊垣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可谓天壤之别。
    “昊垣前辈……”凌霄用委婉的方式，打断了昊垣对舒妍的威慑。
    他对昊垣一直心存敬意和感激，他也知道站在昊垣的位置，没直接出手已经算是好的了。
    “凌掌门，你不觉得太过分了么？”昊垣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当着众人的面跟凌霄说话。
    “对不起……”凌霄低声叹息。
    “你知道她的身份，你应该也没忘自己的身份吧？确实，我道门之中并为有针对血族的规定，但那是因为血族并不属于我炎黄，或者说在今天之前，道门中还从来没出现过，修道者跟血族……”
    没有规定是因为炎黄没有血族，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大家潜意识全都认定，修道者跟血族不可能发生什么。
    进一步，如果以前有过同类事情发生，如今的修道界肯定有规定——凌霄只是钻了头一遭的空子。
    “不说血族是正是邪，你更应该很清楚，这么做会引来多大的麻烦！”昊垣气得额头上青筋暴突。
    “在场的都是道门最大门派高层，能为我的事来到这里，也都是真正关心我关心上清道宗的。”
    凌霄恭恭敬敬朝众人鞠了一躬，沉声道：“所以，我不当自己是上清道宗掌门，以我的年龄辈分，在场诸位都是我的长辈——我希望诸位长辈暂时消消气，抛开个人成见站在客观立场上听我说几句话。”
    没错！
    炎黄道门众多，今天站在这里的各派高层，为了凌霄的事专程跑来神武门，自然是跟他关系比较亲近的门派。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互视一眼，清微门掌门孟海平点头道：“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至少我会心平气和，不带成见的听你解释，说吧！”
    随后，凌霄把前往维也纳追杀苏言鹏的起因说出，直到一系列始料未及，谁都没办法想到的事情。
    这番经历他只跟沈暮云等有限几人说过，而且还是刻意的精简版，他可不敢跟沈暮云说出，他跟舒妍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但是这一次他告诉各派掌门的，却是完完整整一点不拉的版本。
    他前往欧洲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追杀一个普通人，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听得昊垣为首的各派高层目瞪口呆。
    一来，整个事件太曲折太突兀太离奇，简直就是一部大片。
    二来，其中还有很多的不解。
    诸如舒妍被血族吸食血液也好，被血族转化成血奴也罢，不管怎样她都没理由变成血族。
    进而，即便她继承那个血族的能力，也只是个普通血族，怎么会变成血族始祖呢？
    “据我所知，欧洲血族都是同类繁衍的，可是舒妍不一样。”
    凌霄指着站在身旁舒妍，一字一顿道：“她的身份诸位前辈可以去调查，如果我有任何欺瞒甘当死罪！她来自炎黄的普通家庭，她以前只是个普通空姐，她心地善良从来没害过任何人。诸位前辈，站在客观的立场，你们觉得她是恶魔妖孽吗？她不想要这个身份，她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当她刚知道自己变成血族，她甚至要自杀，我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
    以昊垣为首的这些人，全都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当抛开心里的成见，当他们站在客观的立场审视整件事，再也没有人能说出指责凌霄和舒妍的话。
    她没错！
    凌霄又何尝做错了？
    昊垣叹了口气，说道：“她没错，你也没错。但是你应该知道，不管是错是对，你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何况……你从欧洲回来这么久，就应该早先把这事告诉我，我之所以怒不可遏，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你没把这件事告诉我，直到神圣教廷找上门了，我才发现这么一件事。”
    “是啊，你早点告诉我们，至少大家也有个心理准备，哪怕帮不了什么忙，总能群策群力出出主意吧？”
    “我一直都没打算告诉诸位前辈。”
    昊垣和孟海平的话让凌霄心生感动，他低声说道：“这不是整个道门的事，而是我一个人的事。正因为诸位前辈对我好，我更不应该把你们牵扯进来，为了我一人连累整个道门，我不能那么做！”
    “然后呢？你一个人怎么处理？你能承担得了吗？”五行宗掌门厉万山满脸愤怒的神情。
    自从上次法道大会上，两人从敌对成为朋友，他现在满脸怒色说出这番话，分明就是对凌霄的关切。
    “厉掌门无须生气。”
    昊垣摆摆手，说道：“凌掌门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既然他今天敢来这里，怕是已有对策了吧？”
    当然有对策了。
    只不过，最终还得看神圣教廷作何决定。
    这边众人刚准备细说，神武门的一个二代弟子快步走来，禀报说神圣教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炎黄最强势力有两方面。
    道门负责铲除炎黄境内的妖魔鬼怪，武宗负责守护炎黄对抗外敌，而血族始祖的事显然属于外务。
    作为武宗最强的门派，神武门无疑要面对这件事，只不过由于道门名列前茅的大派，全都因为凌霄的事联袂而来，可见凌霄在道门的影响力极大，神武门倒也没有立刻做出决断来。
    更何况，凌霄对武宗各派都有恩情，这里面也包括神武门。
    因此，神武门方面很聪明的选择观望，先看看事态发展再做决定。
    以昊垣为首的一行人，迅速走向神武门宗门驻地内，规模最大的一栋古风建筑——议事殿。
    凌霄和舒妍也在其中，但伍德却没有跟来。
    神武门掌门坐在首位，坐下首的座位全都空着，显然是为道门各派高层准备，右下首坐着五个人，这五人身后还有十多人站着。这些外国人凌霄一个都不认识，可如果他认识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坐着右下首首位的分明就是战神亚当斯，余下四位则是神圣教廷中，地位仅次于战神的八大战将中的四位。
    换言之，神圣教廷最高层的九个人来了五个，由此可见他们对这件事，到底重视到了什么程度！
    嗖！
    几乎在凌霄他们走进大殿的瞬间，以亚当斯为首的神圣教廷众人，目光一瞬间全部投来落在舒妍身上。
    战气凝聚！
    杀机冲天！
    除了亚当斯以外，无论坐着的四大战将，还是站在后面的十多名强者，全部做好了攻击准备！
    亚当斯虽然没有准备动手，目光也充满了炽烈煞气，死死盯着跟着凌霄的舒妍，用不太流利的炎黄语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把她带走了？当然，对于贵方亲自把血族始祖送来，神圣教廷会备上一份厚礼当做感谢。”
    “你带不走任何人。”
    冷漠的声音传来，来自被神圣教廷一众人关注的舒妍身旁，此前他们压根就没注意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