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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海百合举手说: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个病只是通过血液接触才会传染,也很难保证潜伏期究竟有多久,所有人互相检查也不一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许业被人质疑了也不生气,涵养很好:那这位小姐有什么提议?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疾病,减少在公共场合的出入总是不会错的,为了避免发生今天这样的qíng况,我建议你们酒店送餐,大家尽量减少外出,如果管不住自己腿要乱走,那出了什么事也就自己负责。海百合这番话说得合qíng合理,也没像许业提议的那样伤自尊,不管什么时候,qiáng迫xing的指令总是令人不舒服。
许业想了想,问其他人:大家赞成吗?
那个时尚女子立即说:我同意。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刚才发生的事太触目惊心了。
许业考虑了一下也同意了,他也害怕qiáng制xing把人隔离开会造成其他人的反弹,而且如果继续一起用餐,今天的悲剧很有可能再度重演。
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回房间去,没事尽量不要出门。许业警告了一句,如果你们发现有谁不对,我希望大家不要隐瞒,这个传染病比SARS和禽流感还恐怖,大家心里要有数。
其实不用许业多说,在亲眼目睹那么多人猝死后,大家的警惕心都不低,在回房间的路上,也是彼此保持距离,亲密的朋友也没有手挽手了。
海百合一点也没放心上,照样要和梁霄牵手,她在琢磨一件事:奇怪了,就算之前不知道被感染上了,现在也不会随便接触那些小动物了,那个大婶是怎么被传染的?
潜伏期。梁霄说,而且万一是空气传染,只是个人体质不同,爆发的早晚也不同,我们毕竟不是医生,没有办法确定这些。
海百合更担忧了:还有,传染源也不清楚,说不定动物和人都只是传播的媒介而已。
就好像在胡杨乡一样,他们一直在猜丧尸诞生的原因,连外星人、辐she、生物病毒都想过了,没想到只是普通的水污染。
好吧,如果说这还能在理解的范围中,那地铁里的怪物和那个莫名其妙的洪水,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他妈都是什么玩意儿!
在想什么?梁霄问她。
海百合皱紧眉头:在想是不是地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成为了外星人的玩具。难道说,这是楚门的世界,掌控者随即安排一些人进入副本游戏,玩够了再放出来,为了不被地球人发现,所以大家的记忆才会随之改变?
不然这要怎么解释这穿越来的莫名其妙,离开得也莫名其妙呢?
梁霄跟不上她跳跃的思维:什么?
没什么,胡思乱想。海百合有点焦虑,她现在没有办法主动离开这里,只能被动等待,然而鬼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
万一死了呢,万一死了在现实世界里活不过来呢?
梁霄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能感觉得到她的qíng绪,他摸摸她的头,安抚说:没什么,生死有命,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没办法。
海百合不服:生死有命?谁是我的命?我不信命。
国人信命远胜于信教,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可以用一句这都是命啊盖戳定论。
她不信命。
我要活着。她说。
梁霄点点头,欣赏她的决心,但:你要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活下来?她说过第一次胡杨乡见面是遇见了丧尸,第二次地铁里是类似地jīng的怪物,这都是可以打败的,可这一次,怎么和病菌作斗争?
海百合:帅不过三秒。她虚心求教,那怎么办?
现在最保险的是待在房间里哪都不去,可等待看起来是最轻松的,实际上也是最煎熬的,梁霄想了想还是说: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去探探路。
海百合勉qiáng打起了点jīng神:行吧。有事做总比在房间里枯等有趣一点,虽然她并不对此抱有多大希望。
从停车场出发,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开了大约十分钟,雾气就渐渐浓重了起来,几米外就难以分辨两边的景物。
再开了不到五分钟,视线就全都被迷雾遮挡,这样的qíng况下,自然没有办法继续往下开了,梁霄问:继续开,还是掉头?
继续开吧,反正结果都一样。海百合有气无力地说。
梁霄就继续往前开了,他也有点好奇这所谓的开着开着就开回去是个什么样的体验。
渐渐的,浓雾散开了。
海百合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她全身的肌ròu都紧绷起来,以至于看起来她整个人像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梁霄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骇了一跳:gān嘛呢?
不对劲。海百合紧紧盯着前方,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鹰重重摔在了车前的玻璃上,顿时把并不坚硬的玻璃砸出了网状的裂纹。
猩红的血滑落在了玻璃上,梁霄懵了一下,条件发she先踩刹车。
车停了下来。
一阵微风chuī来,逐渐chuī散了雾气。
高速公路的入口就在不远处,可他们谁也没有高兴起来,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如同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
公路上到处横卧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体,它们统统都溃烂如同度假村里的死者,浓重的血腥味从车窗的fèng隙里挤进来,令人作呕。
梁霄怔了片刻,一时不知道该庆幸并没有开回去,还是要担忧现在面临的新qíng况。
海百合也懵bī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回、回去!我们必须回去!
梁霄知道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还记得那艘渔船吗,当时她拼了命地叫其他人跳了下来,那艘船驶入了未知的光幕后就失去了踪迹。
回来以后,他虽然对海百合隐瞒了自己记忆的事,但并不代表他没有去查过那些人的状况,他比海百合的门路多,很快就查到了吕超、李阿姨、王家母女、赵大力都因为种种巧合而在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
吕超是神秘失踪,赵大力是回老家了,李阿姨说要移民,王家母女去旅游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敢冒这个危险,迅速踩下油门,一打方向盘,直接掉头往回开。
车子又一头扎进了浓雾里。
海百合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冲出浓雾,又见高速公路。
梁霄特别冷静地掉头又开了一次。
第三次见高速。
梁霄停了车,刚想说什么,旁边的海百合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他就算有几分惧意也全部都压下去了:百合,别怕,没事的。
他一手抚着她的脑袋,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让她感觉他的存在,他不住亲吻她的额角,百合不要怕,有我呢。他想,海百合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从前的人生一帆风顺,什么挫折都没有经历过,他要保护她。
我没怕,我要保护你。海百合想的和他一模一样,她想,梁霄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她不一样,在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去的鬼地方,她要好好保护他。
名分这种东西很重要,但有时又并不重要,因为心意是不会因为所谓的名分而改变的。
第73章 致命病毒11
就在梁霄和海百合出去了又回不来的qíng况下,白家的别墅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雯雯啊,这是怎么回事?新客人是个高挑美丽的女xing,妩媚的脸盘,大而有神的眼瞳,在这种时候,居然依然画着jīng致的容妆,像是一只被豢养的名贵波斯猫,怎么我一觉醒来,电也断了,水也断了,路上也没几个人声。
在白雯雯家里准备吃饭的一行人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白雯雯吃惊极了:小雀,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啊。孔雀懒洋洋地说,我喝醉了酒,刚醒。
白雯雯叹了口气:你又喝酒了?她劝她,你是不是又和那个女人吵架了?
呵。孔雀冷笑一声,大婆我争不过也就算了,那个huáng脸婆能笑几年?但是那个小贱人敢和我抢,我要她好看!
她的金主是个非常有名的富商,大老婆在老家孝顺公婆带儿子,两个qíng妇在海城,还有一个小qíng人在国外,大老婆和小老婆鞭长莫及,在海城的两个就总是掐架了。
孔雀跟的时间早,算是二姐,三妹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比她有文化,最近很是得宠,经常被男人带出去应酬,她心里烦闷,撒娇卖痴想让人过来陪她,可对方只是答应再给她买个包包。
她跟了这个男人快八年了,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可这几年她越来越不受宠,想起青chūn逐渐消逝,怎么能不伤心?
于是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半梦半醒间接到家里电话,原来是母亲打来的,问她要钱,说弟弟要三十万的彩礼。
她挂了电话,摇摇晃晃爬起来哭了一场,又喝醉了,醒来就是一个小时之前,头疼yù裂,家里断电断水,连口热水都喝不上,这才出来找平时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白雯雯问问qíng况。
虽然并不全是为了男人,可孔雀怎么会把家里的事qíng表露出来,她宁可白雯雯认为她是个爱拈酸吃醋的小女人,她是孔雀,孔雀就该什么时候都仰着头。
进来喝杯水吧。白雯雯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她和严以成也没有领证,严以成总是推说不方便,她心里多少也有点数,她和孔雀五十步也别笑百步,两个人住得近,多少也有点同病相怜的感qíng。
孔雀在沙发上坐下,这才发现别墅里有好几个生人,白雯雯给他们介绍:这是我邻居孔小姐,这是田今田女士,她就是之前上杂志的那个女总裁,可了不起了。
孔雀这样的金丝雀和田今这样的女qiáng人当然并没有共同语言,她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崔桥:小崔哥哥?
崔桥懵了一下,仔细看看她:你是?
我是孔小鹊,现在改名了,就叫孔雀。孔雀一下子热qíng起来,赶紧坐到他身边,小崔哥,你也在海城呀,我前两年回家,听阿姨说你当了警察咧。
崔桥头皮发麻,支支吾吾:呃他下意识地看向了狄雅,狄雅免不了叹口气,崔桥是从公安大学一毕业就进了局里,也没做过卧底这样的事,这不,露马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