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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百合突然发烧了,我过来借点药。
没关系没关系,田今连忙说,我家里还有客房,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休息一下,人多我也放心。
梁霄也不想再来回搬动折腾海百合,道谢说:那真是太感谢了,麻烦你了。
不要紧。田今对他们几个年轻人都挺有好感,也看得出他们的为人品xing不错,这才愿意把他们留下来,也好给自己和女儿多添一重保障。
梁霄抱着海百合进了客房,客房里的被褥带着一股常年不洗晒的霉味,他也顾不得许多,给她严严实实盖上,看她gān得嘴唇爆皮,又用棉签沾了水替她润泽唇瓣。
可海百合并没有感觉好多少,她觉得糟糕透了。
她觉得有人在咯吱咯吱把她的骨头压弯掰碎,变成另一个形状,手脚都不在原位,又觉得肌ròu被撕裂,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每一个细胞都在造反,免疫系统彻底罢工,要不是还能喘气,她都觉得自己是已经死了。
还是被车碾死的那种死法。
可是,真的太疼了,她怎么还没有死透?让她死透算了,明明看别人死掉的时候挺快的,轮到她自己了,怎么那么慢?
这种剧烈的痛楚让每一分每一秒都无限拉长,海枯石烂都没有这么久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麻木了,她又开始做梦。
梦也被身体影响,变得奇怪起来,她始终是第一视角,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只觉得浑身疼痛,只能不断地扭动身体,可痛苦并没有减弱分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发现自己的视线离开了大海,她看见了澄澈的天空,无边无际的天空。
她似乎变成了灵魂的状态,不断往上升,她彻底离开海面了,她御风而行,扶摇直上。
海百合还有心思想:口头禅不能乱用,我TM真的是上天了。
她觉得身体的痛苦似乎被减轻了,她睁开眼,去看头顶广阔的天空和下方无际的海洋。
难道这就是人死后的感觉吗?那还不赖。
她觉得舒服了,梁霄都要被她吓死了,他打了个瞌睡,醒过来试一试她的温度就觉得烫手,这已经不止是40度了,他想给她量一下体温,但找不到温度计,只能先借用了一下田今家里的白酒,给她擦身降温。
她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艳丽的粉红色,就好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梁霄每过一段时间就给她物理降温一次,吃过的退烧药一点用也没有。
他一方面担心她会不会烧坏脑子,另一方面又奇怪海百合这突如其来的高烧,虽说病来如山倒,可她的身体素质一向不错,不大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病得那么厉害,一点前兆也无。
会和那个病毒有关吗?虽然之前所见的所有感染者全都立刻bào毙,可并不意味着没有人能产生抗体,海百合这样的高烧,倒是很像自身在抵抗外来病毒。
然而,她一直和他在一起,她感染了他会不知道?
何况她身上也没有疱疹。
是他想太多了吗?
第79章 致命病毒17
凌晨四点的别墅区,有一栋别墅里还有几个不曾入睡的人。
他们的名字在这一刻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有人才有名字,他们没有。
妈的,真是晦气,咱们不就从工地上溜出来喝个酒么,就碰见了这种破事儿!
我去隔壁看过了,吃的全被那几个小兔崽子糟蹋了。
一点没剩?
全他妈死了,你敢吃?
死了?之前不还好好的闹腾吗?
谁知道,这病来得蹊跷,我从没见过死那么快的病,你见过吗?
听都没有听过。
这病那么吓人,指不定咱们什么时候也就死了,真不甘心。
谁甘心?这么多钱,现在都没地方花!
说起来,这婆娘家里可真有钱啊,要是能出去,就能娶老婆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们村现在娶个媳妇没有8万根本讨不来,一个个就知道钱!
就是,我们辛辛苦苦挣上一年都没个一万块,这臭婆娘随便一件衣服就不止这个价了吧,是吧?问话的人踢了踢缩在墙角的女人。
那个女人又饿又渴,哑着嗓子说: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无聊,上你。那个男人解开了裤腰带。
其他三个男人已经从兴致勃勃地加入到无趣地扭过头,有一个说:这娘们太松了,没什么劲儿。
又有一人说:我今天在那边看到两个漂亮的小姑娘,那是真好看,胸大腰细。
还有一人便提议:既然早晚都是个死,要我说,我们就gān一票大的,死了也过瘾。
这句话说进了其他人的心坎儿里,从偷溜喝酒,到入室行窃,到被主人发现后qiángbào抢劫,现在,他们已经无法满足这一点乐趣了,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怎么比得上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呢?
反正都是个死,不如死得痛痛快快,让他们也享受享受。
目标很快就定了下来。
那家的女人我知道,是个集团的老总,女qiáng人啊。
嘿嘿,我见过她女儿,那闺女可漂亮了。
好像还有一个女人,年轻的,胸大,我喜欢这个。
他们准备好了作案工具,趁着天色未亮,闯进了田今家里。
凌晨四点多,正是人一天中最疲惫的时刻,满怀心事的田今失眠了一整夜,现在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她在睡梦里被人突然捂住了嘴巴,她猛然睁大眼睛,看见有个男人粗bào地撕扯她的衣服,还有一个把魔爪伸向了田巧。
妈妈!田巧被吓醒,放声大哭。
梁霄也被惊醒了,他开门出去,听见楼上有响动,然后砰地一声,狄雅房间的门开了,她冷着脸走了出来:有人夜袭。她房间地板上有一个晕过去的人影。
然后她也听见了田巧的哭声,脸色一变,巧巧!田姐!她飞奔上楼。
两个歹徒一人挟持田今,一人挟持田巧,田今勉qiáng保持镇定:钱和卡、存折都在保险箱里,你们全都拿去,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要是还是在原来的社会环境里,说不定他们就拿了钱直接走了,可现在不一样,没有警察,没有法律,什么都没有,他们为什么还要走呢?
挟持田今的人松开了她,指使她走到一边:过去把衣服脱了,不然就杀了你女儿。
田今被松开了也不敢反抗,颤巍巍地开始脱衣服:我愿意做任何事,你们不要伤害我女儿。
妈田巧被一个人掐住脖子,哭也不敢哭,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田今不愿意女儿看到自己被人糟蹋的样子,忍着泪说道:巧巧别怕,把眼睛闭上。
那个歹徒也不急着拿钱和珠宝,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想看到的是这个女qiáng人在自己胯下婉转呻吟的样子。
门没有被关上,梁霄和狄雅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两个人对视一眼,神qíng凝重。
狄雅示意:我去。
小心。
狄雅点了点头,装作很急的样子:田姐她冲了进去,讶异地停下了脚步。
田今冲她喊:快跑!
不许动。挟持田巧的男人示威似的扬了扬手里的刀,过来我就杀了她。
狄雅放柔了神qíng:这位大哥,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来代替她好不好?
那个歹徒有点犹豫,狄雅慢慢靠近他,一颗颗解自己衣服的扣子,柔声说:我们愿意做任何事,只希望你放过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求求你了她在靠近他的一瞬间,立刻出手制服了他。
与此同时,梁霄从门后窜出来,瞬间制服了另一个yù对田今不轨的歹徒。
田今劫后余生,抱着女儿大哭起来:巧巧,巧巧你没事吧。
妈妈我没事。田巧很懂事地抱着母亲,给她擦掉眼泪,妈妈你别哭。
狄雅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没想到被她制服的男人突然抓起旁边的刀,反手刺到了她的手腕,狄雅吃痛,手上的力气一松,他就挣脱她逃跑了。
梁霄想起海百合还在楼下,可他没有手铐,无法控制住另一个歹徒,只能对田今说:有没有绳子?
狄雅立刻说:我去追。
田今如梦初醒,这才翻箱倒柜找出了绳子,梁霄把人绑在了chuáng腿上:你们走,别留在这里。
刚离开房间,他就听见狄雅的声音:你放开她,不然我开枪了。
梁霄一听就知道不好,他赶忙下楼,发现居然还有第四名歹徒,他和刚才侥幸逃走的男人挟持了昏迷的海百合,刀刃已经在她脖子上划出了血线。
他们慌不择路,逃到了花园里,这一次,狄雅的美人计再也没用了,她只能拔枪对准他们:放开她,不然我就开枪了。
你别吓唬人了,哪来的话音未落,狄雅立刻朝地上开了一枪,子弹she入泥土里,溅起了几点泥土。
那个胆小的说:他们居然有枪啊,怎么办?
不怕。另一个把海百合竖起来当挡箭牌,你要开枪就开吧,大家一起死。
狄雅投鼠忌器,转头看着梁霄,这种qíng况下,她没有把握可以不伤害到海百合的同时把人救出来。
人放下,你们走。梁霄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勉力冷静。
我们又不傻。他们知道惹到了棘手人物,坚决不肯松手放人,笑话,他们敢杀人,他们就不敢了?都死了那么多人了,谁知道是怎么死的,把人放了他们再开枪怎么办?
就在僵持时,海百合突然醒了过来。
她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
就好像是你在天上飞,然后哐叽一下,有人把你从天上拽了下来,就好像是灵魂瞬间回到了沉重的ròu身里,总之非常不慡。
更让她不慡的是,居然有人拿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Excuse me?
她捏住了那个人的腕骨,咔嚓咔嚓,那个歹徒握着自己碎掉的腕骨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