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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没空理会那个不可理喻的自己,他绝望地抱着那根本触碰不到的人,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痛苦至死,他想痛哭一场,可因为是梦境,他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眼角gān涩地发疼。这到底是怎样的噩梦,这绝不是真的hellip;hellip;
皇上hellip;hellip;皇上hellip;hellip;rdquo;
顾昭终于睁开眼睛,脑袋涨涨地疼,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胸口。他的脸上黏黏的,一抹,竟然全是似gān未gān的泪水。
果真是梦hellip;hellip;顾昭感到庆幸。还好是梦hellip;hellip;
顾昭习惯木然地让太监给自己换上朝服,匆匆赶往殿堂。
可是,如果只是梦,那为何会如此清晰?还是说,那其实是前世的再现,他真的,杀了那唯一真心对他的人,害死了他这辈子最珍爱的人。所以,今生,他才会那么毫无犹豫地选择离开。
顾昭头疼yù裂地抵在一旁的廊柱上,深冬的风裹挟着肃杀冷冽的寒气chuī来,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更沉了,也许是受了风寒。
长长的宫廷回廊中,只有他和身边的大太监两人。顾昭迷迷糊糊看着这个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了年幼的自己,他捧着竹花在长廊奔跑,前面是一个修长的身影。
他停下,想去拉那个人的手。可那人却冷淡地朝他看了一眼,然后,他就毫无犹豫地向前走去,他的前面是一棵雪白的槐花树,树下,站着一个白衣人。
他拼命地追,却再也够不到那人的一片衣角,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另一人相携走远,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
顾昭再也撑不住地颓然倒在地上,阿幕他,是真的永远离开他了。
这漫长的一生,他终究只能一人度过。
第69章 渣攻贱受江湖文三
红衣剑客的衣着也十分华丽,浑身镶珠缀玉,一眼就给人以我很有钱rdquo;的即视感。
他抬起纤纤玉手捂了下面纱,眼神往旁边的糙丛瞄一眼,袖子里素手一翻,一个肥大粗黑的ròu球就从糙丛里连滚带爬地飞了出来。
ròu球吓得几乎要失禁,眼见对方来势汹汹,心里叫苦不迭,可还是梗着脖子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rdquo;
红衣剑客轻轻撩了把飞舞的发丝,声音非常好听,端端正正地说道,ròu球。rdquo;
ròu球差点一口唾沫噎死自己,指着面前的人,你你你hellip;hellip;rdquo;
红衣剑客哼rdquo;了一声,把手按在腰间长剑上,他的剑鞘上也缀着jīng致的红宝石,细细碎碎撒在面上,有着说不出的贵气与jīng致,临到拔出,他突然悠悠叹了口气,似乎十分不满,杀你这种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实在委屈我的剑。rdquo;
ròu球以为有转机,连忙把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扔到天边,软软一坨啪地一声倒在地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rdquo;
红衣剑客道,跟你借一样东西。rdquo;
ròu球忙道,什么东西?rdquo;
你的人头。rdquo;
ròu球瞪大了眼睛,yù哭无泪,头怎能借?!rdquo;
红衣剑客面纱下的嘴角勾了勾,正正经经地批评道,无知。有借无还也是一种借。rdquo;
他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很适当地chuī起了风,他满身的华服翩飞,连同那片薄薄的面纱,也一同扬起了一边角。
本来在磕头求饶的ròu球一抬头就看到了如此美景,霎时就愣住了,傻傻叫唤道,姑,姑娘hellip;hellip;rdquo;
红衣剑客本来脸色还好,一听他的话,眼神就立马冷下来,他什么话也没说,剑光一闪,满地的樱花瓣上就洒上了一条血线,粉红色的樱花染血,看上去既残忍又美丽。剑客甩掉上的血,哼了一声,似乎还很不慡。
这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尖叫,一个小丫鬟踉踉跄跄地狂奔而去,她一边东倒西歪地跑,一边还在不住地发出惨叫。
剑客皱了皱眉,有些苦恼。其实,他今日出门,恰好路过一家不错的酒肆,他正想坐下喝两口,一摸却发现自己没带钱,于是就临时接了个悬赏颇高的单子,打算赚点酒钱。可没想到,悬赏那么高,要杀的竟是这么个货,他有一瞬间真想放弃走人,以免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可没想到,这ròu球倒是自己寻死来了。
惊动了人,他也不慌张,反而抬头看向二楼。那里,一名年轻的白衣公子正冷冷地看着他,白衣公子眼神淡淡如霜,气质十分出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时候,恍惚有点像是九天的神仙。
注意到他的目光,白衣公子马上就移开了视线,迅速地想要关窗。剑客眼珠一转,轻巧地纵身跃上二楼,在窗户即将关闭的一刹那有如一条活鱼,刺溜滑了进去。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刚杀了人,他竟然还能做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小兄弟,借你的房间避避。rdquo;
说是借rdquo;,其实花见雪,也就是红衣剑客早就打定注意不走了,对方的回答根本不重要。不过虽说如此,当看到对方毫不犹豫兼满脸不耐地说出去rdquo;的时候,他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惊讶的表qíng,对方还难得解释了,白衣公子看上去像个神仙,出口却毫不客气,语气里满满的嫌恶,一身的血腥味,恶心。rdquo;
花见雪闻言大受打击,他低头闻了闻,发现并没有一丝的古怪气味,这才松了口气。他听见院子里来去匆匆的脚步声,走到窗边透过fèng隙看了一眼,然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慢吞吞解下了面上的面纱。
jīng致而具有异域风qíng的侧脸完美无瑕,黑色的发丝随风扬动,面纱下的脸竟然是不仅俊,而且还俏,眉目勾人,如果不是那两道凛利的眉,几乎可以说是雌雄莫辨了,怪不得会被人称姑娘。
花见雪轻抚额头,摆出一个经典的装bī造型,低哑着嗓音说道,小兄弟,给哥哥我避一避好不好?rdquo;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却始终没有听到意料中的任何动静,不禁有点疑惑。虽然表面很淡定,其实花见雪已经做好叶幕态度180度大转弯的准备的。
叶幕表示,再勾人的手段,放到他这里也是不够看的,更何况是这么生涩的。他冷淡地撇开眼,果决道,不好,出去。rdquo;
花见雪万万没想到连自己的美色在这人面前都没有用,差点都要对自己的外貌产生了质疑。不过,竟然真的有人能无视他的美貌吗,花见雪忍不住看了叶幕一眼,在他的眼里,叶幕的眼神冷静漠然,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而只是路边随随便便的一只猫猫狗狗。
被这样看着,花见雪不由得抓住自己的心脏,好,好不一样的眼神,和外面那些对着他流口水的人一点都不同。
这时,999突然蹦出来了,宿主大人我醒了!rdquo;
999一看到花见雪,毛团的两只眼睛马上就变成了红心心,流着口水绕着花见雪溜了两圈,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也响起,叮,检测到攻略对象一,花见雪,攻略对象好感度攀升中~rdquo;
999一脸懵bī,宿主大人你做了什么?rdquo;
叶幕还没回答,门外响起了吭吭的敲门声,是老鸨的声音,大概意思就是让他出去走个台,露个脸,顺便拍卖下初夜rdquo;。
叶幕仍旧很淡定,花见雪却像被雷劈了一样,颤抖着手指向叶幕,你,你是hellip;hellip;rdquo;
叶幕瞟他一眼,突然盯住一个地方,然后开始缓缓走近。
花见雪莫名地开始紧张,叶幕停在他面前,突然笑了一下,想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rdquo;
从一开始,叶幕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现在这么一笑,就仿佛像是厚重的冰层突然裂开一道fèng隙,竟然有种chūn暖花开的感觉,花见雪喉结滚了滚,我要做什么?rdquo;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期待。
叶幕眼睛一转,趁着他不注意,单手一晃,花见雪手中的丝巾就擦过他的脸颊,落到了他手中,丝巾借我一用。rdquo;
花见雪看着自己空了的手,突然涨红了脸,那,那个不行!rdquo;
叶幕冷下脸,那就请吧。rdquo;
花见雪委屈了,隐约有种被始乱终弃的感觉,那我借你。rdquo;
叶幕瞟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花见雪似乎看到那凉薄的嘴唇似乎往上勾了勾,但他来不及细看,一条面纱就覆盖上了那张脸,只露出一双浅淡的眸子。
花见雪愣愣地看着他,直到有个小厮打扮的小孩走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那小孩长得不错,可那眼神却凶得狠,看着他的眼神充满锐利与威胁,好像一只护食的小láng崽。
小láng崽是叶幕出发前顺手收来的。那时,他正被一堆人拳打脚踢,似乎是因为在厨房偷了什么吃食被发现了。叶幕眼看那孩子都要被打死了,还拼命咬着手里的馒头,觉得怪可怜的,又觉得有这么一股狠劲儿,说不准就是原文没填完的坑中一个重要的伏笔,于是就一起带上到了这里。
小láng崽名叫陈殊,落到那么惨的地步,爹妈自然是都没了的。把小láng崽洗gān净以后,叶幕才发现小孩长得也不错,虽然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皮肤有些蜡huáng,身材也gān巴巴的,但是五官却很jīng致,养了这么些天,也圆润了不少,隐约可以看出少年的身形了。
叶幕摸摸小láng崽的头,让他别对陌生人那么凶,转头给自己的眉目描上了几笔,就带着他走了。
花见雪一个人郁闷在房间里来回地徘徊,始终觉得不安,可是面纱没了,他也不好就这么随便出去。突然,他看到了刚才叶幕没收好的妆匣,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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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jì院大厅,嫖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酒划拳,偶尔往旁边的姑娘娇嫩的身体上摸一把,各自陶醉地不亦乐乎。
这时,灯火突然灭了一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脸懵bī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一名黑皮大汉大马金刀地跨坐在长凳上,连旁边香香软软的姑娘也不要了,一拍大腿,吼道,我知道!rdquo;
他的声势太浩大,旁边不明状况的群众顿时被他吸引了过去。
黑皮大汉心里有些得意,慢悠悠地卖起关子,结果差点被着急的群众群起而揍之,于是只好快速地把消息说了,今晚可是要拍卖新任花魁的初夜。rdquo;
这则消息顿时点燃了群众,早知道,花魁rdquo;两个字已经够轰动了,再加上初夜rdquo;两个字,更加无法不让人想入非非。大部分人都表示十分期待,但是也有小部分上任花魁的死忠粉,这时候就酸溜溜地嘀咕,也不见得多么好看rdquo;说不定是靠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hellip;hellip;rdquo;之类的话。
大汉眼看大家讨论地差不多了,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这次的花魁还是男的。rdquo;
这下,那小部分花魁的死忠粉炸了,马上嚷嚷一个男人也敢当花魁,怎么和他们牡丹姐姐比!余下的人大部分也不好男风,于是一时间连口风都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