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昀愣是被打得偏过了头，他“哇”的发出一声惨叫，又从嘴里吐出四颗沾血的牙齿。
    他半张脸的牙齿全被打下来了，还有几颗板牙还不小心被他吞了下去。
    “这一拳，是你欠巫神的。”夏启没有心慈手软，再一次朝张昀的另半张脸砸了下去。
    “啊！”张昀另半边牙齿全被打落，他不小心呛了一口血，将满嘴的牙齿和血全部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张昀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喉咙，痛苦不已地咳嗽着。
    他现在，终于明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滋味了。
    等张昀咳得差不多了，夏启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张昀，一字一句质问道：“林大少爷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哈哈哈。”张昀被打得像一只落水狗，鲜血流了他满嘴，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开口求饶，反而一脸同情地望着夏启，“你真的很可怜……”
    见张昀死活不肯开口，夏启紧紧地拧着眉，右手再次用力，想再逼他说出真相。
    忽然，他附近发出一声惨叫声，夏启扭头一看，只见女玩家站在查恭背后，像是扶着他似的。
    夏启的目光逐渐往下，顿时愣住了。
    查恭的胸口，插着一把沾血的武者刀。
    收到夏启的目光，女玩家抬起头，表情再也不复初见时的文静温柔，她的眉眼里俱是狠色，阴森森地开口道：“好久不见，夏启。”
    女玩家抽出自己的武者刀，将被扎透的查恭往前一推，查恭往前踉踉跄跄两步，捂着胸口，慢慢朝地上倒了下去，跌在了血泊中。
    夏启震惊地望着查恭，又抬头看向正在用手帕擦刀的女玩家。
    “你才是追杀查恭的杀手。”夏启将已经变成废人的张昀往地上一扔，皱眉问道。
    难怪女玩家一直想跟他们下山，因为，她的目标是查恭。
    夏启忽然想起来，张昀在见到女玩家时，明显露出惊讶的表情，他还明确对女玩家加入寻找小欧的队伍表示过反对。
    张昀身为超神玩家，自然会担心女玩家和他抢他人头，就算他装得再好，也不小心露出对女玩家的排斥。后来，他们达山下之后，女玩家又演了一出被生擒的戏码，将自己伪装成一名普通玩家，骗取其他人的信任，躲在附近一直等待杀死查恭的机会。
    “没错。”女玩家撩起眼皮，朝他淡淡一笑，“我追了查恭一个副本，没想到竟然碰上了你和张昀。”
    女玩家将武者刀擦出雪白后，又慢悠悠地说道：“你很聪明，知道单走才最安全，如果当时你继续跟着张昀，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夏启全身紧绷，冷声问道：“所以，你现在要和我动手吗？”
    “不。”女玩家将武者刀往系统背包里一收，抬头朝他嫣然一笑，“我的任务只是杀查恭而已，至于你，我们下一个副本再见。”
    说完话后，女玩家利落地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往背后的小路走去，消失在林间的晨雾中。
    “夏启……夏启……”
    女玩家离去后，查恭艰难地吐着血，朝夏启的方向爬过来。
    夏启将张昀踹到一边后，朝查恭走了过去，将满身都是血的人扶了起来。
    “夏启，是……是我对不起你。”查恭抬起头，努力地睁着眼睛，遍布血丝的眼睛里全都是他。
    夏启低头看着他，黑眸微闪。
    毕竟查恭陪伴了他三年，眼看着他快要死了，他再铁石心肠，内心也难免触动。
    “来。”查恭将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慢慢地抬起手，将两个沾血东西放到夏启的手心。
    夏启低头一看，从那沾血的两件东西外形来看，似乎是他曾落在查恭手里的U盘和子弹。
    “我……我……扣下来的。”查恭仍是痴痴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原谅我，好不好？”
    夏启咬了咬牙，撇过头，没有回答他。
    查恭骗了他那么久，要他怎么说原谅？
    就算查恭快要死了，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欺骗他。
    “我、我知道了。”查恭叹了一口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从头到尾，他追逐着夏启，就是一场骗局。他本来就不怀好意，即便最后他喜欢上了夏启，其中也混杂了太多的利益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