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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管闲事的从来都是罗槿,而不是白蔹。
不过是因为弄错了药搭了几条人命而已都是因为罗麟流放了我的父亲没错,根本不是什么叔父啊。呵,我难道不应该报复回来么?
即使没有了倾听者,上官贺也颤抖着不停呢喃,慢慢的,将额头抵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第52章滴滴滴
公子之前说过,助孤一臂之力不知道,现在孤能不能求这一臂之力。
知道白蔹会跟上前来,太子进到了书房隔间屋子,转头对他说道。白蔹站在原地,被面具笼罩的脸色看不出表qíng如何。太子所说,自然是让他帮助他拉下宣王,毕竟现在老皇帝最为宠信的,就是自己这个能使人长生不死的鬼医了。
白蔹叹息一声,反正太子现在想要的,和他的目的一样。可这声叹息,却让太子错以为拒绝。
只剩下三个月了。攥了攥拳头,太子如此说道:将军出征,家人留于都城。婉兮自幼长在宫中,孤与她一同长大,到现在,只剩下三个月了。
孤不会把位子让出去,也有办法让他得到报应,可是现在时间只剩下三个月,时间太短了。孤希望可以在孩子生下来之前,让她亲眼看到宣王的结果。没有说是太子妃离世,而是换成了孩子降生,太子很难接受陪身侧的妻子、即将离开的现实。
要做成这样的事,孤已经有了打算,只需要先生配合
或许我有更快的办法。
白蔹出声应了太子的话,眼睛里闪烁出晦暗光芒:殿下只需要做好自己,娘娘的药方已经换好,只要继续调养,就可以保住子嗣。只不过
不过什么?公子若是有条件请直说,孤一定尽力办到。
在下确实有事相求,对于殿下来说并不难做。白蔹嘴角挂起弧度,抬起手向前、做出邀请状,将太子引到方才进入的隔间门口,眼睛直直盯着站在远处等待的罗槿。
怎么都是父皇亲自带入太医院的人,说不定要给他父亲留些颜面,不过倒是可以将他归纳为上官贺的党羽,一同定罪
殿下。
白蔹打断太子,嘴边笑容更盛,清越嗓音缓缓出声,道:为什么殿下会这样以为?
难道不是吗?太子迟疑的望向白蔹,锁起了眉头。
我想带他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叹息一声,藏在黑袍下的纤长手指又一次搓弄起来,就像是抚弄着镌刻罗字玉佩一般的动作:他身边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若是殿下可以保罗家不衰,扶持支系,让罗勒脱离朝廷掌控,那在下可以在五日之内,让宣王失去圣上所有恩宠。
五日之内?太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白蔹,震惊于白蔹话语中的疯狂,也怀疑着对他给出的时间。
是,五日之内。
不知道上官贺被下了什么样的罪,也不知道白蔹与太子商议了些什么,罗槿一直在等着这位lsquo;鬼医rsquo;与他一同去为太子妃换方制药。等了半天,白蔹没等来,却等来两个侍卫。
罗大人,得罪了。
两名高大的侍卫微微向着罗槿鞠了一礼后,立刻抬手一人一边意图抓住他的胳膊。
什么意思?罗槿后退一步,轻而易举的躲避过去,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侍卫。身处东宫,有太多的规矩道理,他不方便、也不能出手反抗。
杜大人的意思,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暂时需要您到浮烟山的那处的等待消息。
浮烟山?我要等待什么消息?
眼看着两人靠近,罗槿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怎么在东宫被关了三天,刚被放出来,就又要被软禁?说的好听是保护自己安全,可孤身一人被扔到那种地方,就是拘禁。
到现在,罗槿都开始怀疑,这真的是白蔹的意思么?还是说,是太子利用自己做了威胁?
不是自作多qíng,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及yīn暗小屋中遗留下的药盒,种种迹象都表明,自己的存在对白蔹来说不一样。只不过目前为止,罗槿还不清楚白蔹对于自己到底是哪一种qíng感而已。
这么慢。
意yù反抗的罗槿还没等出手,就听到了白蔹的声音,抬头望过去,对方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面具后的眼神让身上生出一层寒意。
见着白蔹靠近过来,银白色面具折she着冷峻光芒,两个护卫立刻心领神会的退到两边、低了头。
下颚被紧紧捏住,些许疼痛感让罗槿皱起了眉。脑袋随着白蔹的的动作左右摇晃两下,那审视的目光,就好像屠户在挑选今日的目标一般。微凉的拇指忽然探进口腔,沾湿了的手指覆上薄唇,肆意蹂躏着罗槿的唇瓣。
总觉得下一秒,白蔹就要吻上来了。
怔楞一秒,伴随着激增的心跳声,罗槿总不知道该在白蔹面前做出什么表qíng,gān脆缓缓的闭了眼。
我的意思就是殿下的意思。
是。
瞬间放开手,将罗槿推向侍卫那边,面具后的细长双眼微微眯起,夹杂着奇怪的qíng绪。
有了白蔹在一旁,两名侍卫不再顾及其他,立刻束缚住了罗槿的动作。猛地睁开眼睛,只剩下罗槿一个人不知所措的望向白蔹,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他很想问,问白蔹到底想要gān什么,可却不知道到底要如何称呼白蔹。lsquo;白蔹rsquo;这个名字并不为人所知,lsquo;杜若rsquo;这个名讳又会犯了白蔹的忌讳。
张着嘴却不知道该喊什么,就这样,罗槿lsquo;没有任何反抗的rsquo;、被三两下绑住,比上官贺绑的还要严实,直接被扔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车厢。
阿武,留着,看好罗府。
远远的目送载着罗槿的车驾离开,白蔹浅浅向着无人的地方jiāo代完一句,便转身离开,找人去宣王府邸递送帖子了。
尽管有过不愉快的相见,但在受到老皇帝信任重用的这一段时间里,白蔹没少收到宣王的邀请。短短几个月,又听说这位宣王殿下为巩固地位、打压对立一方,取了不少人xing命。
已经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真的是时候好好算账了。
虽然多亏了这位lsquo;宣王殿下rsquo;,白蔹才会来到这里,碰到多年前舍弃自己离开的罗槿,找到他渴望已久的温暖,可这一点点小小的帮助完全不能抵消宣王手下的血腥仇恨。
揭下皇榜,用自己的医术来为皇帝全心诊治,帮他壮阳健身,也不过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千辛万苦、历经波折才寻觅到的,最后通向长生不老的桥梁轰然垮塌,那个时候,龙颜盛怒会是个什么状况,痴迷长生已久的老皇帝又会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折断他lsquo;救命稻糙rsquo;的皇儿?
白蔹很好奇,也做好了尝试的准备。
灵素山庄与这位宣王殿下有不小的恩怨,一心想要将他置于死地。这些白蔹都知道,也让守在院落里的、除却阿武之外灵素山庄的护卫回去禀报状况。
既然能在城外单独约出宣王,灵素山庄的人就一定会有动作,虽然刺杀一定不会成功,但这样也省了他不少功夫时间。
一切准备完毕后,简单对太子妃的病qíngjiāo代了几句,毒在母身,选择保住孩子比起保住太子妃简单许多,也更有把握。
天色已经沉了下去,虽然帖子约得是明天傍晚,可罗槿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白蔹就从东宫借了一匹马,赶向了浮烟山。
浮烟山当如其名,日夜雾气皆重,山路又险,不适宜晚间出行,白蔹却也顾及不了这么多,并未因山路陡峭、路途凶险而停下脚步,反而扬起了马鞭、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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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过了一天,刚被放出来就又被抓到其他的地方,白蔹的行为举动更是奇怪。
马车行进了许久,终于停在了浮烟山脚下的一处院落。双手被束缚在身后、绑的十分结实,这次的两个侍卫比起之前的看守要客气许多,将罗槿引到院落深处的屋子后还给他留了一盏灯。
叹了口气,觉得屋子里有些闷热,口有些渴。罗槿走到窗边,可双手被束,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沿着一侧墙壁缓缓坐下,接着墙面的温度来调节自己的体温。
路上被颠簸的十分疲惫,坐了一会儿,又觉得身体有些cháo热,好像气压降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低沉起来,身体上的症状带动的心底也是一阵烦躁。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从来没有如此的厌烦过身后绳索的束缚。
罗槿手腕扭动几下,试图挣脱开得到释放,却不知为何,因为自己的些许动作,身体里出现了一股奇怪诡异的热cháo,并开始四处乱窜,流经胸膛、直指丹田。
这感觉真是陌生而熟悉,身体的本能引导着他,可理智依旧清醒的可怜。
依偎在墙角,拼命挣脱着束在身后的双手。被白蔹授意关到这种地方,难道还要等着他来救不成。每一次找到lsquo;爱人rsquo;后,罗槿就会疏于防范,就像这次,尽管担任了医师角色,却直到身体出现反应才知道是又遭了人算计。
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来看,怎么都是这风云朝堂上的蝼蚁,除了担在上官贺身上的上一辈恩怨外,罗槿还真找不出一个和他有过节的人。
而且,要是什么过节才会下chūn药给他?
就算是要让他失身,也不应该是被扔在这种封闭式的小房间里。
想着想着,身前忽然chuī进一阵夹杂着湿气的凉风,放置在桌子上的灯盏火焰随着飘忽摇晃。缓缓抬起头来,向着房门方向看过去,就见到手中握着银白面具的白蔹。
罗槿:
白蔹歪了歪脑袋,带着审视的目光十分冰冷,让中了qíngyù药剂的罗槿微微低下头,笑了起来。
虽然不确定,但罗槿知道,自己身上的药八成就是白蔹下的。不然,还能有谁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在他这个御医面前gān这种事。
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么?罗槿微垂的脑袋又一次让白蔹误会,他几步走到罗槿面前、蹲下身子:太子妃,是太子的女人。而且,我我们都救不了她。
太子妃?不理解为什么白蔹忽然提起这个,总觉得白蔹的脑回路比自己复杂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