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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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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杜若,就算是你能接近本王身侧又如何,难道就能毫无顾忌的损害本王xing命么?
    你当这是哪里?你又当你是什么人!说到底,也就是一阶贱民罢了!本王身上的皇家血脉,就注定了你动不得。就算你在此取得了本王xing命,这、这相当于挑衅的作为日后,你的这点儿功夫可是能逃得过朝堂军队围捕?你休想安生!也休想保下现在的命。
    白蔹不说话,只用一双点漆双眸回望过去。平日里指挥耀武扬威的宣王到底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变动,刀剑架到脖子的感觉从来都不曾有过,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足够让他颤抖害怕。
    宣王面上摆出一副凶狠模样,手掌颤巍巍的伸向被自己关上的木门。
    也是,一介lsquo;贱rsquo;民,再得陛下信任,若真是手刃了殿下您,还真是安生不得。所以,反过来怎么样?
    你、你说什么?
    反过来。轻笑一声,白蔹微微颔首,道:殿下可以不信,但糙民的医术给了陛下希望。
    lsquo;贱rsquo;民,不知道陛下对寿命的执着会到何种地步,不知道期许全无,陛下会生出如何的怒气也不知道,费劲周折这一趟,换不换的了宣王殿下一条lsquo;贵rsquo;命。
    后退一步,抵上门框,宣王忽然发觉空气中夹杂了些浑浊烟气,想到一开始就屏退了带来的侍卫看守,又为白蔹满脸笑意惊悚,不再停留、也不再在乎什么面子,转身推开门疯也是的向外跑去,就怕丧命于此。
    只是,在他离开的同时,会见谈话的屋子一瞬间燃烧起来,连同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来人啊!
    大喊一声,回头望向刚出的院落时,宣王才彻底惊慌起来、乱了心思,身边却又落下几个黑衣身影,手拿长剑、寒光凛冽,一身杀气直向自己。
    这、这杜大人还在里面?这这可如何是好?
    远远守候的侍卫早就看到了这边窜天而起的火光,只比黑衣人晚到片刻。宣王一边的亲卫兵看到这场面已是傻了眼,而同白蔹一同到来的几个护卫更是想要冲进去救人,毕竟白蔹内功身法隐藏极好,所有人都以为他能文不能武,只靠阿武这个身手高超的侍卫行动。
    宣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白蔹带来的人手中早早就埋下了老皇帝的眼线,其中就有跟随老皇帝多年、伸手了得的暗卫。那人从腰间掏出一道玉牌,看清上面皇族暗卫的印记后、再联想到白蔹的话语,宣王彻底乱了阵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宣王退却一步,竟然离得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刺客更近了些,这一举动在那几个暗卫眼里是另有一番意思。
    自己有意说明,那群黑衣人却不再等,三两下就扑了上来,与护卫杀作一团,场面混乱无比,宣王想要离开这里,却被老皇帝的暗卫逮了个正着,逃无可逃、辩无可辩,亲身经历这种厮杀血腥的场面,早就乱了阵脚。
    第54章睚眦鬼医middot;清冷御医
    准备的确实有些匆忙,最后gān脆直接的策划了一场大火,将可能留有纰漏的地方烧了个gān净。
    白蔹自然不会因为要制宣王于死地而损害自己的xing命,那个村庄大多数人都与自己没什么jiāo集,可那是活生生的条条人命,是与罗槿相处一年的地方,那和谐的氛围环境,是曾经给予过他温暖的地方。
    费了些功夫,在宣王逃离后避开众人的视线、离开被大火包围的院落,jīng心布置下,火焰烧的足够旺盛,红光蔓天,再加上外面嘈杂武器碰撞的声音,让白蔹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费尽周折,总算大仇得报。
    当初为此打下现今的鬼医名头用了不少功夫,剩下的,宣王日后会是如何场面,就不是他能gān涉的了。
    宣王因lsquo;鬼医rsquo;的死讯必然会受到老皇帝斥责,但是会是什么程度、什么结果,白蔹不能有十分的肯定,只是这位王爷得罪的人甚多,因他而失去爱妻的太子殿下,定然不会让他好过。先前的种种罪证,能为给太子下绊子而杀戮上百,这样糙菅人命的人,其他罪证也一定不会少。
    现在,最棘手的,还是如何让同在浮烟山的那位,心甘qíng愿的离开这个烽烟迭起的都城、心甘qíng愿的跟自己走。
    借力轻身跃起,一袭黑袍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穿过屋檐高墙,落身于正所庭院最隐蔽、偏僻的一处,在铁链缠绕的门前,顿住了脚步。
    剑眉微蹙,片刻犹豫后,白蔹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素纹的折扇。
    当下已是初秋季节,这把扇子却依旧贴身带着。叹了口气,先服了一枚碧绿色药丸,然后才在折扇扇柄衔接处旋转几下,从扇尾抽出了一柄细长利刃。
    银白利刃在月光折she下也掩不住内里的黝黑锋芒。白蔹向来不带什么防身利器,上等的轻功和药理毒经,再加上他生xing好洁,除了必要,并不喜欢手染鲜血所以,身上带的,能让人见血的,思来想去就只有这把折扇了。
    只不过藏匿于扇内的那把刀刃被自己涂了剧毒,本是预备不时之需,却没想到多年来的第一次用到了自己身上。
    抬起右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向着自己左边手臂狠狠划去,利刃刨开衣袖、露出了臂膀处的肌肤。白蔹是高瘦身形,但衣料下掩藏的躯体相当健壮,肌ròu不似阿武一般发达过头,而是曲线流畅完美,又充满了年轻的爆发力。
    尽管服下了解药,但利刃上所带的毒素还是让他手臂伤口迅速蔓延出黑色血液。这伤口看着渗人,可白蔹拿捏得当,狭长伤口虽然涌出了不少鲜血,却不会损伤筋骨。
    已经入了夜,可视程度有限,尽管屋中那人也是这个道儿上的,现在谁又能看得清这些呢?
    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满意,白蔹在左臂发出剧烈疼痛的同时,甚至轻轻勾起了嘴角。
    三两下破开了铁索门链,推开了房门。
    尽管这屋子地方偏僻、面积不大,但里面环境十分gān净整洁,最里的隔间处有一张柔软小chuáng就算时间急迫,白蔹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让罗槿待的舒适。
    至于昨日深夜的欢爱为何不在chuáng上进行,而是仓促完成,这些只能怪在白蔹身上。处理关系总是小心翼翼,白蔹是怕极了被拒绝,才总是选择用最qiáng硬的方式,总是千般话语说不出口。
    屋中一片昏暗,随着外界月光洒入,光线才好了一些。
    老师?
    轻唤一声,白蔹小心翼翼的抬脚跨入,就看到靠坐在木质物架边的罗槿。他已经尽可能规整的收拾了身上衣物,可奈何当时的白蔹太过心急,将本就单薄的长衫外袍撕出了几道口子,显得十分láng狈。
    白蔹慢慢走近、蹲下,将黑色外氅扯下来,打算先盖在罗槿身上,却忽然,被身边人攥住手腕。反shexing的想要收回,又感受到罗槿身上不同寻常的体温。低头望过去,那人一双眼睛直直注视自己。
    白蔹你究竟想要gān什么?原本的清越声音黯哑的不成调子,罗槿死死抓住白蔹意图收回的手,坚定问道:我总是不知道你的想法,每次感觉拉近了距离,下一秒,你又走远了。
    从前在浮烟山这处的遭遇是如此,檐下避雨是如此,东宫时候替我解围也是一样。白蔹,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说,你的来意?
    腕上五指冰凉,掌心一层冷汗,白蔹叹息一声,顶着罗槿带有lsquo;审视rsquo;的目光将自己的衣袍盖在他身上,没有回答罗槿的诸多疑问,而是柔声说道:准备的匆忙,可这里也有休息的地方在,怎么没去那边chuáng上歇着?怎么发烧了?
    劝慰的话说到最后,白蔹自己住了口,也让本身体温居高的罗槿脸上沾了红晕。为什么发烧,这样的原因说到现在清楚不过,正要责怪两句,却发现这样的责问像极了打qíng骂俏,话堵在嘴边说不出口,让罗槿怒火无处发泄。
    吃了这个吧。
    白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枚药丸,想也不想,直接塞到了罗槿嘴里。那药入口即化,没有多少苦涩犯呕的药味,只留下一股清凉萦绕舌尖,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冰凉指尖感受到衣料上的湿腻,有什么液体点点侵染下来。罗槿仔细辨认着,也许是过高的体温造成感官反应的迟钝,这时候他才发觉白蔹身上带了一股血腥味道。
    感觉到白蔹的躲避,罗槿空出另一只手摸上去,果然掌下感受到的皆是被血浸湿的衣料,好像触碰到了那正在流血的伤口,惹得白蔹皱起了眉头、瑟缩一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老师,到现在,鬼医杜若已经死了。死在蔓天火光里,死在宣王手中。嘴角勾起笑容,白蔹打断罗槿的话,任由他拽着,另一只手缓缓揭下脸上面具:趁着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老师好不好?你想知道的一切,一点不落,全都说出来。
    还记得岭南启云山脚下的那个小小村庄么?
    罗槿一愣,拽住白蔹的手松开半分。
    那个村庄他当然记得,那是他陪伴眼前白蔹整整一年的村子,也因为当时的他年纪尚小就有一身jīng湛医术,在村子里帮了不少忙,也受了质朴村民的不少感谢。
    大概三年前,正是朝堂两方斗争激烈之时,岭南山匪作乱,又恰好是太子负责。听说那时候太子娶了太子妃,宣王不知是哪里受了冷落,竟让手下军队扮做山匪,沿路的杀人放火。整个村庄,空留下一片炭黑láng藉。
    一个不留。
    哼笑一声,看罗槿抿起了唇,白蔹面色也跟着yīn沉下来、继续说道:就算先在看来,宣王屠尽村民的作为也只不过给当日的太子添了几分心烦罢了,那可是无一活口呢。那村子对我不算友善,可也算是让我存活下来的村子,后来才能有机会查清当年父母家人遇害的原由,手刃仇家七十二口。我,就gān脆借了这个名头,将lsquo;鬼医rsquo;这一称号宣扬出去。
    睚眦鬼医,这个名号也算贴切。耗费了两年时光yīn,也算是有点儿成就。与江湖帮派结盟前来都城,却没想到能够遇见你。
    听了最后一句,罗槿身子一震,一双明眸中忽然多了几分恐慌。面对白蔹的全盘托出,还有一再qiáng调的睚眦心xing,让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人步步接近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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